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抵抗——雖然這樣做可以拖延更長的時間,但也等于是在增加危險系數。
于是,整個接管過程連對接時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喬治·史密斯的私人房間在哪兒?”強盜頭目問一個護士。
“電極接好了嗎?快,綠色的那根!”主治醫師違反操作規程,越級指揮全局。
“時間不夠。
”一助告訴醫生。
“他不能用語音方式傳達信息,剛剛輸出的意識還需要适應和學習。
”
“那就直接用文字記錄方式!要一級過濾,讓無意義的思想不要出現在前台屏幕上面,我們直接對話!”
“語音方式有明顯進步!”一助盯着正在飛快變化的數據叫道。
“那就用R—程序鼓勵它一下!”
儀器是沒有感情的,它們無聲而客觀地陳述着一切。
喬治·史密斯先生的房間空無一人。
匪徒砸開旁邊另一間标有“貴賓室”字樣的艙門。
“喬治·史密斯在哪兒?”強盜頭目用槍指着律師的頭。
“你要是和我耍花招,咱們都會不愉快。
”
喬治·史密斯的狀态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他的身體狀況達到了意識交流的最佳狀态。
但是主治醫師的感覺卻糟透了,因為他們幾乎是在完成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說起來簡單。
”主治醫師一個人在嘟嘟囔囔。
他指的是剛才院長“撿主要的傳”那句話。
複制和傳輸工作的原理其實十分簡單,說明白了其實連一個10歲的小孩子都能明白:
人的意識都是可以被描述的——我們隻考慮準确的意識行為,而這種描述可以通過語言、文字、表格和圖像等形式來完成,最極端就是數據。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說吧,喬治·史密斯先生的名字,G-e-o-r-g-e-_-S-m-i-t-h,如果用01到26來标示英文字母(暫時不考慮大小寫),那麼它就是070515180705001913092008。
而所有可以用語言文字什麼描述的東西,用這種簡單的方式都可以進行複述——就是這麼簡單,比早期的電腦程序語言還要簡單。
當然,事實上在意識複制的時候還有數十種更好的方式。
但是,要想在這一連串的數據當中找出什麼是主要的什麼是非主要的,靠人力是根本無法辦到的。
盡管電腦方面有一些方法可供選擇,但畢竟還是十分困難。
隻能盡力而為了。
幾乎所有參加手術的人都這樣想。
但主治醫師卻不這樣想。
他看了看時間,認定完整傳送是可以辦到的。
不過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這一想法,雖然他經驗豐富,決不會有人敢于懷疑他的方案。
在戰戰驚驚的小蓋的帶領下,匪徒一行人來到了腦外科觀察室的外面。
特德正站在門前不知所措,他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性。
“把門打開。
”強盜頭目命令他。
“可裡面正在手術……”
“我說開門。
”強盜頭目用槍頂着特德的太陽穴說道,纏繞在槍管上的頭發使特德疼得皺起眉頭。
“我不說第三遍。
”
這一次特德隻停頓了不到半秒鐘,就伸手把指紋鎖打開。
裡面是個套間。
“裡間我沒有鑰匙。
真的沒有。
鑰匙在主治手裡。
”
強盜頭目下意識地揚了一下手中的家夥,可随即便意識到這樣做沒有用。
“你們平時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
“平時不會遇到這種情況。
”特德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在對脾氣很好的院長大人說話,聲音馬上重新放低。
“門的厚度接近外艙壁,我想除了用近程炮沒有别的辦法。
”
“哦……”強盜頭目好像陷入了沉思。
“那就擡近程炮來吧。
”
小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特德歎息一聲。
【9】
近程炮很快便安置好了,炮手正在調節旋鈕。
“别!”特德一把按住強盜頭目的手,好像這才是控制近程炮的手。
“求您别這樣,整個飛船都會完蛋的。
什麼事都可以談,讓他把密碼說出來不好嗎?”
“你能保證嗎?”強盜頭目斜眼看着特德,态度和藹。
“他要是不說出來你能替他去死嗎?”
小蓋幾乎能夠感覺到,強盜頭目正在克制自己的火氣,也許他不願意多流無謂的血?面對這種赤裸裸的威脅,特德無話可說。
“電源。
”
特德這才明白沒有電源近程炮是不能工作的,心裡又生出一線生機。
他連忙伸手去指電源,而那是一個已經廢棄不用的失穩電源。
“電源不穩定,會影響操作。
”在連接了近程炮與電源之後,炮手很快也發現了這一點。
“我真的不知道!”特德大喊大叫,僞裝得好像十分無辜。
強盜頭目這次沒有擡槍,但是語氣嚴厲。
“我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下次再發生一點問題,我就開槍打她的頭。
”
他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瞄着旁邊小蓋的頭。
“現在所有工作要同時進行!”主治醫師沖到話筒之前。
“叫醒他!”
本來決不應該在把意識傳輸到硬盤上的時候同時進行傳送,更不應該在傳送的過程中進行意識核實,但是現在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隻得出此下策,因為那些殺人犯們随時可能進來。
也許他們目前暫時還沒動手索人性命,但是快了。
屏幕上有了波狀反應,意識開始流動了!
“現在先來恢複您剛剛離開時的意識。
”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