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它的根本原則推知它的細節,根據它的一個方面推知它的另一個方面。
大凡各種事情,道理雖然不同卻互相制約着。
對于表揚獎賞與用刑處罰,通達了類推的原理,然後才能有相應的處置。
政治教化與風俗習慣相适應,然後才能實行。
八十者,一子不事;九十者,舉家不事;廢疾非人不養者,一人不事。
父母之喪,三年不事;齊衰大功,三月不事。
從諸侯不與新有昏,期不事。
【譯文】
八十歲的人,可以有一個兒子不服勞役;九十歲的人,全家都可以不服勞役;殘廢有病、沒有人照顧就不能活下去的,家裡可以有一個人不服勞役。
有父親、母親的喪事,可以三年不服勞役;齊衰和大功,可以三個月不服勞役。
從其他諸侯國遷來以及新結婚的,可以一年不服勞役。
子謂子家駒續然大夫,不如晏子;晏子,功用之臣也,不如子産;子産,惠人也,不如管仲;管仲之為人,力功不力義,力知不力仁,野人也,不可以為天子大夫。
【譯文】
孔子說子家駒是增益君主明察的大夫,及不上晏子;晏子,是個有成效的臣子,及不上子産;子産,是個給人恩惠的人,及不上管仲;管仲的立身處事,緻力于功效而不緻力于道義,緻力于智謀而不緻力于仁愛,是個缺乏禮義修養的人,不可以做天子的大夫。
孟子三見宣王不言事。
門人曰:“曷為三遇齊王而不言事?”
孟子曰:“我先攻其邪心。
”
【譯文】
孟子三次見到齊宣王而不談國事。
他的學生說:“為什麼三次碰到齊王都不談國事?”孟子說:“我先要打擊他的壞思想。
”
公行子之之燕,遇曾元于塗,曰:“燕君何如?”曾元曰:“志卑。
志卑者輕物,輕物者不求助。
苟不求助,何能舉?氐、羌之虜也。
不憂其系壘也,而憂其不焚也。
利夫秋豪,害靡國家,然且為之,幾為知計哉?”
【譯文】
公行子之到燕國去,在路上碰到曾元,說:“燕國國君怎麼樣?”曾元說:“他的志向不遠大。
志向不遠大的人看輕事業,看輕事業的人不找人幫助。
如果不找人幫助,哪能攻克别國呢?他隻能是氐族人、羌族人的俘虜。
他不擔憂自己被捆綁,卻擔憂自己死後不能按照氐族、羌族的習俗被火化。
得到的利益就像那秋天新長出來的獸毛一樣細微,而危害卻有損于國家,這樣的事他尚且要去做,哪能算是懂得謀劃呢?”
今夫亡箴者,終日求之而不得;其得之,非目益明也,眸而見之也。
心之于慮亦然。
【譯文】
現在那丢了針的人,整天找它都沒找到;當他找到它時,并不是眼睛更加明亮了,而是睜大了眼睛才發現它的。
心裡考慮問題也是這樣。
義與利者,人之所兩有也。
雖堯、舜不能去民之欲利,然而能使其欲利不克其好義也。
雖桀、纣亦不能去民之好義,然而能使其好義不勝其欲利也。
故義勝利者為治世,利克義者為亂世。
上重義,則義克利;上重利,則利克義。
故天子不言多少,諸侯不言利害,大夫不言得喪,士不通貨财;有國之君不息牛羊,錯質之臣不息雞豚,冢卿不修币,大夫不為場圃;從士以上皆羞利而不與民争業,樂分施而恥積臧。
然故民不困财,貧窭者有所竄其手。
【譯文】
道義和私利,是人們兼有的東西。
即使是堯,舜這樣的賢君也不能除去民衆追求私利的欲望,但是能夠使他們對私利的追求敵不過他們對道義的愛好。
即使是夏桀、商纣這樣的暴君也不能去掉民衆對道義的愛好,但是能夠使他們對道義的愛好敵不過他們對私利的追求。
所以道義勝過私利的就是治理得好的社會,私利勝過道義的就是混亂的社會。
君主看重道義,道義就會勝過私利;君主推崇私利,私利就會勝過道義。
所以天子不談論财物多少,諸侯不談論有利還是有害,大夫不談論得到還是失去,士不去販運買賣貨物;擁有國家的君主不養殖牛和羊,獻身于君主的臣子不養殖雞和小豬,上卿不放高利貸,大夫不築場種菜;從士以上的官吏都以追求私利為羞恥而不和民衆争搶職業,喜歡施舍而以囤積私藏為恥辱。
所以民衆不為錢财所困擾,貧窮的人也不會手足無措了。
文王誅四,武王誅二,周公卒業,至成、康則案無誅已。
【譯文】
周文王讨伐了四個國家,周武王誅殺了兩個人,周公旦完成了稱王天下的大業,到周成王、周康王的時候就沒有殺伐了。
多積财而羞無有,重民任而誅不能,此邪行之所以起,刑罰之所以多也。
【譯文】
贊許積聚錢财而把一無所有看作羞恥,加重人民的負擔而懲處不堪負擔的人,這是邪惡行為産生的根源,也是刑罰繁多的原因。
上好羞,則民暗飾矣;上好富,則民死利矣。
二者,亂之衢也。
民語曰:“欲富乎?忍恥矣,傾絕矣,絕故舊矣,與義分背矣。
”上好富,則人民之行如此,安得不亂?
【譯文】
君主愛好義,那麼民衆就暗自整饬了。
君主愛好富,那麼民衆就為利而死了。
這兩點,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