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的眼神鷹銳,不住地掃視着。
不對,這個也不對,不是這個,也不是,難道是我猜錯了?他根本沒有可能登上上海的航班,等等!這個人?“把他頭像放大!”亞當二世下令。
一個戴鴨舌帽的中青年男子,身高,體型,眼神,耳郭,亞當二世飛快地将這名男子和記憶中的肖克進行對比,很快得出結論:“就是他!他果然趕上了!”
随即畫面被進一步放大解析,待看清那畫面中的男子面貌,亞當二世也不禁失聲驚呼:“織元浩二!”
“馬上通知總部,最後的執行人已經前往目的地,不惜一切代價攔住他!”
“等等!”屬下剛要去彙報,亞當又攔住了手下,回想起自己手中的資料,嘴角浮現一絲微笑,“或許,我們的計劃要改一改,另外查一查這家仁立醫院,繼續深挖他的老底……”
叫了計程車,肖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手機中的地址,隐約有種預感,仿佛終點就快到了,看着木質結構為主的民居,反而有點緊張起來。
灰矮的院牆,破敗的木門,門前懸吊的晴天娃娃,都給這棟古老的建築平添一份詭異的色彩,推開門,就聽到院落裡一陣風鈴叮當作響。
再推開客房橫軸木門,整個客堂全數落在肖克眼中,端坐整齊的哀傷下屬,身上插滿管子躺在床上的老者,吭哧作響的呼吸器和嘀嘀輕響的監護儀,肖克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剛清醒過來的醫院裡。
原本幽暗的房間陡然被人打開,透進光來,屋内的人都驚詫地看向門口,那個背着碩大行囊、不住喘息的人。
“浩二?”“浩二回來了!”“竟然是他!”李浩的突然出現仿佛平靜的湖面投入了石塊,低聲的竊竊私語就像漣漪一般擴散開去。
肖克愣在門口,眼前的場面不言而喻,這一大家子人在安靜地等待,等正中床上那位老人落下最後一口氣。
自己拼命趕來的終點,就在這裡嗎?
床上的老者掀開眼皮,渾濁的雙眼無力地瞟向門口,突然間,他仿佛看到了什麼,身體頓時獲得一種回光返照般的神奇力量,他顫抖着擡起了手臂,發出“霍霍”的聲音,掙紮着,居然坐了起來,帶着滿身的管子,艱難地向肖克招手。
肖克木然上前,周圍的眼神有鄙夷,有失落,有嫉妒,有詫異,肖克渾然不覺,他的眼中,隻有深深的困惑。
這老頭兒,莫非和自己有什麼關系?不對,自己是戴着李浩的面具,就算有關系,也是李浩與之有關系,自己如此拼命地趕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不知不覺已走到老者跟前,老者不由分說抓住了肖克的手腕,那雙生機消散的眼迸發出異彩,死死盯住肖克的面孔,數秒之後,老者才滿意地點點頭。
這一系列動作似乎榨幹了老人最後一點生命力,周圍的親屬趕緊扶老者躺下。
老者艱難地将頭扭向一旁,對一名西裝領帶的中年眼鏡男微微點頭,脖子一歪,落氣身亡。
沒有失聲恸哭,沒有哀号失控,屋中的人冷靜得非同尋常,甚至不少人露出一種總算石頭落地的表情。
在異常怪異的氣氛中,眼鏡男從公文包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紙張,開始宣讀:“謹受織元森太郎先生委托,特宣讀遺囑如下,織元數碼株式會社股權分割,凡在織元森太郎先生逝世前趕到此間者,皆有獲贈遺産的資格。
其二郎織元耕助占股百分之七;長女織元香,占股百分之十一……長孫織元浩二占股百分之三十三……”
織元大家族顯然擁有一定的财力,遺囑裡面的财産分配方案就讓那位眼鏡律師念了快半個小時,但肖克大多數内容都沒聽清,心中五味雜陳,這叫怎麼回事?自己車禍醒來,拒絕妻子的挽留,不顧生病的老母,一刻也不肯耽擱地趕來,一路上毆打他人,交通肇事,也不知道違犯了多少法律法規,結果最後,隻是為了冒充他人來詐騙一位行将入木的老者的遺産嗎?
這種感覺,真是混蛋啊,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承受着良知上的譴責,肖克在心裡掙紮着,要不要将這張面皮掀掉,告知事情的真相?可是,剛剛從醫院醒轉時的那種焦灼難安,一路上的各種情況,還有那張在記憶中漸漸重合的臉,從火焰中向自己爬過來。
不知出于何種原因,肖克強壓下内心的沖動,和老者的其餘大多數親屬一樣,選擇了靜默,跪坐屋中,聆聽律師宣讀遺囑。
整件事情的脈絡似乎清晰起來,織元浩二,也就是李浩,出身日本富貴家族,不知出于何種原因來到中國,得知爺爺将死,遺産豐厚,前提條件是必須在爺爺落氣前趕回祖屋。
偏偏在路上和自己的車發生了碰撞,李浩受傷較重,自知難以幸免,臨死前将這一重任托付于自己,而織元家不願意織元浩二趕回日本分走遺産的人則想盡辦法,阻攔李浩趕回。
自己車禍失憶,醒來時潛意識裡寄存着李浩的臨死重托,所以不辭辛勞趕來了。
可是李浩為什麼會提前準備好人皮面具?是了,李浩肯定知道自己家的親戚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撓自己,所以提前做好了萬全準備,也隻有以自己為原模,加上現代的高科技工藝,那人皮面具才能做得惟妙惟肖。
還有疑點,自己剛醒來時可是肖克,為什麼也被人阻撓?變成李浩之後反而一路通行無阻。
哦,是了,自己和李浩出車禍後,李浩将重要物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