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雖然仗有佛門室寶防身禦敵,但是功力不夠,所習又是道家傳授,不精禅功,未能發揮伽藍珠的全部威力。
此次下山劫難重重,雖均逢兇化吉,遇見了真正勁敵,仍非對手。
你們的師父有神禹令、宙光盤等異寶,随在身旁,遇上大敵,還可相輔為用;如若離開,卻須格外仔細。
尤其是誤入設有與地火風雷相連的地底埋伏,一毫也大意不得。
”見光幢來得異樣,又不帶一點邪氣,心想:“現時已有這麼大威力,一經發難,不知如何強烈。
”上面沖不出去,銳氣一挫,不禁膽怯起來,當時未敢冒失破那光幢。
米餘終究膽大,幾次想要沖向光中試試,俱吃沙餘阻住。
米餘道:“此洞又長,深居地底,師父如何得知?雖蒙師祖賜有兩面傳音法牌,偏生師父謹慎,說我們膽子太大,恐怕生事,須俟将來奉命出外,才許帶在身旁,以防緩急。
長此相持,何時才能出困?
反不如撞它一下,省得不死不活,。
多麼悶氣。
是福決不是禍,也許能夠仗着佛光法寶沖将出去,也未可知。
”沙餘始終不肯。
忽想起:“從一人伏,便見光幢立在當地。
妖婦如為所滅,必有異狀,怎會始終靜靜地,原樣未動?”重又同往四下查看,繞着光幢,上下飛馳起來。
二小向來一起,飛巡了兩匝,米餘忽說分頭尋找,沙餘也未在意。
剛一分開,沙餘猛瞥見妖婦元神一條淡影在光幢側下面空處一閃。
因是恨極,追源禍始,必欲除此一害,惟恐不能手到成功,立指佛光飛将過去。
妖婦因隐形法先吃佛光照破,又與強仇同陷埋伏,一經運用邪法,仍有一條淡影,總算那條墨綠光華已然脫身飛去,否則更加糟了。
本來她縮身洞頂一角,仗着壁色墨綠,又多花紋痕印,淡影往上一合,二小并未看出。
也是妖婦惡滿該終,見二小繞洞追逐,佛光強烈,忽然害怕,恐被照中,仗着飛行迅速,便随在二小身後,上下錯綜,繞着光幢飛遁。
本想二小搜尋無迹,停了下來,再行覓地潛伏。
不料二小分開,飛行迅速,共隻數十丈方圓的地面。
妖婦為恐察覺,心内一慌,往側一閃,打算繞出光幢之外,貼地飛逃。
恰被沙餘看見,伽藍珠佛光立即照将過去,展布開來,晃眼化成十來丈一片光幕,兜罩下去。
因為沙餘謹慎,惟恐佛光觸及光幢,引發埋伏,未将全洞布滿,中間還有空隙。
如果妖婦仍往前飛逃,就此瞬息之間,也許奇事發生,不緻就受滅神之禍。
無如劫後妖魂,伎倆全失,心膽已寒。
知道還有一個強敵正由另一面追迫過來,也有一片佛光,如往前逃,正好撞上,驚慌失措,隻顧避那三面兜罩的佛光,忘了身後那幢三色奇光這時正在爆發。
不去接近,尚且難免波及,何況兩下一湊,那三色光幢忽然暴脹,三色精芒一齊旋轉,看去好似大小千百層雲光漩渦,分合不停,中間迸射出無量三色芒雨,妖婦立被卷去。
沙餘見狀大驚。
尚幸佛光由心運用,收回得快,兩下裡沒有接觸。
同時聞得米餘驚呼之聲,三色奇光已上沖洞頂,四外也差不多均在精芒光雨環射之下,轟轟之聲,與精光上射擊石之聲混成一片,聲勢猛烈,甚是駭人。
米餘不見,料已失陷。
沙餘好生惶急,忙由洞壁角光雨不及之處,飛抵正面空地一看。
隻見米餘在佛光環繞之下,已被光旋吸住,四外三色精芒,電雨一般朝佛光激射上去。
米餘正在強力外掙,掙脫一層,又是一層環湧上去,其勢絕快。
光焰交織,芒雨叢飛,奇麗無倫。
佛光越強,光焰電漩聲勢也越猛烈,連自己存身之地都将射到。
所幸人未受傷,還能抗禦,也未引發地水火風等等巨變。
隻要佛光不減退,便可無害,隻是脫身不得。
有心上前相助,又恐一同被困,有損無益。
沙餘正在惶急,想不出用什方法救他出險,忽見佛光上面朱虹飛起。
這一來,米餘雖仍不曾脫身,已能上下左右移動,輕快得多,不似先前緊附當中心一味苦掙。
緊跟着便見妖婦元神被一團旋渦雲光吸住,急轉變幻,緩緩由右下角斜移上來。
到了米餘先前陷身之處,方始停住,依舊疾轉不休,隻沒米餘的快。
沙餘因見朱虹奏功,光幢威勢越大,佛光也已加強,心想:“義共生死,如何臨難卻步?就同失陷,也應一起。
萬一二人合力,能夠脫身呢?”沙餘細心得多,隻管勇氣一壯,決計共此安危死生,行事卻不冒失。
先将佛光朱虹運用停當,欲以全力一拼,免得米餘手忙腳亂。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麼一停頓之間,光幢上面已起變化。
先是光幢中心光雲雜沓,四外合攏,将妖婦元神包住。
妖婦自從失陷,已無暇隐身,現出一個赤條條似人非人的女鬼。
始而還在光雲中掙紮,後來越掙,光旋越強,妖婦漸漸無力,吃雲光裹緊,在旋渦中轉風車般急轉,鬼影也由濃而淡。
末了四外雲光往上一包,隻聽一聲極清越的裂石鳴玉之聲,光旋散處,便即無蹤。
米餘也已迎頭飛落,見面連稱好險。
再往對面一看,不由喜出望外。
原來就是這瞬息之間,當前現出一座色作翠墨的古玉碑,隻碑頂冒起。
前見三色精光仍往上沖,光射之處,那質如翠玉的洞頂已漸漸消熔,陷了一個大洞,隻不知還有多厚才能攻穿。
碑頂以下光雲盡斂,看去甚是瑩澈朗潤,浮輝四射。
碑形更奇,寬約三丈,厚約一丈,高達十丈以上。
中心一個丈許大小圓洞,兩旁刻着不少字迹。
初現時,有不少符箓已全隐去。
二小雖然生自小人國,文字不同,因乃師淩雲鳳文武雙全,學問甚好,同在白陽山修煉時,無事時便教四小(彼時所收小人,共是四人。
除沙餘、米餘外,一名健兒,已為極樂真人收去,除賜靈丹之外,以一年之力,運用玄門極高法力,使其成長,在長春岩無憂洞真人仙府中苦志清修,已将下山行道;另一小人名玄兒,現在岷山白犀潭韓仙子門下修煉,已有驚人法力,人卻小如初生嬰兒。
再隔三年,四小重逢,為本書最驚險新奇一節)劃地認字。
二小性既靈活,又在峨眉仙府中逢人讨教,不少識見;碑文又系行草,乃是普通文字,易于通曉,一看即知。
讀完,才知當地乃是方今前輩散仙中一位奇怪人物——秦嶺石仙王關臨夫婦修道之所。
以前詳情未提,隻說此碑是神禹治水前鎮壓八荒、永奠地軸的一塊靈玉神碑。
中心洞内,有一靈玉精英結成的胎胞,中貯玉實兩枚。
修道人采下,當時服下,再照道家傳授打坐運行,不特增加道力,再加年餘修為,便能抵禦奇寒酷熱,水火不侵,還能抵禦最厲害的兩極磁光與地底元磁之氣。
本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