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您已經康複如初了。
”我的同伴說道,“我叫拉菲茲,去年在邁爾切斯特,我們見過面。
”
“真的嗎?”蘇格蘭人驚呼道,“哦,現在我記起您了,還有您,先生。
唉,當時那事兒可真是糟糕,不過結局很完滿,這才是最重要的。
”
他身上固有的警覺又回來了。
拉菲茲捏了捏我的胳膊。
“沒錯,事情圓滿收場了,真是多虧了您。
”他說,“那幫人的頭頭,那個叫克羅謝的家夥,不是逃掉了嗎,那是怎麼回事昵?這件事兒您是怎麼看的,嗯?”
“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
”蘇格蘭人答道。
“那就好!”拉菲茲大聲說道,“我還擔心,你是不是又在跟蹤他呢!”
麥肯茲警官幹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跟我們道了别。
這時我看到院子裡的一扇窗戶亮起了燈,還聽到霧氣中傳來了一陣模糊的汽笛聲。
“我們得跟去看看。
”拉菲茲小聲說道,“我們有一點點好奇,那是最自然不過了。
快,跟上他!”
我們跟着偵探,走進了公寓樓的另外一個入口,就在我們剛才出來的這一側。
如果你往皮卡迪利大街走,那麼就是在你的左手邊。
一路上,我們并沒有特别地遮遮掩掩,後來,在樓梯腳下,看到了一個門房。
拉菲茲問他有沒有出什麼事兒。
“沒什麼事兒,先生。
”那家夥不假思索地答道。
“胡說!”拉菲茲說,“我說的是麥肯茲偵探。
我剛剛還跟他說話了。
他來這裡做什麼?快說吧,夥計,如果有人命令過你不要說,那就請放心,我們是不會出賣你的。
”
這人臉上寫滿了奇怪的渴望表情,顯然是非常地想要一吐為快。
樓上的一扇門關上了,他也終于繃不住了。
“是這樣的。
”他壓低了聲音,“今天下午,有位先生來找房子,我帶他去了辦公室,那裡的一名職員,帶他去看了一圈那些空房子。
那位先生對現在警察們待着的那套公寓,特别有興趣,于是就讓職員去找經理,說是有一兩件事兒,他想要問一問。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媽的,那位先生就不見了!請原諒,先生,可他真的就這樣從這幢樓裡憑空消失了!”
說到這裡,門房看着我們,眼睛亮閃閃的。
“然後呢?”拉菲玆說。
“然後,先生,他們就到處找,到處找,最後就不再抱有什麼指望啦。
他們覺得他大概是改變了主意,同時,又不想付小費給那個小職員。
于是,他們把那套房間鎖上,走掉了。
半個鐘頭之前,我去給經理送《星報》的号外,大概十分鐘後,他跑出來給了我一張紙條,讓我坐馬車,把紙條送到蘇格蘭場去。
我知道的就這麼些了,先生,全說了。
警察們現在就在上頭,還有那個偵探,還有經理,他們覺得那位先生還在樓裡的哪個地方。
至少依我看,他們是這麼想的。
可是那位先生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找他,我可不曉得。
”
“很有趣兒!”拉菲茲說,“我要上去問一問。
走,兔寶,肯定很有趣兒。
”
“對不起,拉菲茲先生,可是您不會說到我吧?”
“我不會的,你是好樣兒的。
假使真能有什麼樂子的話,我會記着你的。
樂子!”
到了樓梯平台的時候,他悄聲說道:“看來,這真是我們難得一見的一個樂子呀,兔寶!”
“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
沒時間考慮了。
先從這裡開始吧。
”
他用力地敲了敲門,一名警察開了門。
拉菲茲昂首闊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那架勢好像他就是警察廳長本人。
那個家夥還沒來得及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我也已經跟着過去了。
光秃秃的木地闆在我們腳下呻吟着,我們看到卧室裡有一群警察,正在窗台邊上彎腰看着什麼,邊上是一盞治安巡邏燈。
麥肯茲最先站直了身子,滿面怒容地跟我們打了個招呼。
“兩位有何貴〒?”他說。
“來給你們當個幫手。
”拉菲茲興緻勃勃地說道,“之前,我們已經幫過一次了,當時正是我身邊這位朋友,從你手中接過那個落單了的家夥,牢牢地揪住了他。
那麼,接下來有什麼好玩的事情,他應該有權利看看吧?至于我呢,呃,确實,我當時隻是把你擡進了房子而已。
不過作為老熟人,親愛的麥肯茲先生,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允許我們,跟你們分享接下來的這個樂子。
但是,我本人隻能在這裡停留幾分鐘。
”
“那你就看不到什麼了,”偵探惡聲惡氣地說道,“因為,他不在這兒。
治安官,下去守在樓梯口,别讓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上這裡來,不過,這兩位先生可以留下來協助我們。
”
“哦,麥肯茲警官,你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