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鐘大隊看着何隊和黑貓。
黑貓自顧自地點頭,何隊沉默着,半晌,何隊走到沙發邊,伸出自己的左腳到軍刺刺穿劉科的位置,往上做了一個插上軍刺的手勢,再騰出雙手在沙發上騰空做一個一手捂嘴,一手翻劉科的動作。
做完後,再回頭看着鐘大隊,說:“鐘隊,你覺得這樣行不行呢?” 鐘大隊又點了一支煙,狠狠地點了點頭。
房間外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真酷!” 大家扭頭一看,居然小妹姐和阿童木還沒走,正倚在剛打開後沒關的門邊,表情做崇敬狀,一臉媚态地笑着。
鐘大隊皺眉,招呼何隊他們仨下樓。
建雄伸個懶腰,對着小妹姐說:“這麼喜歡看,你趴沙發上,咱也來模拟模拟呗!” 倆女人都壞笑起來,表哥和劉司令沒笑,自顧自地交談着觀後感,都在說:“難怪能做刑警,這斷案好神啊!好像昨晚他們就在這裡看着一般。
” 鐘大隊他們出了門,我跟着他們權當送送,一起下了樓。
看他們上了車,車啟動,鐘大隊從副駕的位置上探出頭來叫我:“邵波!” 我應了,走上前,鐘大隊遞根煙給我,說:“邵波,我知道有些事對你影響很大,但有一點你還是要永遠記住!你,曾經頭上也戴過國徽!” 說完,車開走了。
我站在路邊,某城那有一絲腥味的海風在臉上吹過,周圍宵夜攤上的香味在侵襲着我的嗅覺,我在這俗世中站立的背景是霓虹燈閃爍的火龍城,我身邊圍繞着的都是一群我曾經唾棄的人。
而我,在這滾滾紅塵中又能做些什麼呢? 鐘隊,我邵波依然崇尚着曾頭頂的國徽,但是,我又能為金色盾牌做點什麼呢?
15
李小軍在第三天就被放出了刑警隊。出了分局,他便打着車火急火燎到了火龍城,直接跑到五樓,把還在床上窩着的我給叫了起來。
那個時候,就我和八戒在套間裡面那一間裡睡着,不知道是外面哪一個給小軍開的門,小軍問了我在哪裡,便進來掀我被子。
我半睜着眼,見是小軍,大吃一驚,立馬爬了起來,說:“小軍,你越獄了?” 小軍說:“我越毛,早上把我叫去折騰了一下,就說你可以走了,好像關我兩天是應該的,他們沒啥錯一樣。
” 我便笑笑,說:“放你說明政府相信你!嗯!小軍,你給我說實話,劉科真不是你殺的吧。
” 小軍鼓大眼睛,說:“我殺他?我殺他害怕弄髒手!”說完便在我的詢問下,絮絮叨叨地說了自己這兩天的經曆。
那晚從包廂氣鼓鼓地出來,覺得非常憋屈,一身的肌肉都發硬起來。
發動汽車,開着車無目的地轉轉,便轉到了海邊。
小軍停了車,脫得剩下條短褲,然後去買了兩瓶啤酒一包煙,在海邊一個人坐着抽煙喝酒喂蚊子,扮了會憂郁,便下水撲騰起來。
到撲騰得一肚子氣都化作勞動力給消耗完了,上沙灘又點煙喝酒,擡頭看雲淡風輕,皎月怡人,絲絲海風吹過,感覺挺爽,往後一倒,不知道該思考什麼了。
也因為腦袋一根筋,思考了幾分鐘便來了瞌睡,頭一歪,居然一個人在沙灘睡了過去。
便開始做夢,夢見尿了一泡似曾相識的夜尿,把身上的被子沖開了,尿居然沒停,繼續像沒擰上的水龍頭一般繼續放着。
放到尿液漫到了床上,続夢中的小軍便意識到:自己一世英雄,怎麼能在這麼泡尿裡淹死過去呢? 一把坐起,才明白隻是個夢。
而現實中的自己居然睡在已經慢慢漲起的海水中了。
煙和啤酒自然無法帶走了。
小軍赤條條來,也赤條條去,穿着那條短褲回到了車上,一路開回了家。
停車……穿衣服……上樓……接下來就是被捕獲。
用小軍的話來說:咱以為還在做夢呢! 到了分局,便是被半夜突擊審訊。
審訊他的自然就是鐘大隊和另外一個他也沒見過的警員。
小軍說:“别看他倆叫得兇,我就是不鳥他們!他們也拿我沒轍。
” 接下來鐘大隊他們便用疲勞轟炸,一直審到了天亮。
因為小軍也是國家幹部,自然鐘大隊他們對小軍沒敢動手什麼的。
(那年代,對罪犯都是如冬天般寒冷,行刑逼供還是比較常見)可一夜的疲勞轟炸下來,鐘大隊他們自己兩個都要崩潰了,雙眼血紅,小軍卻因為事先在沙灘上已經美美地睡了個好覺,精神頭居然還不錯。
審查自然草草收兵。
到下午第二次審理,便換了倆警察。
也沒很為難小軍,遞了煙給小軍抽了,說:“你殺劉科這事,也就是意氣用事,也不是啥有預謀、有計劃的謀殺,你自己配合點,咱早點結案,給你寫上個認罪态度良好。
送到檢察院,都是你一些叔叔伯伯給你提公訴,也不會給你折騰得太大,弄不好就在區法院給你審了,不就是個十年出頭。
你小子這麼抵觸咱幹嘛呢?” 小軍說:“現在的問題是我隻罵了劉科一句要他命,他就死了,動手這事還确實不是咱幹的!難道有罵死這麼個技術活不成。
” 警察一聽,便把桌子一拍,說:“你小子就是不老實!” 然後指着自己剛給小軍點上的煙,表示了自己的憤怒,吼道:“把我剛給你的煙掐滅,不識擡舉的東西。
” 小軍也是個爆脾氣,忽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