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之務,趨人間之事,決煩理務,臨時苟辯,使官無譴負之累,不省下人之冤,複是申、韓、甯、郅之罪人也。
”]
【譯文】
商鞅說:“法令是人的生命,治理天下的根本。
”[慎到說:“統治者舍棄法律,想用自己的道德理想來治理天下,結果受賞的人雖然感到很得當,但其欲望是無窮無盡的;受罰的既使也感到很得當,但總是希望無休止的減輕自己的罪行。
國君如果舍棄法律,隻憑自己的主觀揣度來量刑,怨恨就會萌生。
因此,分馬的人采用抽簽的辦法,分田的人采用抓阄的辦法,這并不是說抽簽、抓阄比人的智慧高明,而是因為這樣做可以排除私心,堵塞怨恨。
所以治國要用法制而不能靠個人的主觀意願。
這樣,人們就不會産生怨恨,舉國上下就會和睦相處。
”]一隻兔子在前面跑,後面可能有一百個人追逐,不是一隻兔子可分為百份,而是這隻兔子屬于誰的名分還沒有确定,因而誰都可以據為己有。
賣兔子的滿街都是,盜賊不敢去拿,那是因為這些兔子屬于誰的名分已定。
所以,名分未定,就是堯、舜、禹、湯也都可能去追逐,名分一定,就是再窮的盜賊也不敢去拿。
聖人制定法令,安置官吏,實際上就是在定名分。
[屍子說:“發動民衆,聖旨已下還遲遲不見行動,如果是分地,動作則非常迅速。
為什麼呢?因為無可推脫。
由言語形成的名分,也象分地一樣,不能不分清職責權限,國君如果和大臣分擔同樣的職權,那麼大臣們就有推脫罪責的機會了,就象用墨鬥劃線,校正彎曲的本頭,木頭無法投機取巧一樣,一考查名分,大臣們如有失職而又想隐瞞的,就是有罪的。
”]
名分确定以後就是騙子也會變得貞潔守信,就是大盜也會變得誠實不欺,他們自覺地安分守己。
”[尹文子說:“名分定,萬物不争;職責明,私欲不行。
人不争,不是因為無心争,而是因為名分已定,所以争也是白用心;私欲不行,并不是沒有欲求,而是職責已明,所以有欲望也不管用。
然而私心、私欲人人都有,能使人無私無欲的根本原因,是因為制止私心私欲的方法得當。
”]
申不害說:“君如身,臣如手,君設置根本,臣操持常務。
作為人君,就是要拿法律公文來核查人臣,看看是否名實相符。
名分就好象是大地之網,聖人之符。
張網持符,天蔔萬物就無可逃遁了。
[韓非子說:“人主的眼睛不象離朱那樣明亮,耳朵不象師曠那樣敏銳,如果不借别人的眼睛和耳朵去看去聽,隻等自己耳目聰明後才去觀察、聆聽,那麼看到聽到的東西就太有限了。
這可不是使自己不被蒙蔽欺騙的辦法啊!明君是讓整個天下為自己去聽去看的人,他雖身處深宮,卻能明察四海,舉國上下既不能隐瞞他,也不能欺騙他,這是什麼原因呢?隻因為隐瞞之罪重,舉報之賞厚。
”
荀子說:“職責明确,事業有序,材盡其用,官盡其能,天下就沒有得不到治理的。
如果這樣,品德好的人就會更加上進,廉潔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加上善于傾聽各方面的意見,那麼就會事事清楚,無所遺漏。
一個國家的領袖之所以能夠做到不看而能看見,不聽而能聽見,不思考而能知道,不行動而能使事業成功,巋然不動而能使天下順從他的意志,就是因為牢牢抓住了名分這個法寶。
”
屍子說:“明君要想确保自己的權勢,就應當形象端莊,心境空靈,目視九州而不煩,眼觀紅塵而不淫,文武百官的職權了然于心,與人言談對應得體。
如果能達到這種境界,那麼他就能端立于朝堂之上,縱然有所隐瞞遺漏,疏遠忽略,也一定不會太多。
明君無須使用耳目或間諜去偵察刺探,也不勉強去聽去看。
有物則觀,有聲則聽,事至則應,身邊的事情不讓輕易溜過,遠處的事情也能得到妥善處理。
賢明的人才不讓流失,微賤的人就會對他畢恭畢敬。
這就是萬事萬物都不能逃脫他的控制之奧秘。
”]
讓該動的去運動,讓該靜的去安靜,各負其責,事有歸着。
整個國家就會顯得井然有序。
[屍子說:”治理水患的是大禹;播種五谷的是後稷;掌管刑罰的是臯陶。
舜雖然沒去具體辦什麼事情,然而他卻是全國臣民的父母。
”這就是‘名自名’的意思。
姜太公對周文王說:“天有固定的形象,人有固定的生存,能與上天和人民同呼吸共命運,天下才會太平安定。
”這就是‘事自定’意思。
]
因此有道之君要用名分來糾正一切不合名分的現象,并實事求是地确定名分。
[尹文子說:“因為賢能的人有用,人君便不得不用他們;因為愚昧的人沒用,所以人君不能使用他們。
用與不用,各得其所,又何必擔心天下大亂呢?”
屍子說:“上朝議事,國君聽了朝臣們的啟奏後,使每個人各負其責,分工理事。
發現有特别好的大臣,一定要問清是準舉薦的;有重大過失的,一定要問清是誰任用的。
然後決定賞罰,并用這種辦法來考察優劣,使該負其責的大臣不敢徇私舞弊,文武百官就不會徒有其名。
優秀的就會受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