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上遊這點是生死攸關的重要,楊德裡是這樣聲稱的。
“悲傷之地是個無法無天的地方,上千年來一直如此。
”
“就我所見這裡也荒無人煙。
”他曾瞥見河兩岸的一些廢墟,殘垣斷壁,雜草叢生,絲毫沒有人活動的迹象。
“你不了解這條河流,尤羅。
海盜船可能埋伏在任何一條支流中,而那些逃跑的奴隸往往會躲藏在那些廢墟當中。
捕奴者很少來到這麼往北的地方。
”
“那些烏龜可能會樂于拿捕奴者換換口味。
”不是一個逃奴,提利昂無須對此擔驚害怕。
也沒有海盜會願意騷擾一艘順流而下的撐蒿船。
值錢的貨物都是來自河下遊的瓦蘭提斯。
當培根吃完時,鴨子拍了拍小格裡夫的肩膀。
“該敲打敲打了。
我想今天練劍好啦。
”
“練劍?”小格裡夫咧嘴一笑。
“練劍最有趣了。
”
提利昂幫他穿上護具,厚厚的褲子,帶襯墊的外套,還有一套坑窪不平的舊鋼甲。
洛裡爵士披上他的鍊甲和硬皮甲。
兩人都帶上了頭盔,從武器箱中一大捆武器中挑選出鈍頭長劍。
他們來到了後甲闆,在值早班的同伴的注視下興高采烈地對打起來。
當他們用釘頭槌和鈍頭長斧戰鬥時,洛裡爵士大上一圈的身軀和力量可以很快就擊倒了他的對手,用劍的話比試結束得更快。
今天早上兩人都沒有用盾,所以這是一場在甲闆上進行的劈砍與躲避,你來我往的遊戲。
河上回蕩着他們的擊打聲。
小格裡夫出手更快,但鴨子的出手更猛。
過一會兒,那個大塊頭開始乏力了,他的劈砍變的有些遲緩,力氣也變得低弱。
小格裡夫扭轉了局面,發起攻擊逼得洛裡爵士節節後退。
當他們退到船尾時,男孩架住他們的劍鋒用肩膀猛撞了鴨子一下,那個大塊頭就落入了河中。
他氣得語無倫次地咒罵着,吼叫着讓人趕緊在某隻烏龜咬掉他的命根子之前把他拉上去。
提利昂抛給他一根帆索。
“鴨子應該遊得比那要好些,”他在同楊德裡一起把這個落水的騎士拖上“腼腆小妞”号的甲闆時說道。
洛裡爵士揪住提利昂的領子。
“讓我們看看侏儒怎麼遊的,”他說道,猛得把他抛進了洛恩河。
侏儒繼續笑着;他能遊得還湊合,而他現在也的确遊得不錯……直到他的雙腿開始抽筋。
小格裡夫遞給他一根杆子。
“你不是第一個想要淹死我的家夥,”他一邊倒出鞋子裡的水一邊告訴鴨子,“我的老爸在我出生的當天就把我扔進一口井裡,但我實在太醜所以下面的水妖把我給吐了回去。
”他脫下另一隻靴子,然後順着甲闆翻了一個筋鬥,灑了他們一身水。
小格裡夫笑道。
“你在哪兒學的這手?”
“戲班教的,”他撒了謊。
“我媽媽在所有的孩子當中最疼愛我了,因為我是那麼小。
我七歲之前她一直摟着我。
那令我的兄弟們嫉妒的要死,因此他們把我塞進了一隻麻袋賣給了一個巡回演出的馬戲班。
當我試圖逃走時班主割掉了我半個鼻子,這樣我别無選擇隻好跟着他們學習逗樂了。
”
真相大不相同。
他的叔叔在他六七歲的時候教給了他一點翻跟頭的技巧。
他很容易就學會了。
半年的時間裡他都高興地在凱岩城中翻着跟頭走路,為修士,侍從和仆人等人的臉上帶來歡笑。
甚至瑟曦見到他也笑過一兩次。
一切都在他父親從旅居的君臨城返回的當天結束了。
那天晚上就餐的時候,提利昂憑着一路翻滾過高台的筋鬥震驚了他的父親。
但泰溫大人并未覺得開心。
“神靈把你造成個侏儒。
你就要成為一個白癡嗎?你生為一頭獅子,而不是隻猴子。
”
而您現在已是一具死屍啦,老爸,而我現在高興的時候可以随便亂跳。
“你有一種逗人開心的天賦,”勒莫爾修女在提利昂晾幹腳趾的時候告訴他。
“你應該感謝高高在上的天父。
是他将天賦賜予他所有的孩子。
”
“他的确做到了,”他高興地表示同意。
等我死後,請讓他們用把十字弓給我陪葬,那樣我就可以像感謝下面那個老爸一樣向天父表達我對他恩賜的謝意。
他的衣服依舊因為剛才那次不情願地的落水而濕漉漉的,非常不舒服地粘在他的胳膊和腿上。
這時小格裡夫已經随同勒莫爾修女離開,去接受宗教儀式的指導了,提利昂脫下那件濕衣服換上了一件幹爽的。
鴨子再次出現甲闆上時就好一陣狂笑。
他不能責怪他。
穿成像他這樣,誰都會覺得滑稽。
他的外套從當中分成了兩半:左邊是鑲嵌着青銅紐扣的紫色天鵝絨;右邊是繡着綠色花紋圖案的黃色毛料。
他的褲子同樣一分為二;右腿是純綠色,左腿是紅白相間的條紋。
伊利裡歐的箱子中有一個裡面塞滿了兒童的衣服,雖然陳舊但做工考究。
勒莫爾修女把每件衣服都撕成兩半,然後再把這套的一半和另外一套的一半,胡亂地拼湊起來縫在一起。
格裡夫甚至強迫提利昂去幫忙撕扯和縫紉。
毫無疑問他打算羞辱提利昂一番,但提利昂很開心地做起針線活。
勒莫爾總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