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阿蔔杜拉想知道,請他來這一趟得付多少錢。
阿蔔杜拉禮貌地對法官鞠躬:“恐怕這不可能。
”
“哈,我就知道,他會不近人情和讨人厭的。
”法蒂瑪說,“阿蔔杜拉,想想,如果你現在拒絕她們,這兩個可憐的女孩該有多失望,多沒面子。
她們大老遠地趕來滿心希望嫁人,都裝扮好了!你怎麼能這麼做!外甥!”
“此外,我把門都鎖上了。
”哈肯木說,“别以為你走得了。
”
“我很抱歉,傷了如此引人注目的兩位小姐的心——”阿蔔杜拉開始說話。
不管怎樣,兩位新娘的感情是已經傷了。
兩個女孩都發出一聲悲号,雙手托着戴面紗的臉大聲地抽泣起來。
“太糟糕了!”粉紅色的哭着說。
“我就知道,他們得先問過他!”黃色的叫道。
阿蔔杜拉發現,看見女人哭——尤其是這麼碩大體型的,哭得花枝亂顫——讓他感覺很糟糕。
他覺得自己是白癡和禽獸。
他很羞愧。
這個情形不是女孩的錯。
她們被阿斯夫、法蒂瑪和哈肯木利用了,就像阿蔔杜拉之前一樣。
但真正讓他覺得自己禽獸不如并很羞愧的原因是,他希望她們立刻停止,閉嘴,别再嚎啕了。
另外,他根本不在意她們的感情。
如果拿這兩個和夜之花作比較,他知道自己讨厭她們。
想到要娶這兩個人,就讓他無法忍受,覺得惡心。
但是,就因為她們在他面前嗚嗚咽咽,抽抽泣泣,又哭又鬧,他發現自己正在考慮也許三個妻子根本也不算太多。
這兩個可以在他離開贊澤堡或家的時候,陪伴夜之花。
那樣的話,他就得将情況解釋給她們聽,并讓魔毯也載上她們——
那讓阿蔔杜拉恢複了理智。
如果魔毯載上這麼重的兩個女人,有可能大為颠簸——他甚至擔心有她們兩個在上面,魔毯都升不了空。
她們太胖了。
至于那個讓她們給夜之花作伴的念頭——算了吧!夜之花聰明而有教養,善良而漂亮(而且苗條)。
這兩個還是有點心機的,她們希望能嫁出去,就用哭聲來迫他就範。
她們還癡笑。
他從沒聽夜之花咯咯地癡笑過。
至此,阿蔔杜拉多少有些吃驚地發現,他真的愛夜之花,一如之前熱烈地認定自己愛她一樣,或者,現在因為尊重她,更愛她了。
他知道如果沒有她,自己會死。
如果自己同意娶這兩個胖外甥女,他就會失去她。
她會像形容奧琴斯坦的王子一樣叫他貪婪鬼。
“我很抱歉。
”他說,聲音蓋過了響亮的哭泣聲,“你們真的該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噢,父親大老婆的親戚們,噢,最尊貴和最正直的法官,不然就沒有這誤會了。
我還不能結婚,因為我發過一個誓。
”
“什麼誓?”所有的人都追問,包括兩個胖新娘。
法官又說,“你登記過這個誓言嗎?要想有法律效應的話,所有的誓言必須經地方法官公證過。
”
這個不妙。
阿蔔杜拉飛快地轉動腦筋。
“确實有登記。
噢,名副其實的英明法官,”他說,“我父親要我發誓時,帶我去法官那裡登記了,我那時不過是個小孩。
那時我不甚理解,但現在我明白了。
就是因為那個預言的緣故。
我父親是個謹慎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四十個金币白白浪費了。
他讓我發誓,在命運将我舉到衆人之上前,我不能結婚。
所以,你看——”阿蔔杜拉将手伸進他最好衣服的袖子裡,抱歉地向兩位新娘鞠躬,“豐滿可人的雙胞胎,我還不能娶你們,但這一天會來臨的。
”
每個人都說,“那樣的話——!”大家七嘴八舌,意見不一,讓阿蔔杜拉深感寬慰的是,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不再盯着他不放了。
“我一直認為你父親是個相當不肯放手的人。
”法蒂瑪補充道。
“甚至進了墳墓還是那樣。
”阿斯夫同意道,“我們必須等這孩子發達了再說。
”
那個法官,不管怎樣,還是不依不饒地問:“你是在哪個法官面前發的誓?”他問。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阿蔔杜拉胡編道,表示出極大的遺憾。
他有點冒汗。
“我那時很小,見他是個長着白胡子的老爺爺。
”那個描述,他想,符合那裡的每一任法官,包括站在他跟前的這位。
“我會查驗所有的記錄。
”法官不快地說道。
他冷冷地轉向阿斯夫、哈肯木和法蒂瑪,向他們正式告别。
阿蔔杜拉和他一起離開,幾乎是緊跟着法官出的門,急匆匆地離開商鋪和那兩個胖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