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理解不了,他認為我所聽見的是幻覺。
他開我玩笑,沒有意識到你是多麼愛我。
”
“薩姆,你得再跟他談談。
你必須告訴他你打算做的事。
”
“我不能再等了。
我不久就去你那兒,要和你在一起。
”
我的心狂跳,腦袋裡嗡嗡作響。
我軟癱了下來,手中電話被奪走。
瓊對着話筒大喊:“離我們遠點!别再打電話了!停止恐吓——”
她瘋了似的盯住我說:“那邊沒有人,電話挂斷了。
我隻聽見撥号音。
”
我盡可能快地将這件事記錄下來。
沒有更多時間了,當時差不多是淩晨3點。
那天夜裡我們不再試圖重新入睡,無法做到。
隻得穿上衣服走到樓下,喝了咖啡。
我們決定該怎麼辦。
早上8點,等到幫孩子們穿好衣服送上車後,我們驅車去警察局。
他們同情地聽完我們的叙述,但表示愛莫能助。
畢竟薩姆沒有觸犯任何法律條款。
她在電話中沒有什麼污言穢語;要證實性騷擾相當困難;她也沒有作出公開威脅。
除非她事實上傷害了我們,否則警方無法采取行動。
“請保護我們。
”我堅持訴求。
“怎麼保護?”警官反問道。
“安排一名警員守衛我家的房子。
”
“守多久?一天,一星期,還是一個月?那個女人也許不會再打擾你們。
我們工作負擔過重,人手不足。
我實感抱歉——無法抽調一名警員僅僅是看住你們的房子。
我可以派一輛警車,不時地巡視一下。
僅此而已。
不過要是那個女人真的出現來騷擾你們,就給我們打電話。
我們會關照她的。
”
“但是那可能太晚啦!”
回到家後,我們強迫兩個孩子呆在屋裡。
盡管薩姆還沒有從加州趕到這兒,但我們還能做别的什麼嗎?我沒有防身的槍支。
如果我們大家呆在一起,就有自衛的機會。
那天是星期五,我睡得很警醒。
淩晨3點,電話鈴響起,當然又是薩姆。
“我來了。
”
“薩姆,你在哪裡?”
“在裡諾。
”
“你沒乘飛機嗎?”
“不,我不能。
”
“回去吧,薩姆。
去伯克利。
去見那位大夫。
”
“我等不及要見到你。
”
“求求你——”
隻聽見撥号的蜂音嗡嗡作響。
次日早晨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到伯克利的信息台,因為薩姆曾提及甘佩爾大夫。
但是接線員在黃頁電話号碼簿上查不到他的電話。
“再試一下大學,”我不假思索地說,“查學生咨詢處。
”
我說對了,甘佩爾大夫果真是一所大學的精神科醫生。
這是星期六,我無法跟他的辦公室取得聯系,不過在他家裡有位婦女接了電話,說要等到下午才能找到他。
下午4點,我終于撥通了他的電話。
“您是否有位病人名叫薩曼莎·佩裡?”我問道。
“有過,但不再是了。
”
“我知道。
她動身前往依阿華城,要來見我。
我很害怕,也許她對我有威脅。
”
“噢,你不必擔心。
”
“她不構成威脅嗎?”
“曾經有潛在的危險。
”
“請告訴我,當她到達時我該如何應對。
你在為她治療,你知道我該怎麼做。
”
“不,英格拉姆先生,她不會來見你。
就在感恩節夜間,大約在淩晨1點,她自盡了。
服毒過量。
”
我一陣迷糊,連忙抓住餐桌以防跌倒。
“那不可能。
”
“我親眼見到屍體,是我驗證的。
”
“但她那晚打過電話。
”
“什麼時候?”
“中西部時間,淩晨3點。
”
“在加州可就是淩晨1點呀。
毫無疑問是在她服毒之後或者之前。
她沒留下遺言,但是打過電話給你。
”
“她可是不曾顯出任何迹象——”
“她經常提及你。
她曾病态地暗戀着你。
她不健康地癡迷通靈術,堅信你把聲音放進她大腦中。
”
“我知道那事!她是否有妄想症或嗜殺傾向?”
“我的英格拉姆,我已經說得太多了。
雖然她已身故,但我也不能诋毀她的聲譽。
”
“但我認為她沒有死。
”
“請你再說一遍。
”
“如果她死于星期四晚上,那麼請告訴我,她怎能在星期五夜間又打電話給我?”
電話裡隻有靜音。
我感受到那位大夫有些遲疑。
“我的英格拉姆,你太焦慮了。
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些啥,你把那兩個晚上搞混了。
”
“我告訴你她在星期五晚上又打來電話!”
“而我告訴你她死于星期四。
或許有人在騙你,要麼……”那大夫不安地欲言又止。
“要麼什麼?”我的聲音在哆嗦,“是我自以為聽到她的聲音了,對嗎?”
“我的英格拉姆,别自找煩惱了。
你真的已大腦混亂了。
”
我慢慢地擱下電話,十分恐懼。
“我肯定聽到過她的聲音。
”
那晚薩姆又打來電話,在淩晨3點,從鹽湖城打來。
當我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