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勢。
簡昆侖瞧着他微微一笑。
“貴門真個消息靈通,無孔不入,看來我已是無能擺脫。
眼前狹路相逢,李七郎,你又如何打算?”
那人呆了一呆,由不住發出了一聲歎息,就勢擡起了手,拉下了臉上黑巾。
一張姣好俊秀的臉,随即現了出來。
可不是李七郎,又是哪個?
即見他俊秀的眼睛,頗是有情地在簡昆侖身上轉了一轉,輕輕颔首道:“怎麼你的耳朵就這麼尖,一聽就知道是我?”
“七郎兄别來可好?”簡昆侖随着又哈哈一笑,“此番來此,又是為了什麼?”
嘴裡這麼說着,心裡卻是惶恐萬狀,那是因為,這個李七郎,一身武功劍術,頗是了得,較之時美嬌等一流高手,絕無稍讓,且為飄香樓主人柳蝶衣身邊第一愛将,為何連他也差了出來?
僅僅是為了對付自己?九公主?還是……這些念頭,一經岔集,頓時難以持平,而顯現出急躁不安。
但是大敵當前,卻使他不得不強自鎮定。
對方李七郎,一派斯文地微微笑着,顯示着他慣常女孩兒家那般的神采韻緻……
“這還要問麼?”他說,“當日你離開飄香樓,柳先生氣死了,是他老人家頒下了旨意,無論死活,都要抓你回去,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也放不過姓朱的!”
“朱由榔?”
“嗯?”李七郎眨了一下眸子,“還有他那個妹子:九公主――朱蕾。
”
簡昆侖固是聞聲而驚,李七郎臉上的笑卻透着神秘。
這個人非隻是外貌有女子的嬌娆,即使内心,也有少女一般的纖細。
“啊……”他随向簡昆侖微微一笑,“說到這個九公主,簡兄,你可認識?”
簡昆侖淩厲的眼神,直直向他逼視過去。
這個問題,不屑置答。
李七郎的明知故問,正自說明了他不正常的心性。
突然,他興起了一個意念,倒是為着朱蕾暫落身于七老太爺之手而不無慶幸,若是落在了這個李七郎的手裡,不知将又是一番如何情景?
“簡兄,你似心有所思!”李七郎娓娓道來,“莫非在想什麼人?”
他随即又一笑接道:“其實你大可不必,眼前落在那個老不羞手裡,應是再安全也不過,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
所謂的老不羞應該指的是七老太爺。
一切的訊息若出自李七郎嘴裡,應是深深可信。
他們萬花飄香一門,對于江湖事簡直無所不知,一些所謂的古怪、奇怪人物,在他們那個龐大的組織刺探之下,簡直無所遁形,勢将現出廬山真面目不可。
那麼,七老太爺究屬何方神聖?
他的眼睛已代表他的詢問。
李七郎卻又是體察入微……
“那個老不羞如今氣焰極高,就連平西王吳三桂,也要讓他三分,你可知他的真實身分?”
“不知道……”簡昆侖搖搖頭,他真的不知道,便自實話實說。
“外面隻知道他是一個闊氣的珠寶商人,哼……”李七郎臉上現着不屑,“我們把他摸得清清楚楚,他真正的身分是:當今皇朝順治跟前的一個大紅人,皇朝十三飛衛的頭子,九翅金鷹口錫,卻是化了個七太爺的名字,招搖各處。
”
簡昆侖這才心裡明白,一時愧恨交集,作聲不得,其實這一點,他也曾懷疑到了,總是七老太爺詭谲深沉,掩飾得體,才自着了他的道兒,現在由李七郎嘴裡說出,證明他來自大内出差,九公主朱蕾不慎落在了他的手裡,下一步當為解押進京,以此老之狡猾深沉,料當有一番隐秘部署,如何能由他手裡把朱蕾平安救出,該是當前之急,刻不容緩之事了。
偏偏萬花飄香一面,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也來湊趣,眼前的李七郎,更是詭異莫測,亦不容掉以輕心。
簡昆侖心裡真個苦也。
“承情你具實相告!”簡昆侖目光冷冷向對方望着,“七郎兄你請示行止吧!”
雖說是左面半身行動不便,他卻也不願向對方示弱,說話時右手已緊緊握住了長劍劍把。
他甚至已考慮如何先發制人,便是在對方未發之前,陡然以長劍制敵右側,對方稍有疏忽,便可就勢進身,以無比劍氣,使之重創。
此舉雖稍嫌不光明磊落。
用于出手一向對自己示惠留情的李七郎,更似過于無情。
但是,處非常之境,當施以非常身手,不如此不足以脫身成事,雖落薄幸之名,也說不得了。
一霎間,眼前充斥了森森劍氣。
李七郎卻望着他神秘地笑了,一面挑動着長長眉毛:“你的心意我清楚得很,别忘了在飄香樓一段相處的日子……雖然隻是短短幾天,我對你卻心有靈犀!”
簡昆侖陡然吃了一驚,終不成自己此刻所想,亦為他所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