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茲熱情洋溢地大聲說道,“可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兒啊?我問了在樓下碰到的一個門房,可是沒問出什麼來,隻是說,有人來看過房子,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
“是我們正在通緝的一個家夥。
”麥肯茲說,“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他應該就藏在這些房間裡頭。
你是住在奧爾巴尼嗎,拉菲茲先生?”
“是的。
”
“你家就在這附近?”
“隔壁再隔壁那個樓門洞裡。
”
“你是剛剛出來?”
“剛剛。
”
“整個下午都在家?”
“不是。
”
“那麼我也許得去你家搜查一下,先生。
我打算把奧爾巴尼每個房間都搜一遍!我們這位先生看來是上過屋頂的,不過我還是要把整棟房子都搜一遍,除非他在外頭,留下了更多的蛛絲馬迹,或者我們在屋頂上找到了他。
”
“我可以把銷匙留給您。
”拉菲茲馬上說道,“我要出去吃飯,不過,我可以把鑰匙留給樓下那位警官。
”
我驚訝得都要喘不過氣來了:這個愚蠢的承諾,到底是什麼意思?真是胡鬧,真是昏了頭了,簡魏是自取滅亡。
我一下抓住了他的袖子,也顧不得掩飾自己的害怕和厭惡了。
麥肯茲表示了感謝,又回到窗台邊上,沒人管我們了。
我們悠閑地穿過折疊門,來到隔壁的房間。
這個房間的窗子,是對着院子的,窗子還開着,我們裝着随意的樣子,往外張望着,拉菲茲開始給我打氣。
“沒事兒的,兔寶,你就照我說的去做,其他事留給我就好了。
我們确實被逼到絕境了,不過我可沒有絕望。
你要做的就是跟着這幫人,特别是他們去搜我家的時候。
他們應該不會随便亂翻的,如果你在場的話,那就更不會了。
”
“可是,你要去哪裡呢,你不會是要我留下來,自己應付吧?”
“假使是這樣的話,那也是為了挑一個适當的時間,吹響勝利的号角。
而且,這世上還有窗戶這樣東西,克羅謝那個家夥,可是不怕冒險的。
你得相信我,兔寶,你都認識我這麼久了。
”
“你現在就走啦?”
“現在要分秒必争啦。
盯住他們,老弟,不要讓他們懷疑到你頭上,其他的事就随便你了。
”
拉菲茲的一隻手在我肩膀上搭了一下,然後,他把我留在窗前,自己回到了屋子那頭。
“我得走了。
”我聽到他在說,“不過,我的朋友會留下來,協助各位,我會把我家裡的燈點着,把鑰匙留給樓下那位警官。
祝你好運,麥肯茲,真希望我也能留下來。
”
“再見,拉菲茲先生。
非常感謝。
”說話的人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麥肯茲還在他那邊的窗子旁邊忙活着,我則繼續待在這邊的窗口,盡管我對拉菲茲很了解,也知道他有層出不窮的妙計,我心裡還是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到了這個時候,我覺得每次面臨危急關頭時,自己多少能猜到他會如何來應對。
至少我能猜到,他的方法會是非常巧妙,同時又很大膽冒險,那是他特有的出牌方式。
難道,拉菲茲會回到家裡,讓克羅謝保持警錫,然後,把他弄走?不會,這世上還有窗戶這樣東西呢。
那麼,拉菲茲為什麼要躲開我們昵?我想到了很多東西,最後想到了那種出租馬車。
這些卧室的窗戶都對着一條狹窄的小巷,而且不是很高,可以從窗戶跳到那種馬車的背上去——就算馬車在行進中,那也沒有什麼關系——然後,他就可以從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了!
我想像着這樣的畫面:拉菲茲趕着那樣一輛馬車,在霧氣和夜色的掩護下,沒人認得出他來。
接下來的畫面是:他豎起他最心愛的帶披風外套的領子,從窗戶底下經過,往家裡走去。
還有就是,他又回來了,停下來把鑰匙遞給警官。
“我們發現他是怎麼走的了。
”我身後有個聲音說道,“很顯然,他爬到屋頂上去了,不過我還沒有想明白,他是怎麼通過你前邊的那個窗子,爬上屋頂去的。
我們要把這裡鎖上,到頂層閣樓上去看個究竟。
如果你願意的話,最好跟我們一起上去。
”
跟其他樓房一樣,奧爾巴尼公寓樓的頂層,也是供仆人居住的,上頭是一間間擠成一團的小廚房和小卧室,很多人都拿它們當雜物間,拉菲玆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這一套房子的附屬建築,跟底下的房間一樣是空着的。
幸好是這樣,因為我們這幫人,已經把這裡擠滿了,其中包括經理,他還帶來了一位房客,麥肯茲毫不掩飾他對這個房客的厭惡。
“不如讓整條皮卡迪利大街的人都進來,收費五先令一個人。
”他說,“過來,老弟,你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