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耳一些。
”
賈總又繼續說道:
“張庭長,今天請你大駕光臨,一來是恭喜你榮升庭長,”
張渝又連忙幫他更正,“賈總,是副庭長。
”
賈總笑着接着說:“張庭長總是這麼謙虛,那還不一樣?你當庭長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大家心裡頭都有數的。
”賈總厚道的拍拍張渝的肩膀,好像這事就這樣定了似的。
張渝笑着不再糾正他的語病,等他繼續說下去。
賈總又說:“這二來就是,張庭長你幫了我們公司這麼大的忙,我們公司上上下下對你真是感激得很,這個無以為報——”
他用目光暗示了一下身邊的田副總,張渝不知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期待着望着他,卻見田耕農從包裡拿出很普通的一個信封,上前遞到張渝手裡。
張渝以為隻是一般禮節性的饋贈,毫不在意地放進了口袋中,還客氣地說:
“賈總你真是太破費了嘛,哪兒用得着這樣客氣。
”
賈總見張渝已收下,忙說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後少不了還要多多麻煩張庭長的。
”
張渝就說:“既然是朋友,以後——就别這樣了。
”
“好,好的。
”賈總一個勁的答應着。
張渝無意中卻看見田耕農的額頭上冒着汗,在旁邊偷偷的擦了一下,心裡就納悶着,這裡中央空調的溫度不怎麼高,他熱個什麼勁?又和賈總、田耕農說了會兒,張渝才知道,一會兒胡寶亮、吳吉龍等人也要來。
正說着,胡寶亮領着幾個人如春風沐雨般進來了。
張渝一見進來的人,吳吉龍、王春豔都是認得的,另一個人卻不認識。
那人身材魁梧,說話中氣十足,眉宇中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遜,看他氣度軒昂的樣子,估計着也是個部門領導。
胡寶亮職務最高,在場的又全都認識,于是就由他介紹衆人。
他首先介紹道:“這位呢,大家可能都認識,中州市組織部吳吉龍部長。
”吳吉龍含蓄的沖大家笑笑。
胡寶亮又介紹那位張渝不認識的人,“這一位是市國土資源局局長,蔣力義。
”蔣力義大聲地笑着:“各位,幸會了!”他的聲音中氣十足,聲震屋瓦。
胡寶亮然後介紹張渝:“這位就是中院的大才子,民二庭庭長張渝。
”張渝對衆人抱抱拳,算是有禮了。
胡寶亮接着才挨個介紹完賈總、田耕農、王春豔等人。
醉裡點乾坤
一桌人坐定。
胡寶亮氣定神閑的指着張渝對大家說:“張庭長,你是我們這兒的法律專家了,今後我們若是在法律上需要你幫助的,你可不要推卸哦,呵呵。
”
張渝聽了,連忙謙恭地坐正身子先前微傾了一下,說道:“秘書長過獎了,我哪兒稱得上什麼法律專家,隻算是略通皮毛而已,各位有不嫌棄我誤事的,隻管來找我,我必定盡力而為之。
”
“你看,張庭長又謙虛了不是?”賈總直嚷張渝真是太過謙虛了。
“呵呵,是啊。
”
衆人都說張渝過謙了。
張渝隻好不再作申辯。
王春豔今天也刻意打扮得妩媚動人,每個人都覺得她舉手投足間妖娆無比。
王春豔說:“張庭長一直都是這麼深藏不露的,我記得有個成語叫網破錐露,張庭長現在就像那錐一樣鋒芒畢露了。
”
“王律師說的那是毛遂自薦的典故,我自知才疏學淺,哪敢與之相比。
”張渝是挨着王春豔坐的,女人身上那濃濃的香味直往張渝鼻孔鑽來,分不出是香水還是肉體本身的味道,隻覺得身上燥熱起來,就像身邊靠着的是一個火爐。
胡寶亮見衆人面前酒已斟好,提議道:“來,大家端起酒杯,我們為張庭長這次的提拔祝賀一下!”
衆人共同舉杯向張渝表示祝賀,第一杯酒大家都幹了。
張渝本來是不喝酒的,他向來沾酒就醉。
但今天是大家為他升遷的聚會,他就當是半個主人家,不喝不行的。
才喝了一巡,張渝就喊來不起了。
“不能喝了,各位,我實在不能喝了。
”說完用手罩住酒杯,不讓服務員斟酒。
王春豔不放過他,撒着嬌單獨要敬他酒,“張庭長,我要敬你一杯酒。
”張渝很是為難,又不知如何應付王春豔。
一時窘在那裡。
隔了一會隻好求饒道:“王律師,我們兩個就免了吧,我酒量真是很小的。
”
“沒事,我隻敬你這一杯酒。
”王春豔卻不依,伸出那皓腕玉手來,先端起一杯酒,遞到張渝面前。
又說:“張庭長,你現在是庭長了,以後我還有很多事要來麻煩你的。
你不喝這杯酒,就是看不起以前的朋友哦。
”
王春豔那一雙媚眼直瞅着張渝看他如何接招。
那杯酒端在半空中良久,張渝沒接下。
張渝看着王春豔的玉手想走了神,他離得這麼近才發現,原來這女人的這雙手當真漂亮得可愛,難怪那天全乾德會抓住它不放,大概是抓着了就會銷魂蝕骨吧。
王春豔見他發呆,以為是在考慮接不接酒,便故意取笑他。
“你不會想着連我這手一塊兒吃了吧?”
“啊?”
張渝一下子才清醒過來。
胡寶亮正笑吟吟地望着他們,也不相勸。
張渝隻好硬着頭皮接過酒杯,裝出豪氣幹雲的樣子來。
“好,今天既然有美女伴酒,我就充一回英雄罷,醉裡挑燈看劍。
這杯酒幹了!”說完一下将那杯酒倒入口中。
“咳——咳!”
他喝酒沒有經驗,這酒喝得急了,嗆得喉嚨難受,背轉身子一陣猛咳。
王春豔本來還待和他碰一下酒杯的,見他魯莽先已幹了,也隻好端起一小杯酒來,一口朱唇泯下去緩緩吞了,顯得落落大方的。
張渝見她連喝酒的姿勢也這樣好看,坐在那兒又癡了一陣。
酒過三巡,張渝覺得腹中如火在燒,酒力一個勁兒向上竄,頭也漸漸地昏沉起來。
張渝以前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的酒,今天應是醉了。
這時,隻聽見胡寶亮對國土局的蔣局長說起他們的話題。
胡寶亮問:“老蔣,你看上次我和你說的批地的事,現在有了眉目沒有?”
蔣局長就說:“當然有!我回去之後,仔細排查了中州市有商業價值的土地。
靠近市中區的土地已經開發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零星散地。
許多開發商都不願做這檔生意,一是嫌地皮少而且散亂,沒多少油水可撈;二是因為涉及的拆遷戶多,釘子戶又多,一談拆遷就找人拼命,工作難做得很。
上個月藤王雅居房地産開發拆遷時就死過人,那個老總知道了以後,怕得要命,想甩手不幹了。
生意人就忌諱這個,誰願扯上個人命案?”
衆人都點頭說是。
蔣局長又說:“不過,我認為咱們的眼光不能老是盯着市中區,其實在城市的邊緣地帶,一樣有廣闊的開發前景。
我看了一下,城南就有一大塊閑置的土地,距離市中區也隻有十多公裡路,那兒的交通也方便,有國道直接經過那兒,商業潛力很大。
”
胡寶亮對蔣力義的話非常感興趣,他似乎也看到了城南的土地隐藏着無限商機。
他側過頭來看着張渝,想聽聽張渝的看法。
“張渝,你能不能給我們說說看,我們這幾位若是要搞個土地開發項目,你看得注意哪些環節?”
張渝以為胡寶亮隻是說着玩的,雖然頭腦已被酒精浸蝕着,但法律專業知識還沒喪失,就開口說道:“這個嘛,在我的印象中,對于土地的開發,首先得有土地開發部門的立項,提出申請,确定土地征用的性質;獲得審批同意以後,然後着手土地附着物上的拆遷工作;拆遷工作完畢——以後,開發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張渝的頭痛得厲害,他是拼着命堅持着說完這番話的。
他停頓了會,又補充說:“我認為在土地開發項目中,最重要的是開發商的資質問題,如果資質不夠,那是不能通過立項審察的,即便是用關系通過了立項,也可能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張渝說完這話已是支持不住,胃裡頭翻江倒海般難受,回頭直想嘔吐,幹嘔了幾聲,終究覺得在這裡吐了不雅,費了很大的勁強行忍住了,額頭上竟然沁出顆顆汗珠子來。
胡寶亮見狀,知他确實不勝酒力,就勸他,“開發商的事,我們知道怎麼去處理,你人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