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小就是朋友,一起學武功,一起為圓天閣出生入死。
關系密切一點,也是人之常情。
”
“人之常情?”薛華丹失聲笑道,“不要自欺欺人了。
他們都做了些什麼,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唐姑娘還在這裡,别讓我說出來。
難道——這就是你們圓天閣那些年輕俊傑們的‘常情’?”
墨尋無說不出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讓陸希潘結婚,最早就是江楓的主意吧?——否則陸希潘哪來這樣大的怨氣。
”
墨尋無點點頭:“江楓是原先總管江思源的獨子,深得老閣主的眷顧。
閣主知道他和陸希潘的事情,向他示警。
江楓就獻了這樣一條計策。
”
“哼,好朋友!”薛華丹冷笑道,“圓天閣也真是精明。
明明知道,像陸希潘這樣的主兒,誰嫁給他誰就完了。
若是娶一個有本事的女俠進門,兩下裡一鬧,還不把圓天閣給拆了。
打聽來打聽去,原來劍南薛家還有一個姑娘是沒學過武的,手無縛雞之力,将來就是任你們擺布了。
一來呢,可以給陸希潘分分心,二來又掩人耳目,三來還巴結了劍南薛家,把圓天閣的勢力又拓了一圈兒。
真真一舉三得啊!”
墨尋無搖頭道:“我們總是以為,陸公子和江楓也就是少年人一時糊塗。
待他娶了名門淑女,就不會胡鬧了,所以才……”
“可是他娶了我以後呢?”薛華丹道,“他兩人日日厮混在一起,視我如不存在。
我知道你們圓天閣勢力大,娘家又遠在天邊,隻得認了命了,就當出嫁如出家。
那些惡心事情,眼不見心不煩。
”
“薛夫人此言差矣。
”墨尋無道,“閣主并未置你于不顧。
那一年雲南省親,可是閣主為你們夫婦一手安排的。
江楓卻被遠遠的派到了漁陽。
”
“沒有這一件,倒還罷了。
”薛華丹歎道,“江楓一走,陸希潘可是心知肚明,我就成了他的出氣筒,夜夜受他折磨。
我渾身的傷是怎麼落下的?直到現在每逢下雨,膝蓋還在發抖,那時他逼着我整夜整夜的跪在他枕邊。
一直捱到雲南家裡,我想,我總該有出頭之日了。
隻要我跟母親一說,父親定然要跟圓天閣計較。
沒想到這時,我卻懷了他的孩子。
“陸希潘那時就沖我冷笑。
他說,隻要我敢向家裡透露半點,他便要了我腹中孩兒的性命。
他說那種話的時候,就好像孩子不是他的骨肉一般。
我被他吓住了,就真的不敢說。
在雲南呆了半個月,我每天都在猶猶豫豫。
到了最後,終于也沒有說出來。
那時可真傻啊。
“回來以後,陸希潘和江楓又鬧了一場,大概還是為了省親的事兒。
江楓說他從此不再上門。
這一回陸希潘大動肝火。
我受他折磨,小産了。
“流了好多的血——幾乎全身的血都要流盡了。
我當時已經絕望,心想我命中注定落入此人的魔掌,受他折辱,竟然落到這等地步。
與其苟延殘喘,不如早早了此一生。
那時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我變做厲鬼,也決不放過陸希潘和江楓兩個!”
小謝手心裡,一把冰涼的汗水。
“陸希潘把我關在屋子裡,也不請醫生,也不抓藥。
我想我是死定了。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道姑找上門來,說要給我治病,還分文不取。
陸希潘固是不許。
我聽着好奇,趴在窗台上看了看,那道姑有些面熟。
我一時想不起來,就跟陸希潘賭氣,定要那個道姑進來。
陸希潘拗不過我,就不管了。
那道姑一關上門,就叫我師妹。
我聽見這一聲喚,靈光一閃的。
這才記起來,原來我也是萼仙的人。
”
薛華丹臉上浮起一抹奇異的光芒:“歐陽軒隻道他找了個逆來順受的弱女子,給陸希潘陪葬,連我自己也以為,我這一生就隻能如此了。
師姐就說,華丹,怎麼自己不相信自己,難道女子就是這樣任人欺負。
枉師父當年千辛萬苦找到我,又費盡心機傳授我法術。
這時我才知道,當年跑到我家門口要化我出家的那人,就是後來我的師父。
我十三歲在蒼山上踏青時,遇見了師父,被她說動,秘密入了萼仙道,學了幾年法術。
一直以為不過是機緣巧合。
這時候師姐才告訴我,其實師父年年在蒼山上等着薛家大小姐。
她自幼年見過,便知我命中有劫,不忍置之不顧。
師父大恩大德,傳我法術以消災。
不料我卻妄自菲薄,豈不辜負了師父一番苦心。
師姐細細開導一番,臨走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