王鶴的照顧。
說起來原本出現在這裡的該是他,可惜他走錯了房間——”
江小樓心頭明徹,終于蹙起眉端:“連自己的朋友都能設計,吳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
吳子都輕輕一笑:“何必說得這麼難聽,我們既然是好兄弟,他的心上人自然可以共享。
怎麼樣郡主,東廂已經鬧開了,你希望這裡的事情也傳出去麼?”
吳子都是在威脅江小樓,他并不預備把這一切公布給外人知道,戶部尚書府畢竟也是高門大戶,若貿然鬧出醜聞,對他本身的仕途沒什麼好處。
他隻是要讓江小樓明白,自己的名聲被牢牢掌握在對方手裡。
取代王鶴後,故意将對方引到東廂,目的就是為了殺雞儆猴,叫江小樓看看事情鬧大後的下場。
若她不是蠢人,就該知道應當如何選擇。
吳子都見對方沉默不語,擡手搶過小蝶手上的腰帶,微微斂目:“若郡主點頭允諾,明日我就可以派人上門提親,若郡主要大聲喊叫,隻恐必須委屈你做妾了!”
聽他說得如此可惡,小蝶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恨不能撲上去把他撕碎,而江小樓卻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
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動作優雅之極。
東廂房的喧鬧聲越來越急促,這間屋子裡卻是一派寂靜。
茶霧袅袅升起,朦胧了她的面容,讓她的神情看起來格外平靜且漠然。
吳子都一時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江小樓居然半點也不畏懼,甚至沒有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不由捏緊手中腰帶,上前一步,目光陰冷:“你是沒有聽到我的話,或者是你壓根就聽不懂!我必須提醒你,身為王府的郡主,若被人發現與男子公然共處一室,不但你自己的閨譽毀之一旦,就連慶王府也會成為衆矢之的!慶王妃那樣疼愛你,你總不會做出令她傷心失望的事吧?相反若是你應了,便可以坐着八擡大轎嫁到我府上,從前的不愉快我會全部抹煞,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很清楚自己的出身和來路,我肯給你這樣的機會,已經是格外的恩惠了,你可千萬别不識擡舉!”
小蝶一時驚到了極處,呼吸都随着急促起來,那腰帶被對方搶走,可就是個把柄,他完全不用擔心江小樓反悔——
江小樓突然輕笑一聲,含着冷笑又含着譏嘲。
吳子都神色一怔:“江小樓,你到底應還是不應!”
江小樓輕輕一歎:“這出局原本是人家為王鶴和我準備的,偏偏被你這樣一打岔,王鶴就得另娶他人,而我似乎也非得嫁給你不可了。
”
吳子都頂了王鶴的缺,背後設計者倒也不會介意,橫豎要毀的都是江小樓的姻緣罷了。
聽她說得感慨,吳子都捏着腰帶的手指用力到骨節發白,目光極度陰郁:“我的耐心有限,隻數十下,若是你不應,那我現在就走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發生過什麼!”說完,他便在朝雲小蝶驚恐的眼神中,徑直向門外走去,“一、二、三、四……九!”在數到最後一聲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落在了門闩之上。
江小樓毫無動作,更沒有阻止他的意思,吳子都心裡惡念陡生,把心一橫,徑直便要打開門闩,還未等他動作,腦後劇痛升起,他的瞳孔猛然睜大,砰地一聲向後栽倒在地上。
人倒地的瞬間,兇器也陡然落地,竟是一方湖邊常見的石頭。
小蝶吃了一驚,陡然瞧見一道白色身影飄了進來,猶如一條白色遊龍,動作行雲流水,才驚詫地道:“顧公子!”
顧流年上前抽出腰帶,輕輕放在桌上,望着江小樓道:“你當真不害怕?”
江小樓不覺微笑:“剛剛顧公子的衣裳已經露出了一角。
”說着,她指了指房梁的方向,笑容更深道,“上面的風景想必很好,隻是不知你和吳子都到底誰先來?”
顧流年聞言,唇角也忍不住帶了淡淡笑意:“身為一個姑娘家,難道你半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江小樓隻是歎息:“縱然他走出去,我也有法子叫他無法順心如意,又有什麼好憂心忡忡?”
顧流年微微蹙眉,卻瞧見窗口有一道高大身影輕輕一閃,瞬間明白過來:“難怪有恃無恐,看來你的護衛不是想象中那麼傻。
”
江小樓抿了一口茶,神色淡然:“楚漢跟着我時間不短,被人坑多了,也就習慣成自然。
”
聽到江小樓如此自信,顧流年不禁搖頭,哀歎一聲:“看來我今日是多管閑事了,罷罷罷,我這就走。
”
江小樓卻突然叫住了他:“顧公子既然來了,不妨順便善個後吧。
”
顧流年眼底的幽暗,仿若有水光緩緩流動:“我要是幫你處理,你如何感謝我?”
江小樓冷笑一聲,茶盞輕輕擱在桌上:“我還未追究你偷窺的罪名,你倒來向我讨謝?”
顧流年微微愕然,旋即面上微窘:“好吧,算我太過孟浪。
”說完,他一手拎起吳子都的後領,快步走向窗邊,卻還不忘回頭眨了眨眼睛,對着楚漢笑道:“兄台,借個光。
”楚漢讓到一邊,他便徑直跳了出去,還不忘把窗戶替她關好。
屋子裡兩個婢女看得目瞪口呆,江小樓歎息一聲。
換好衣裳從廂房出來,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