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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臣行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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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濫竽充數而已。

     隻要是領導講的,就說“講得好,非常正确,非常重要”;隻要是領導做的,就說“做得對,帶了個好頭”。

    嘴上這麼說,肚子裡卻在暗暗揣摸主子的愛好,凡有所愛就投其所好,及時上貢,來滿足主子的聲色之樂,把主子巴結得渾身通泰。

    漸漸的,當領導的不把這類專事拍馬屁的官員當外人了,互相包庇縱容,一起吃喝玩樂,不計後果,不考慮影響。

    這種官員就叫做“谀臣”。

     内心陰險奸詐,外貌謙恭謹慎,能說會道,讨人喜歡,實際上嫉賢妒能,想提拔誰,就在上級領導面前盡說他的好話,隐瞞他的缺點;對真正的人才,就在上峰面前誇大、突出他的過失,隐瞞他的優點,結果使上級賞罰不當,号令不行,政策、法規不能貫徹,這類官吏就是“奸臣”。

     有才智,有學識,幹起壞事來更有能耐。

    掩飾他的過錯道理講的振振有詞,叫人們聽了不由得不信服;辯論起來足以形成一家學說,小則可以挑撥離間父子兄弟反目成仇,大則可以在中央政府煽風點火,制造混亂。

    這種官員就是“讒臣”。

     篡奪權力,造成自己的勢力,颠倒黑白,無限上綱,整倒别人,排斥異己,培植私人勢力結成死黨,形成自己的社會勢力;假傳聖旨,到處以全權代表的身份出現,使自己顯得無比尊貴。

    這類官吏就是“賊臣”。

     在人主面前阿谀奉承,鼓動、促使國王往邪路上走,背後又把錯誤都推到國王一個人身上;結黨營私,互相包庇,欺上瞞下,不讓領導人了解真實情況,使上上下下黑白不分,是非不辯;暗地裡宣揚領導人的過失,使全國老百姓都罵國家領導人,鬧得國際上都知道。

    這種官吏就是‘亡國之臣”。

     這是六種類型的反面官員——“邪臣”。

     當官的既然有六種類型的“邪臣”——不正派的官員,那麼有什麼辦法可以防止他們混入各級機關呢?這就要講究防邪之道。

     [桓範說:“有的官員在小事情上忠心耿耿,工作幹得不錯,但其險惡用心在于一旦手握大權,以便實現他的大野心,達到大不忠的目的;有的在小事上,在平時很講信用,但其目的是為了沽名釣譽,在大事上搞陰謀詭計,達到反叛的目的。

    對這類官員不是應該預防其欺詐嗎? “有的官員表面上很有魄力,幹勁沖天,實際上沒有真膽識;而有的表面上非常仁義,可在實際行動上卻與仁義相違背。

    這就要考慮,這些官員是不是在弄虛作假? “有的官員專搞打擊同事、貶低同僚的小動作,以達到自己被信任、重用的目的,一旦委以重用,就使下情不能上達,上面的計劃、政令也不能向下傳達。

    對這類官員,當領導的就要考慮他是不是嫉妒心理在作怪呢? “有的官員發表似是而非的意見,雖然很中聽,但是中了他的邪說就會亂了真理;或者發表貌似合情合理的意見,一旦實行,就會傷害真正的賢能之士。

    對于這類官員,當領導的就要考慮他是不是在進讒言? “有些官員手中有一定的權力,就用不公正的賞賜鼓勵自己滿意的部下,盡管這些人沒有什麼業績;或者用獎賞的辦法收買人心,預支恩德;或者用不公正的處罰對待自己不喜歡的屬下,以此樹立權威,盡管這些人有能力、有業績。

    對出于私心擅自賞罰的負責人,當領導的就得想想他是不是奸佞之人? “有的官員居心不良,存心要陷害某人,就采用明場上擡舉他,說好話,而暗地裡卻用陰謀詭計把他搞垮的手法;或者要謀略什麼事情,總是冠冕堂皇地打着公事公辦、一心為公的旗号,實際上暗中卻塞進了私貨,假公濟私,但手段非常高明,做得不留痕迹。

    當領導的,就要警覺這類官員是不是欺世盜名、欺君罔上之輩? “有的官員專走上層路線,結交領導人左右的辦事人員,從而找機會向執政者說項推薦,以達到進身的目的;或者借助領導人重用的、言聽計從的人,巴結他們,依靠他們,以此鞏固自己的權力和地位。

    當領導的就應當考慮,這類官員是不是有作僞的動機? “有的官員永遠随聲附和,八面玲珑,有時甚至違心地苟合别人,為的是不得罪任何人,一步步順利地往上爬。

    對這類官員,當領導的就要考慮将來的禍患:關鍵時刻,利害關頭,他是不是也會這樣呢? “有的官員一門心思順着上級領導的意志,專做上面喜歡搞的事,專說上面喜歡聽的話,為的是求得上級的歡心,取得上級的親信,而這些事、這些話對老百姓、對社會是好是壞,他一概不去多想。

    這種官員,就得想想他是不是佞臣?” 子貢曰:“陳靈公君臣宣淫于朝,洩冶谏而殺之,是與比幹同也,可謂仁乎?” 子曰:“比幹于纣,親則叔父,官則少師,忠款之心,在于存宗廟而已,故以必死争之,冀身死之後而纣悔悟。

    其本情在乎仁也。

    洩冶位為下大夫,無骨肉之親,懷寵不 去,以區區之一身,欲正一國之淫昏,死而無益,可謂懷矣!詩雲:‘民之多僻,無自立辟。

    ’其洩冶之謂乎?” 【譯文】 春秋時鄭穆公的女兒夏姬,後世稱她為“一代妖姬”,是當時的名女人,陳、鄭等好幾個國家都亡在她手裡。

    據說她好幾十歲了還不顯老,許多諸候都被她迷住了。

    最初她嫁給陳國的大夫禦叔,丈夫死後,她和陳靈公及朝中大夫孔甯、儀行父私通,搞得朝廷烏煙瘴氣。

    陳國的大夫洩冶看不下去,就向他們提出規谏。

    陳靈公自知理虧,無顔面對洩冶,就買通一個刺客,把洩冶殺了。

    就這件事子貢問孔子:“陳靈公君臣與夏姬淫亂朝綱,洩冶規勸,招來殺身之禍。

    洩冶的行為與纣王時代的比幹相同,能不能說洩冶的做法合乎仁道呢?” 孔子說:“不能這樣說,因為比幹之于纣王,從私人關系方面講,他們是皇親,比幹是纣王的叔父;從公的方面講,比于是皇帝的老師。

    比于是為保住殷商的宗廟社稷,所以他下決心犧牲自己,希望用自己的一死使纣王悔悟,所以比幹當時的心理狀态,是真正的仁愛之心。

    洩冶就不同了,他隻是陳靈公的部屬,地位不過是個下大夫,并沒有血緣上的親密關系,在陳國這樣一個政亂君昏的國家,正人君子本應挂冠而去,可是洩冶沒有這樣做。

    他以如此低微的地位,抱着不切實際的幻想,想用區區一身,糾正國家領導人的淫亂昏庸,死了也是白死,一點用處都沒有。

    象他這種作法,愛國之心還是有的,至于說到忠、仁,卻毫不相幹。

    《詩經》中有兩句話:‘民之多僻,無自立辟。

    ’意思是說,尋常百姓一旦走到偏激的邪路上去的時候,是沒有辦法把他們拉回來的。

    洩冶就是這種人。

    ” 或曰:“叔孫通阿二世意,可乎?” 司馬遷曰:“夫量主而進,前哲所韪。

    叔孫生希世度務制禮,進退與時變化,卒為漢家儒宗。

    古之君之,直而不挺,曲而不撓,大直若诎,道同委蛇,蓋謂是也。

    ” [議曰:太公雲:“吏不志谏,非吾吏也。

    ”朱雲庭诘張禹曰:“屍祿保位,無能往來,可斬也。

    ” 班固曰:“依世則廢道,違俗則危殆,此古人所以難受爵位。

    ”由此言之,存與死,其義雲何? 對曰:範晔稱:“夫專為義則傷生,專為生則塞義。

    若義重于生,舍生可也;生重于義,全生可也。

    ”] 【譯文】 有人問:“叔孫通順着秦二世的心事拍馬屁,這是應該的嗎?” 司馬遷回答道:“叔孫通先生考較做君王的是不是英明,以便決定自己的進退,這個原則是前代哲人所認可的。

    他為了繼承文化道統,期待着太平盛世,希望理想的時代一來,好做一番事業,制定富有文化精神的體制。

    進退韬諱,他看得很清楚。

    在秦始皇那個時代,他沒有辦法,隻好遷就當時的時代環境。

    他非常懂得适應時代的變化,以最強的應變能力達到最終目的,最後終于成了漢王朝的儒學宗師,開創了幾千年的儒家禮儀制度。

    古代的君子,挺拔有如大樹,所有的樹都被彎曲折斷的時候,隻有它還直立着,但是太挺拔了也很危險,容易折斷,所以雖然直立,卻很柔韌。

    保全自身以後,在那樣的亂世是很難生存的,不來點随波逐流,就顯得與衆不同,太特别了也要吃虧,隻好遷就世俗。

    但完全同流合污也不行,必須‘曲而不撓’,心中始終堅持一貫的思想原則。

    所以在亂世中行直道的人,就有種‘大直若诎’的樣子,看上去好象不會說話,畏畏縮縮的,曲裡拐彎的,但最終的目的是要實現自己的理想。

    這就是叔孫通的處世哲學。

    ” 有這樣一個觀點:司馬遷在談到官員的标準時說:“在朝為官而不給領導提意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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