腸,讓她咬一口,可是她不吃。
”
這也難怪。
哈布的香腸用油脂、鹽和一些想想就受不了的東西做的。
“或許我們應該讓她多休息一下。
”
正在此時,女孩站了起來,抓住鬥篷遮住小小的蒼白的胸·部。
她表情困惑。
“這兒是……?”
“黑城堡,女士。
”
“長城。
”她眼睛飽含熱淚。
“終于到了。
”
克萊達斯(Clydas)靠近她。
“可憐的孩子,你幾歲了?”
“下個命名日就滿十六了。
我不是孩子,我是一個成年女人了。
”她打了個呵欠,用鬥篷掩住嘴。
從鬥篷的褶縫裡露出一隻光光的膝蓋。
“你沒戴學士鍊,你是學士嗎?”
“不是,”克萊達斯(Clydas)說。
“但我服侍過一個學士。
”
她确實有點像艾莉亞,瓊恩想。
雖然餓得皮包骨頭,但她發色與艾麗娅相同,眼睛的顔色也是。
“聽說,你一直要見我。
我是——”
“——瓊恩·雪諾。
”女孩把辮子甩到背後。
“我們兩家血脈同源,榮辱與共。
聽我說,哥哥。
我叔叔克瑞岡(Cregan)在我身後追得很緊。
千萬别讓他把我抓回卡霍城。
”
瓊恩打量着她。
我認識她。
她的眼神,舉止,說話的神氣,他似曾相識。
片刻間他記不起來。
終于,他想起來了。
“艾麗絲·卡史塔克(AlysKarstark)。
”
他的回答給她唇邊帶來一抹微笑。
“沒想到你還記得。
你上次見到我時,我才六歲。
”
“你和你父親一起來的。
”羅柏砍了他的頭。
“來做什麼我忘了。
”
她臉紅了。
“來見羅柏的。
噢,用的是其他的什麼借口,但真實的原因是見羅柏。
我跟羅柏差不多大,而我父親覺得我們很相配。
你們家設宴款待我們。
我跟你和你的哥哥都跳了舞。
他彬彬有禮,告訴我跳得很漂亮。
你當時悶悶不樂的。
我父親說私生子本來就是這樣的。
”
“我記得。
”這倒不全是謊言。
“你現在還有點悶悶不樂,”女孩說道,“不過如果你能救我,不讓我叔叔抓住我,我就原諒你。
”
“你叔叔……是不是阿諾夫(Arnolf)大人?”
“他不是什麼大人,”艾麗絲輕蔑地說。
“我哥哥哈裡才是合法領主,依照法律,我是他的繼承人。
女兒的繼承權優先于叔叔。
阿諾夫(Arnolf)叔叔隻是城堡監守。
他是我的叔祖,實際上,我父親的叔叔。
克瑞岡(Cregan)是他兒子。
他跟我同宗。
不過我們總是叫他叔叔。
現在他們打算讓我喊他丈夫。
”她握緊拳頭。
“戰前我與達裡恩·霍伍德(DarynHornwood)訂過婚。
隻等我成年後就結婚,但是弑君者在呓語森林之戰殺死了達裡恩(Daryn)。
我父親寫信回來說他會找一個南方領主娶我,可是他沒機會了。
他殺了幾個蘭尼斯特,就被你哥哥羅柏砍了頭。
”她嘴唇扭曲了一下。
“我還以為他們南征的全部目的就是殺蘭尼斯特呢。
”
“确實如此……不過沒這麼簡單。
卡史塔克大人屠殺了兩個俘虜,女士。
手無寸鐵的男孩,騎士侍從,還關在囚室中。
”
看來這并未出乎女孩意料之外。
“我父親從來不像大瓊恩那樣大喊大叫,但他發起怒來跟大瓊恩一樣危險。
可是,他現在也死了。
你哥哥也是。
但是我們還在,還得活下去。
我們之間沒有家族血仇吧,雪諾大人?”
“我們披上黑衣後,家族紛争就置之度外了。
守夜人跟卡霍城,跟你都沒有任何糾紛。
”
“好極了。
我還害怕……我請求父親留個哥哥留守卡霍城,可是他們沒人願意錯過戰勝南方後的榮耀和贖金。
現在托爾(Torr)和艾德(Edd)都死了。
哈裡(Harry)在女泉城當俘虜,這還是一年前的消息。
他可能也死了。
除了艾德·史塔克最後的兒子,再沒别人能幫我了。
”
“為什麼不是國王呢?卡霍城聲明支持史坦尼斯。
”
“我叔叔支持史坦尼斯,是希望挑釁蘭尼斯特砍掉可憐的哈裡(Harry)的腦袋。
我哥哥一死,卡霍城就應該傳給我,但我叔叔想搶走我的繼承權。
一旦克瑞岡(Cregan)讓我生了一個孩子,他們就再不需要我了。
他已經埋葬了兩個妻子。
”她氣憤地抹去眼淚,艾麗娅抹眼淚大概也是這樣子吧。
“你會幫我嗎?”
“婚姻和繼承權歸國王管,女士。
我會以你的名義給國王寫信,可是——”
艾麗絲·卡史塔克大笑,可是這是絕望的笑聲。
“你盡可以寫,但是别指望有回信。
史坦尼斯會死于收信之前。
我叔叔不會讓他活着。
”
“為什麼這麼說?”
“阿諾夫(Arnolf)火速趕往臨冬城,确實如此,但他是為了在你的國王背後猛捅一刀。
他很久以前就把賭注壓在盧斯·波頓身上……為的是黃金,饒恕,還有可憐的哈裡(Harry)的腦袋。
史坦尼斯是自投羅網。
所以他幫不了我,即使有能力他也不會幫。
”艾麗絲抓緊她的黑鬥篷,在他面前跪下。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雪諾大人。
以你父親的名義,我請求你保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