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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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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織的唇。

     已有多少天沒和笙子接吻了?以前約會時,即使睡在一起,好像也沒有接吻。

    是因為男女之間熟悉後就逐漸變得不接吻了,還是因為男人疏忽了這一點?伊織用新鮮的心情确認了與笙子這次久違的接吻後,馬上将她帶入卧室。

     和笙子已經有過多少次肌膚之親?相識四年了,這已無法數清。

    或者可以說,彼此熟悉後,曾經享受過無數次的歡悅。

     然而走向床邊的笙子仍相當嚴肅。

     卧室裡很暗,透過微開的門縫射入的光亮,将入口處縱切成銳角三角形。

    笙子站在側面牆邊,整個輪廓模模糊糊,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在這片淡淡的黑暗中,伊織站在笙子的對面,左手放在她的肩上,另一隻手則解開外衣的扣子。

    笙子兩手抵着牆壁站立着,聽任他的擺布。

     當解開三粒外衣的扣子時,伊織停住了,随之又将手伸進胸部,解開了胸罩的扣鈎。

    笙子的乳房不太大,伊織曾問過她一次,回答說是75号A型的。

    解開胸罩,扣子也全部解開了,接着伊織将手伸向裙子的腰帶。

    笙子在大多數情況下穿緊身裙,往往系着各式各樣的腰帶,但伊織大抵能夠猜測到金屬扣的結構。

    随着指尖的擺弄,腰帶扣自然而然地松開了。

    拉開側面的拉鍊,伊織的手觸摸到微微凸出的腰骨。

    這時笙子稍稍擰了擰身子,但伊織毫不理會,而是将裙子和褲襪一起脫了下來。

     在黑暗中,時而接吻,時而輕觸乳頭,忙亂地動着的隻有伊織,而笙子将背輕倚着牆,猶如聖女一般威然地站立着。

    笙子被脫去了外衣,裙子也掉落在腳邊,此時的她隻剩下一件長襯裙。

    伊織将她的手抽出來時,或許是因為她稍稍反抗了一下,長襯裙的肩帶掉到肩下,胸部袒露了出來。

     伊織喜歡身着長襯裙的笙子的身姿。

    雖然已經二十八歲,可總像還殘留着少女的印痕。

    盡管已被男人愛撫了無數次,可笙子的軀體還潛藏着沒能完全成熟的稚嫩。

    例如由小巧的胸部至平坦的腹部,還有用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地環抱的臀部,以及由細細的脖子向胸部移動的那弱不禁風的線條即是。

     眼睛習慣了黑暗後,伊織再次凝視着這一身姿,重又将唇吻合在一起,右手悄悄地向雙腿間探進。

     剛才脫裙子時,連褲襪也一并脫下了,因此長襯裙下面什麼也沒有。

    胳膊的細膩肌膚滑溜溜地,随着手在上面移動,長襯裙的裙邊翻卷了起來。

     或許因為頭被輕抵在牆上接着吻,笙子似乎連這也無暇注意。

    猶如獲得力量似的,當伊織的手貼近大腿内側時,笙子才驚蹶地将腿扭起來。

    為這反抗所驚慌,伊織停住了手,不久又瞅準時機,手徐徐地向下滑動,這樣重複了數次,漸漸地笙子的軀體似是适應了挑逗,開始準備自然而然地接受。

     以前,伊織曾使過幾次壞心眼,在點燃欲火的半途中停住了手,然而這時,笙子隻是輕輕地扭擺着下半身,卻并沒有提出繼續下去的要求。

     如果同一事情發生在霞身上,她一定會發倔似地低聲輕吟着,輕輕地搖搖頭,做出表示不願意的動作。

    在這一點上,霞與笙子不同,笙子對性有些因循守舊且壓抑,而霞則可以說積極且貪婪。

     然而伊織目前沒有心思做這種惡作劇。

    或者說,伊織已經迸發出激情,感到無可忍耐了。

    于是他自己解開外衣的鈕扣,脫了衣服。

    這期間,笙子仍穿着一件長襯裙,憑壁站立着。

     “快……” 脫完衣服,伊織收回手,笙子才開始動起來。

    裙子和内衣仍落在腳邊。

    這時笙子才像剛注意到似的,一隻腳從裙子裡抽出來,将它撿起來疊好。

    這一點也與霞不同。

    若是霞,她一定會在伊織脫衣的同時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并折疊好。

     當然,這并不是說哪個好哪個壞。

    白天看上去同是很整潔的女性,然而迎合男人時的态度卻各不相同。

    對男人來說,這也是非常愉悅而又很有味道的地方。

     實際上,兩個人的差異無計其數。

    伊織已在床上等待着,笙子也疊完了自己脫下的衣服,然而她還是不準備上床。

     即使明白無論如何也得上床了,然而隻要不再說一句“上來”,就不會上來,霞最初也是這樣,但現在卻不再這樣了。

    當身上隻剩下長内衣時,她就會一邊征求同意,一邊用一隻手掩着臉上床。

     “哎,快點……” 伊織這樣一說,笙子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回到漏進光亮的門口關上門,終于下定決心似地上了床。

    與霞的順暢相比,笙子顯得有些唐突而且生硬,但這與熟悉的時間并沒有關系,或許應該說這種分别是與生俱來的習慣。

     霞的順暢與笙子的生硬,伊織覺得兩者都很可愛。

    笙子的生硬雖然仍沒變,但經過了四年,現在仍保持這樣,伊織由此依然感受到一種新鮮的感覺。

     伊織至今從未向笙子提出過特殊的要求,一直持續着極其自然而老一套的狀态。

    自從建立關系至今已四年,似乎也該相應地增加一些奔放的遊戲,然而他幾乎沒有在笙子那兒嘗試過這些。

    不為什麼,隻因他感到笙子好像與這些不太相稱。

    這倒不是說笙子的軀體就稚嫩和乏味。

    隻要伊織積極地動着,笙子也會相應地應和他,最後微微顫抖地訴說着愉悅。

     這與霞不同,若男人要求奔放,霞就會自然而然地随之變得柔軟。

    即使男人不說,她也有種寬容,暗示對方,隻要要求,就能夠爽快地接受。

     這似乎隻能說各個女性具有不同的氛圍。

    如果說霞是因為上了年紀才如此富有柔軟性,這未免過于簡單了,原因并非僅此而已。

    笙子頑固得讓人覺得,即使她再長幾歲,也不會改變現在這個樣子。

     當然,伊織愛着這種頑固,有時雖覺單調,但從這份頑固中能夠感覺到笙子這女人的誠實。

    現在,伊織就正要求證這一點,希望這僵硬的軀體被點燃,然後在瞬間微微顫抖。

     然而,今天笙子的反應卻似乎有些異樣。

    雖然确實興奮起來,但今晚不是以前那種情況。

    以前,伊織挑逗,笙子才勉強應和他,然而現在笙子卻變得主動,似乎自己焦急地希望盡快興奮起來。

     對笙子從未有過的積極,伊織感到有些困惑。

    為什麼要采取這種行動方式?在感到今日與往日存在差異的同時,伊織反倒清醒了。

     再次湧起不可思議的思索,是在兩人都得到滿足和安靜的時刻來臨之後。

     笙子緊緊抱住伊織,主動緊貼着軀體。

    身子一動不動地,由小巧的胸部直到平坦的腰際,都密貼得沒有絲毫縫隙。

     激情過後,笙子很少這樣緊緊地貼在他身上。

    無論多滿足,一經結束,笙子總是猶如為剛才的激情而感到羞恥似的,稍稍将身體挪開,靜靜地屏息着。

    這裡有着笙子頑固的可愛,而現在卻像是另外一個人那樣主動。

     “怎麼了……” 伊織問道。

    笙子沒有回答。

    不一會兒,肩頭微微顫抖着,嗚咽起來。

     伊織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哭。

    剛才還那麼興奮,後來又貼近他,緊緊地摟住他不放,這時卻瞬間變成抽泣。

    聲音雖然很低,可每當肩頭抖動時,這細微的振動便傳遞到伊織的胸前。

     “怎麼了?” 伊織再問一次,笙子依然不作回答,隻是不停地嗚咽。

    伊織一邊撫摸着眼前披散在微微顫抖的肩上的頭發,一邊思索着今晚的事。

     來到卧室直到上床之前,沒有什麼不對勁。

    覺得稍稍有些怪異是在歡悅之後。

    對于笙子前所未有的積極态度,伊織感到吃驚且不可思議,甚至一時覺得胳膊裡的是另外一個人。

    激情過去,她又從未有過地緊緊貼過身軀。

     “發生了什麼事嗎……” 當再次詢問時,伊織的腦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伊織疑惑地追問道:“是這樣嗎?” 像意識到這提問是針對自己的,隔了好一會兒,伊織胳膊上的笙子的頭微微地搖了搖。

     “我,說實話,和宮津,隻有過一次……” 伊織停住了撫摸着頭發的手。

     “宮津要我和他……” “……” “我對不起你。

    ” 說到這兒,笙子又哭起來。

    這次哭得比開頭要激烈得多,肩膀和頭發都在顫抖着。

    伊織全身感受到這一顫動,心情卻意外地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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