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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威廉叔公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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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想對你好點的,但你讓這變得困難了。

    ” “我母親說,困難能幫助你學習,”彼得說。

    “你應該高興。

    我來告訴你我今天學到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準備足夠的晚餐。

    ”他用拇指指向那個冒泡的鍋子。

    那個拇指上繞着一根綠色的線。

    另一隻拇指則繞着紅色的線,還有一根手指上繞着藍色的線。

     他想試着同時分清三個方向,查曼心想。

    她非常努力地想要表現出友善,“那你怎麼準備足夠的晚餐的?” “我不停地敲儲糧室的門,”彼得說,“直到桌上堆滿足夠的食物。

    然後我把它們都放進那個鍋裡煮。

    ” 查曼看了看鍋。

    “是什麼東西?” “肝和培根,”彼得說。

    “卷心菜。

    還有大頭菜和一塊兔肉。

    洋蔥,還有兩塊肉,一棵韭菜。

    很簡單,真的。

    ” 呀!查曼心想。

    為了不說出什麼粗魯的話,她轉過身走回了客廳。

     彼得叫住她,“你不想知道我怎麼找回那個花瓶的嗎?” “你坐到了推車上,”查曼冷漠地回答,接着便跑去讀《十二岔魔杖》了。

     但這并沒有用。

    她不斷地擡頭看那個繡球花瓶,又看看遠處的推車,心裡想彼得是不是真的坐在上面和下午茶一起消失了。

    然後又想着他是怎麼回來的。

    而每次看完,她都更加明白,她要對彼得好一點的決心完全失敗了。

    她在那裡站了近一個小時,然後回到廚房。

    “對不起,”她說。

    “你是怎麼把花瓶找回來的?” 彼得正在用勺子戳鍋裡的東西。

    “我想這還沒好,”他說。

    “勺子彈開了。

    ” “噢,好啦,”查曼說,“我很禮貌了。

    ” “我吃晚飯的時候告訴你,”彼得說。

     他遵守着自己的諾言,這讓人非常惱火。

    有一個小時,他都幾乎一言不發,直到鍋裡的東西被盛到了兩個碗裡。

    要分食物可不容易,因為彼得懶得剝皮切開,就直接扔到鍋裡。

    他們不得不用兩個勺子把卷心菜切開。

    彼得也不知道炖肉要放鹽。

    于是,每一樣東西——白色的浸在水裡的培根,大塊兔肉,整棵大頭菜,松軟的洋蔥——都飄在清湯寡水裡。

    客氣地說,這個食物簡直糟透了。

    為了盡力表現出友善,查曼隻是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唯一的好事是,瓦伊夫很喜歡這鍋食物。

    她舔完了清淡的湯水,又認真地吃完了肉和卷心菜。

    查曼也幾乎吃光了,盡量不讓自己顫抖。

    她很高興自己還能集中心思聽彼得的故事,好分散在食物上的注意力。

     “你知道嗎,”彼得開始說話了,在查曼聽起來口氣很傲慢。

    但她能看出來,他在心裡已經像講故事那樣構想好了,會按照他的構想來講給她聽。

    “你知道嗎?從推車上消失的東西,回到了過去。

    ” “好吧,我想過去确實是個很好的垃圾場,”查曼說。

    “隻要你能确定那真的是過去,東西不會又出現,還發了黴——” “你想聽還是不想聽?”彼得問。

     友善點,查曼對自己說。

    她又吃了一片惡心的卷心菜,點點頭。

     “而這間屋子的一部分是在過去。

    ”彼得繼續說。

    “我沒有坐到推車上。

    我隻是去探查了,列出了一些我需要轉彎的路,然後意外地發現了這個,真的。

    我一定有一兩次轉錯了路。

    ” 我一點也不奇怪。

    查曼心想。

     “不管怎樣,”彼得說,“我到了一個地方,那裡幾百個地精靈小姐在洗茶壺,往盤子上放食物,準備早餐、午茶之類的。

    我有些緊張,因為你為了繡球花把她們氣成那樣,不過我還是盡量表現出友善,走過去的時候向她們點頭微笑。

    而我真的覺得很奇怪,她們居然也對我點頭微笑,還說‘早上好’,态度非常友好。

    于是我點頭微笑着走了過去,接着進了一個沒見過的房間。

    我一打開門,看到的第一樣東西就是那瓶花,放在一張長桌子上。

    我接着看到的是諾蘭巫師,坐在桌子後面——” “天啊!”查曼叫着。

     “我也很驚訝,”彼得承認。

    “我就站在那裡,目瞪口呆,說實話。

    他看起來很健康——你知道嗎,很強壯,臉色紅潤,比我記得的頭發要茂密得多——他正忙着畫圖,就是箱子裡那些。

    他把它們都攤在桌子上,隻完成了大約四分之一。

    我想這給了我提示。

    不過,他擡起頭,很禮貌地說,‘你能把門關上嗎?風很大。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說,‘你到底是誰?’ “我說,‘我叫彼得·雷吉斯。

    ’ “他聽完皺了皺眉,說,‘雷吉斯,雷吉斯?那你和蒙塔比諾的女巫有什麼關系嗎,難道?’ “‘她是我母親,’我說。

     “他又說,‘我以為她沒有孩子。

    ’ “‘她隻生了我一個,’我說。

    ‘我的父親在山外山的一次大雪崩中去世了,那時我剛出生。

    ’ “他又皺了皺眉說,‘可那次雪崩是幾個月之前的事,年輕人。

    據說是盧博克引起的,有很多人喪生——或者我們在說四十年前那場雪崩吧?’他看起來很嚴肅,對我很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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