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傳來了那女的叫喊聲:“便宜點賣給你,怎麼樣?” 白鳥離開性愛中心,穿過勒帕巴恩,踏進了“偉大的自由之路”。
這座不夜城充滿了性感,就連那些外表看上去極普通的茶座也播放色情片,演出色情節目。
那些拉客的死命地纏住一些雙眼露着淫光的過路客人。
在這些拉客的中間,還有一些跟曾經顯赫一時的賽車運動員斯特林·摩斯打扮得一模一樣的男娼,他們以猥亵的動作,口吐污言穢語,勾引起白鳥來。
白鳥甩掉了一個抓住他衣袖的男人,說了聲:“回頭見。
”走進了靠近十四号街的“塔布”俱樂部。
這裡是街頭攝影師山本的營業範圍之一。
燈光照射在暗淡的俱樂部裡低矮寬大的舞台上,一個黑皮膚男人和一個北歐的金發碧眼女郎合着錄音機裡播放的湯姆·瓊斯的“販毒女郎”,正在台上狂舞養。
招待把白鳥讓進了空座,拿出紙質的價目表,用手電筒照了照。
四、五個早已等在一邊的吧女蜂擁而上,白鳥留下兩個中意的,其餘的都被他哄跑了。
白鳥先要了一瓶十八馬克的啤酒,随後又要了幾瓶八馬克的啤酒。
兩個吧女纏着白鳥要買價值一百二十馬克的蘇格蘭威士忌,白鳥勸她們還是賺點小費,給她倆要了瓶十五馬克的摻可口可樂的郎姆酒,并塞給她倆每人三十馬克的小費。
兩個吧女高興地撲倒在白鳥的懷裡,用舌頭舔着白鳥的臉和脖子。
白鳥付了飲料費後,叫她倆脫下長筒連褲襪,邊挑逗邊看着舞台上正在表演的節目。
台上那兩個黑白分明、膚色完全不同的男女的表演結束了。
在下一個節目到來之前的一段休息時間裡,客席上一下子亮得如同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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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環顧了一下四周,大約四分之一客人是日本人,其中也有農協之類的團體,他們個個一顯出亢奮的樣子,說話時夾帶着一口濃重的鄉音。白鳥沒發現那不認識森小路君子的山本。
他問了身邊的兩個吧女,兩人都說:“今晚還早呢。
再過會兒來也不算遲呀。
” 客席上又一次暗了下來。
這回舞台上出現了一對拉丁族的黑發雙胞胎。
兩人穿着睡服躺在台上,一本正經地在看書。
而她們手中的那本書實際上是丹麥出版的黃色照片集。
那個右頰上長着顆黑痣的姐姐模樣的姑娘深深地吐了口氣,兩手揉起高高隆起的胸脯來。
躺在一邊的妹妹手已伸進了睡褲搔摸着。
姐妹倆的目光相遇後,放下書本抱成一團,相互親吻着給對方脫了睡服。
妹妹率先使出渾身的解數來,随後進入正式演出。
此時,白鳥身邊的兩個吧女演出了一幕争搶果實的二重奏,山本至今仍未露面。
白鳥輕聲問其中一個吧女:“那攝影師來得真晚哪。
” “下流。
我可不願讓他這麼給拍去。
”克裡濟娜喘着粗氣。
“我可不是想拍照而等他來的,是他媽讓我捎一樣東西給他。
” “哎呀,你是日本人,我還不知道呢。
” “要是在這兒見不到他,那我隻能換個地方找找看喽。
” “嗯,讨厭……。
我可不喜歡半途而廢的家夥。
唉,電話酒吧‘梅依蘭’裡有他的女人,可以向她打聽一下地址嘛。
” “那妞叫什麼?” “藝名叫安娜。
”克裡濟娜嘴裡發出歡悅聲音。
白鳥在“塔布”俱樂部厮混了一陣後,離開“塔布”進了離這兒不遠的電活酒吧“梅依蘭”。
酒吧裡每個座位上都有一部電活,電話上醒目地寫着号碼,鄰座的客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電話酒吧那些等着接客的女郎要比性愛中心的小妞精神得多。
白鳥朝領班的手中塞了點小費,輕聲問:“安娜姑娘來了沒有?” “剛出出,大概快回來了吧。
”領班躬着腰回答。
白鳥挑了個旮旯裡的座位坐下,要了份點心啤酒。
周圍十幾個女郎一齊向白鳥送來了媚眼。
白鳥覺得心中又湧上一股想盡情快樂的感覺,他在瑞士的銀行裡存着一大筆巨款,完全可以放心地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