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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泡沫破灭中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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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50%,形成了著名的“5·19行情”。

    中國僅有的幾家互聯網公司也受到了北美投資人的青睐,1999年7月14日,由香港商人葉克勇創辦的中華網搶先在納斯達克上市,融資9600萬美元。

    中華網除了收購過幾家國内網絡公司之外,并無重大作為,然而它卻靠“中國概念”在美國股市大受追捧。

    1999年11月,中美達成WTO準入協議,中華網股價一天之内飙漲75%,其股價一度被推高到令人咋舌的每股300美元,公司市值50多億美元,相當于電信制造業巨頭愛立信當時的市值。

    2000年4月13日,中國最大的門戶網站新浪獲準在納斯達克正式挂牌交易,融資6000萬美元。

    網易與搜狐也即将在未來的三個月内完成上市(它們分别于7月5日和7月12日登陸納斯達克)。

    甚至有确鑿的消息透露,深圳證券交易所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劃“中國的納斯達克”——創業闆,屆時中國的互聯網公司将有機會在本土資本市場獲得融資機會。

    可以說,IDG與盈科在短短的三四個月裡,決定對毫無盈利模式的騰訊進行投資,正是這股超級大熱浪中的一個極小的插曲。

     然而,崩潰在誰也沒有預料的時刻發生了。

     從2000年4月的第二個星期開始,一直高傲地一路上飙的納斯達克指數在毫無預兆的情形下突然調頭下墜,綜合指數在半年内從最高的5132點跌去四成,8.5萬億美元的公司市值蒸發,這個數值超過了除美國之外世界上任何國家的年收入。

    僅美國在線一家公司就損失了1000億美元的賬面資産。

    幾乎所有知名的互聯網公司都遭遇重挫,思科的市值從5792億美元下降到1642億美元,雅虎從937億美元下跌到97億美元,亞馬遜則從228億美元下跌到42億美元。

     在這輪大股災裡,在納斯達克上市的幾家中國公司也不能幸免,新浪的股價跌到1.06美元的低點,搜狐跌至60美分,網易更慘,它的股價一度隻有53美分,遭到交易所發出的“退市警告”。

    泡沫破滅了。

    互聯網的冬天将持續到2001年的5月,期間,哀鴻遍野。

     很多年後,回顧這段經曆,騰訊的幾位創始人仍然心有餘悸。

     從1999年11月出現資金危機到2000年4月完成融資,同時,納斯達克泡沫破滅,留給騰訊的時間其實隻有6個月。

    在這6個月裡,如果馬化騰和曾李青沒有及時地找到IDG和盈科,如果IDG不願意冒險,如果盈科不那麼有錢,甚至,如果王樹沒有在協議簽訂之前就“超出責任”地劃出了450萬元——當時有很多投資協議在執行過程中作廢,也許,失血殆盡的騰訊将倒在2000年的那場互聯網股災中。

    在所有的商業故事裡,運氣是最神秘的那一部分,幾乎有一半的創業者“死”在運氣這件事上,而且,你無法解釋。

     從OICQ到QQ 任宇昕是在騰訊最缺錢的時候進入公司的。

    他于2000年1月入職,是嚴格意義上第一個從社會上招聘來的員工。

     1975年出生的任宇昕從小在四川成都長大,早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他就在少年宮學會了計算機編程。

    上初中二年級時,他編寫了一個飛行射擊的遊戲軟件,被刊登在一家電腦報上,得到了20元稿費。

    從成都電子科技大學計算機系畢業後,他南下入職華為,擔任程序員。

     1999年12月,他有一位同在華為上班的中學同學編寫了一個棋牌遊戲軟件,想要賣給剛剛有點火起來的騰訊,挂到OICQ上。

    在一個周六的晚上,任宇昕陪他到賽格科技創業園的騰訊公司上門主動推銷,那時的馬化騰和張志東對遊戲毫無興趣,四人坐在辦公桌上東拉西扯起來。

    張志東問:“你們華為是怎麼管理的?”任宇昕說:“我們從來不允許坐在辦公桌前。

    ”臨分手時,馬化騰突然問任宇昕:“你願意來我們這兒上班嗎?”第二天一早,整宿未眠的任宇昕給馬化騰打電話說:“我願意。

    ” 在任宇昕的記憶中,初到騰訊時,有兩個印象最為深刻。

     第一是上班沒有時間觀念。

    華為公司推行的是軍事化管理,軍人出身的任正非要求每一個制度的執行都必須像軍隊一樣嚴明,可是在騰訊卻大有不同。

    任宇昕第一天上班,按通知在9點準時到公司,卻發現大門緊鎖,枯等了大半個小時,才有人姗姗來遲,而馬化騰則過了10點才出現在辦公室裡。

    到了下午5點的下班時間,整個公司沒有一個人離開,還沒有正式入職的許晨晔和陳一丹在這時才來公司處理事務,馬化騰一般會工作到10點以後,很多人就一起陪着。

     第二是稱呼沒有等級觀念。

    全公司沒有一個人被叫作“總”,所有人都有一個英文名字,馬化騰叫Pony,張志東叫Tony,曾李青叫Jason,陳一丹叫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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