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舌頭相互舔吮,以免拭去口紅。
正當兩個人反複接吻時,熄了燈的房間裡傳出了電話鈴聲。
霞的嘴唇突然想要離開。
伊織固執地吻她的雙唇,霞忍不住把臉扭了過去。
“你的電話……”
熄了燈的房間裡,電話鈴聲持續不停。
可能是因為夜深人靜,聲音顯得尤其宏亮,拉得很長,已經連續響了十來次。
“您不接電話嗎?”伊織回頭望了一眼傳出電話鈴聲的房間。
他覺得,似乎那電話已經看透了他們正在接吻。
“走吧!”
伊織不理會地伸手推着霞打開了大門。
霞依然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傳出電話鈴聲的房間,可是不再說話,跟着走到門外。
他關上門,上好鎖時,電話鈴聲終于消失了。
兩個人穿過走廊走進電梯後,霞問道:
“不接電話,行嗎?”
“嗯……”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沒接電話,自然無法知曉,但聽到鈴聲時,伊織立即想到了笙子。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大概沒必要過十點後還打來電話。
在這種時候打來電話,而且長時間地等着他來接電話,除了笙子,沒有别人。
惜别之際的親吻被讨厭的電話鈴聲攪亂,霞似乎有些從愛欲的餘韻中清醒過來了。
“從堂車站到你家遠嗎?”
伊織想換個話題,于是這樣問道。
“坐汽車的話,馬上就到。
”
下了電梯,穿過公寓大廳後,伊織停住了腳步。
“我送你到家吧!”
“不必了。
送到這兒就行了。
”
“不,我還是送你回去,你等一下。
我現在到地下停車場把車開過來。
”
“真的沒問題。
還有電車,我這就告辭了。
”
“我送你,你不方便嗎?”
“那倒不是。
可是太遠了,您回來時也太累。
”
“我沒有問題。
夜間上了高速公路,用不了多長時間。
你在這裡等着。
”
伊織不顧霞阻攔,跑向停車場。
開始時他隻是打算送到東京車站,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一定要送到堂。
這種心情的驟變和臨出門時聽到的電話鈴聲并非無關。
伊織白天很少開車。
市内車輛太多,想要找停車場都得大費周折。
再說每天晚上都有應酬,往往要喝酒。
偶而假日和夜間,工作結束之後,他開車出去兜兜風,也隻是為了散散心。
人們會說,那就根本沒必要買輛汽車,但他覺得有輛車,不論任何時候都可以開到任何地方,感到比較可靠。
盡管實際上很少使用,但有車和沒車,心理上踏實與否,卻大不相同。
伊織開着車停在依然猶豫的霞面前。
“上車吧!汽車不怎麼樣,不過……”
汽車是雙門型,一種非常普通的國産車。
伊織認為,日本造汽車在歐美各國很受歡迎,根本沒有必要多花錢去買那些轉彎不靈活的外國車。
“我沒想到老師還要開車。
”
“大家都這麼說。
”
表面看去,伊織并不是為工作而絞盡腦汁,再不然就是喝得醉酗酗的。
笙子也曾勸他不要自己開車,認為他坐出租車或者包車更相稱一些。
“您從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
“一年前。
不過,請你放心。
别看我這樣,技術滿好。
”
開出停車場,從公寓旁邊駛入青山大道。
十點已過,幾乎沒有店鋪還在營業。
“真的,送到東京車站就行了。
”
“不,我還是送你到家吧!從青山大道一直沿着二百四十六号國道開過去,開上第三京濱高速公路,馬上就到了。
”
伊織變得固執起來。
“說是一年前,其實我二十年前就考了駕駛證。
截止到十年前,我常開車,結果是撞了兩個人。
”
“真可怕……”
“其實,都是對方不對。
一次是本來亮着綠燈卻跑過來一個小孩兒,另一次是一個老太太。
我本來已經急刹車,可她踉跄了一下,其實不過隻是跌倒了,可骨盆卻摔斷了。
頭一次那小孩兒隻是碰了一下。
”
“這麼說,您不是從一年前開車呀!”
“事故之後,反省十年。
可是從去年又突然想開車,到底還是遇到今天這種機會,派上了用場。
”
說着說着,伊織覺得有點得意忘形。
時間已過十點,路上很少有車。
從八号環線駛入第三京濱高速公路,幾乎所有汽車的車速都在一百公裡左右。
“開得不錯吧!”
霞似乎還不十分放心伊織開車的技術。
“沒問題。
天亮之前,肯定送你到家。
”
“天亮前?”
“噢,開個玩笑。
”
霞的香氣飄蕩在身邊。
車裡有些昏暗,但正因為如此,他更感到兩人獨處于密室之中,十分親密。
“放點音樂吧!”
開始時,他按下了收音機的按鈕,可沒有合适的節目。
後來換了磁帶,車裡響起了夾雜着電子音樂聲的電子滾石樂曲。
“你不喜歡這種音樂吧!”
“這是什麼?”
“黃色魔鬼交響樂,是一種電子合成樂曲。
不久之前,這個樂隊在紐約很走紅。
”
霞像是第一次聽說。
她和做畫商的丈夫在一起,大概不會聽這種音樂,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