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心無旁骛、專心緻志地加快動作。
時間,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度秒如年”。
在這十二月的寒冬,室内的溫度卻異常悶熱,她汗流浃背,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若鼓響地在耳際敲打。
那道傷口長得像高速公路,似乎是永無止盡。
當她終于将傷口縫好後,她轉身就抱着垃圾桶大吐特吐,這次大概連十二指腸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君寒撐起吐到沒力的身子,回頭繼續幫那痛得咬牙切齒的人上藥包紮。
誰知她才包到一半,那人竟再度捂住她的嘴,抱着她翻身躺上床,接着不知丢了什麼出去。
“啪”
的一聲!那東西打到電燈的開關,房間頓時黑暗。
“别出聲。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細如蚊蚋,順手拉起身旁被子蓋住兩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嗅覺麻痹還是怎為了,反正她竟沒再聞到他手上的血腥味。
而且經過剛才的教訓,她也沒有再試着想扳開他的手。
不曉得她是否是腦袋吓壞了,君寒被他摟在懷中竟不覺得讨厭。
然後她發現那男人的眼睛在黑夜中竟也熠熠生輝,金色的雙瞳在漆黑的夜裡異常清晰。
她好奇地瞪大了雙眼,注視着他那特異的金瞳,完全忘了應該害怕。
任海被她大膽的視線亂了心緒,人們對他雙瞳的顔色一向好奇,但從沒人敢像她這樣直視他的雙眼,像是直直地看進了他深藏已久、不衆人所見的内心。
“閉上你的眼睛。
”任海低聲警告。
他金黃色的雙瞳透着怒意,君寒見狀,很識相地聽話照做。
窗外突起一陣強風掀開了水藍色的窗簾,接着倏地射進一道暗紅色的燈光;那燈光一陣旋繞,在照到床上是兩人相擁而眠的樣子後,燈光随即消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暗紅色的光芒不時透射進來。
君寒大氣不敢透一聲,因為外面的那些人想必是追趕他的人。
她沒有笨到以為那些偷偷摸摸的人會相信她不是和他一夥的──尤其是發現他們倆抱在一起,睡在床上的時候。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設定電腦每小時報時一次,現在似乎快兩點了。
要是它報時就慘了,非但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會顯得格外清晰,那熒幕還會跳出報時的軟體畫面,白色的光源肯定會透過那不怎麼厚的窗簾,成為他們的指标。
君寒悄悄地将眼眯成一條細縫,着急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他捂住她嘴巴的手。
任海睜開了他的雙眼,不悅地瞪視着她,君寒見狀連忙指戳她的電腦熒幕,又指了指在床另一頭的鬧鐘,接着将手放在被捂住的嘴前做說話的動作。
君寒心急地瞪着他毫無反應,不曉得他看不看得懂她的意思?
任海過了幾秒才輕輕坐了起來,君寒見他似要去按主機的電源開關,連忙扯了扯他的手,作勢要他“拔插頭”。
開玩笑,主機存取資料的聲音,平時聽了不覺得響亮,但在這黑夜中卻會顯得特别清楚。
隻有直接将插頭拔了,電腦才不會發出聲音。
任海見了點頭示意,表示他了解。
看他動作迅速、無聲無息地走過去拔掉了插頭,君寒這才松了口氣。
他人才躺了回來,窗外的人再次不知用什麼方法吹開窗簾,暗紅色的光二度仔細地照了進來,在一陣環繞後,見似無異狀這才退去。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不再見到那暗紅色的光芒透進。
那些人應該走了吧?她輕輕推了一下方才?閃避燈光壓在她身上的人,誰知他竟沒有反應,柔軟小手所觸及的肌膚竟滿是濕冷的汗水,而且一片冰涼。
用盡吃奶的力氣将他從身上推開,恐慌地打開黃色的床頭燈,在眼見他胸膛依舊有着微弱的起伏後,君寒才放下了懸得老高的心。
幸好他還沒死,要不然她可不知道要如何處理他的屍體。
但他身上那麼冰冷隻怕離死不遠了,君寒瞪着床上昏倒的男人。
不行,要是他死在她家,那她就甭住了。
君寒轉身拿起電話就要報警,卻聽見身後響起“喀嗒””聲,她隻好動作緩慢、認命地将話筒挂了回去。
那聲音她可熟得很,不過通常是在看電影的時候才能聽得見,她可從沒想過在現實生活中自己也有機會聽見。
回身看向那本已昏死的男人,雙眼依然未開,但一隻手卻拿着槍對着她的頭;她果然沒聽錯,那的确是扣扳機的聲音。
“你不去醫院會死的。
”君寒不甘心地在言語間掙紮。
他嘴角牽起一絲嘲諷。
“你打的好像是一一○,而不是一一九。
”
君寒心中一陣心虛,她的确是在打一一○。
但理智随即跑進腦海,她是被挾持耶!
打一一○本來就沒錯,幹?要感到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
不悅地向他移去,雙手繼續做着之前未完成的包紮動作。
像是要報複他似的,她将紗布包得特别緊,然後就收拾起在床旁的醫藥箱和被沾滿血?的衣服及床單。
自始至終他手裡的那把槍都沒離開過她的腦袋,活像根礙眼的大刺。
用力地将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