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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效篇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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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物莫足以傾之之謂固。

    神固之謂聖人。

     【譯文】 這種聖人的道德品質産生于專一。

    什麼叫做專一?就是:保持神明與穩固。

    什麼叫做神明與穩固?答案是:能使天下盡善盡美通體皆治叫做神明,世間的一切都不能夠使他傾斜叫做穩固,做到了神妙與穩固就叫做聖人。

     聖人也者,道之管也:天下之道管是矣,百王之道一是矣。

    故詩書禮樂之道歸是矣。

    詩言是其志也,書言是其事也,禮言是其行也,樂言是其和也,春秋言是其微也,故風之所以為不逐者,取是以節之也,小雅之所以為小雅者,取是而文之也,大雅之所以為大雅者,取是而光之也,頌之所以為至者,取是而通之也。

    天下之道畢是矣。

    鄉是者臧,倍是者亡;鄉是如不臧,倍是如不亡者,自古及今,未嘗有也。

     【譯文】 聖人,是思想原則的樞紐。

    天下的思想原則都集中在他這裡了,曆代聖王的思想原則也統一在他這裡了,所以《詩》、《書》、《禮》、《樂》也都歸屬到他這裡了。

    《詩》說的是其心意;《書》說的是其政事;《禮》說的是其行為;《樂》說的是其和諧心情;《春秋》說的是其微言大義。

    因此,《國風》之所以不失于流蕩的作品,是因為以此去節制它的緣故;《小雅》之所以為小雅,是因為以此去潤飾它的緣故;《大雅》之所以為大雅,是因為以此去發揚光大它的緣故;《頌》之所以成為登峰造極的作品,是因為以此去貫通它的緣故。

    天下的思想原則全在這裡了。

    順從它的就會有好結果,背離它的就會滅亡。

    順從它而沒有好結果、違背它而不滅亡的,從古到今,還不曾有過。

     客有道曰:孔子曰:“周公其盛乎!身貴而愈恭,家富而愈儉,勝敵而愈戒。

    ” 應之曰:是殆非周公之行,非孔子之言也。

    武王崩,成王幼,周公屏成王而及武王,履天子之籍,負扆而立,諸侯趨走堂下。

    當是時也,夫又誰為恭矣哉!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人焉;周之子孫,苟不狂惑者,莫不為天下之顯諸侯。

    孰謂周公儉哉!武王之誅纣也,行之日以兵忌,東面而迎太歲,至泛而泛,至懷而壞,至共頭而山隧。

    霍叔懼曰:“出三日而五災至,無乃不可乎?”周公曰:“刳比幹而囚箕子,飛廉、惡來知政,夫又惡有不可焉!”遂選馬而進,朝食于戚,暮宿于百泉,旦厭于牧之野。

    鼓之而纣卒易鄉,遂乘殷人而誅纣。

    蓋殺者非周人,因殷人也。

    故無首虜之獲,無蹈難之賞。

    反而定三革,偃五兵,合天下,立聲樂,于是武象起而韶護廢矣。

    四海之内,莫不變心易慮以化順之。

    故外阖不閉,跨天下而無蕲。

    當是時也,夫又誰為戒矣哉! 【譯文】 有個客人說道:“孔子說:‘周公可偉大啦。

    他身份高貴而更加謙遜有禮,家裡富裕而更加節約儉樸,戰勝了敵人而更加戒備警惕。

    ’” 荀子對答說:“這大概不是周公的行為、也不是孔子的話吧。

    武王去世時,成王還年幼,周公擁護成王而繼承武王,登上了天子之位,背靠屏風而立,諸侯在堂下有禮貌地小步快跑前來朝見。

    在這個時候,他又對誰謙遜有禮了呢?他全面控制了天下,設置了七十一個諸侯國,其中出于周王家族的姬姓諸侯就獨占了五十三個;周族的子孫,隻要不是發瘋糊塗的人,無不成為天下顯貴的諸侯。

    誰說周公節儉呢?武王讨伐纣王的時候,出發的那天用了兵家禁忌的日子,向東進軍,沖犯了太歲,到達汜水時河水泛濫,到達懷城時城牆倒塌,到達共頭山時山岩崩落。

    霍叔恐懼地說:‘出兵三天已遇到了五次災害,恐怕不行吧。

    ’周公說:‘纣王将比幹剖腹挖心,還囚禁了箕子,飛廉、惡來當政,又有什麼不可以呢?’于是挑選了良馬繼續前進,早晨在戚地吃飯,晚上在百泉宿營,等二天黎明來到牧地的郊野。

    擊鼓進攻,纣王的士兵就掉轉方向倒戈起義了,于是就憑借商王朝的士兵而誅殺了纣王。

    原來殺纣王的并不是周國的人,而是依靠了商朝的人,所以周國的将士沒有首級、俘虜的繳獲,也沒有因為沖鋒陷陣而得到的獎賞。

    周國的軍隊回去以後不再動用铠甲、頭盔與盾牌三種皮革制品,放下了各種兵器,會合天下諸侯,創作了樂曲,從此《武》、《象》興起而《韶》、《護》被廢棄了。

    四海之内,無不轉變思想,因為這種教化而歸順周王朝。

    因此,家家不必關閉大門,走遍天下也沒有什麼邊界。

    在這個時候,他又對誰戒備警惕了呢?” 造父者,天下之善禦者也,無輿馬則無所見其能。

    羿者,天下之善射者也,無弓矢則無所見其巧。

    大儒者,善調一天下者也,無百裡之地,則無所見其功。

    輿固馬選矣,而不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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