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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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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森恐怖的“地獄”裡呢?不會這麼簡單的,他們想必都能意識到這一點。

     雷雲龍并不想打消幾個人的疑慮,他想借機觀察他們,看他們誰更鎮定,誰更從容,或者說誰更和自己一心。

     雷雲龍很嚴肅,其他5個人也很嚴肅,于是都不亂說話,隻說“勾級”術語,或者幹脆默不作聲,但聽撲克牌被摔在桌子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4個火盆裡又加了木柴,屋裡越來越溫暖。

     屋外的世界如何,他們不去關心了。

     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牌局上,至少表面上如此。

     這種牌打起來通常是很熱鬧的,可今天卻不,他們打得壓抑、沉悶,心事重重。

    關鍵是時間和地點都不适宜于打牌,還有這兒的氣氛也不适宜于打牌。

    雷雲龍喜歡這種不适宜,他要看看他們在這種不适宜中會是什麼反應。

     看來,元狐來之前肯定打過針了,他看上去興緻最高,眼睛灼灼放光,手也很敏捷,手指不時地、有節奏地敲擊着桌子,無論牌好牌壞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麥婧有個外号叫千面狐,她能夠在不同的場合以不同的面貌出現,性格、舉止、語言方式甚至語音都跟着變化,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今天她沉着、冷靜、不動聲色,俨然一個女智者。

     穆子敖有些拘謹,他雖然自認為是個聰明人,可當他感到現實無從把握時,就會露出内心的怯懦,但這時他會裝得更堅強。

    你看,他也在偷偷觀察别人,想從别人臉上發現一些秘密,但與雷雲龍的目光一碰,他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還裝出很不經意的樣子。

     封向标與穆子敖正好相反,他自我感覺良好,他總是跟着自己的感覺走;他看不起那些自诩聰明的人,他認為生活中他那點小聰明已經足夠用了,打牌也是如此。

     黑無常是個冷酷的殺手,他對玩牌不在行,他可能有些煩躁,但他把這作為對意志的考驗…… 牌局起起伏伏……長夜漫漫…… 突然,雷雲龍以平靜的語氣說:“你們中間有人要害我。

    ” 雷雲龍聲音不大,但對于其他人來說,卻不啻于一聲驚雷。

    他們都僵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元狐的手指不再敲桌子了,但手指還保持着敲桌子的姿勢。

    黑無常合起牌看着雷雲龍,等待着指示。

     封向标早就出賣了穆子敖,他将穆子敖背後說的話都原原本本地學給了雷雲龍。

    他想穆子敖的末日到了,他又立了一功,因此面有得意之色,他的目光向穆子敖,好像在說:呶,那就是你要找的人,我以前給你說過的。

     麥婧面無表情,她隻是輕蔑地看了一眼封向标,又用同樣輕蔑的眼神看一眼穆子敖。

     穆子敖感受到了封向标過來的目光,他知道他又被此人出賣了,他像掉進冰窖般打了個哆嗦。

    他哪裡知道,他對元狐說的話和他對麥婧說的話,這兩人也都一字不漏地彙報給了雷雲龍,雷雲龍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其實元狐和麥婧都是雷雲龍派去試探他的,他們不可能不向雷雲龍彙報,而他還自以為自己的算盤打得多麼精呢! 大家都不說話,靜得能聽到大廳裡木柴燃燒的聲音。

     雷雲龍從自己身邊順時針依次問下去。

    他先問元狐:“元狐,是你要害我嗎?” 元狐搖搖頭:“怎麼會呢?” 雷雲龍想:怎麼不會?你足智多謀,肚子裡的鬼點子那麼多,焉知你就不想當老大?何況你對我的很多做法一向看不慣,你總覺得我越來越愚蠢,越來越霸道……媽的,你難道真的不想自己當家、自己說了算? 雷雲龍問麥婧:“是你要害我嗎?” 麥婧把牌扣到桌上,冷冰冰地說:“不是。

    ” 雷雲龍想:這個女人集美麗和毀滅于一身,她的能量不可低估;最近她和“紅桃A”糾纏在一起,雖然她都向自己做了彙報,可那是全部嗎?再者,她有沒有向“紅桃A”兜自己的底兒呢? 雷雲龍問穆子敖:“是你嗎?” 穆子敖臉色煞白,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變得尖細刺耳,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說:“不是我不是我,如果……如果有人對你說了什麼,那肯定是在挑撥離間……肯定是……” 雷雲龍問黑無常:“是你嗎?” “不是。

    ” 雷雲龍問封向标:“是你嗎?” “不是。

    ” 雷雲龍冷笑一聲,淩厲的目光掃視一下衆人,停留在穆子敖身上。

    穆子敖已經吓破了膽,縮作一團,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枚針藏到地闆縫隙中。

     雷雲龍心裡說:别害怕,别害怕,我今天不會殺你,我還要繼續利用你,怎麼會這麼快就把你幹掉呢?雷雲龍并沒把穆子敖的威脅放在心上,嚴格地說,穆子敖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因為他掌握着穆子敖的一舉一動,他随時可以殺了他。

    他之所以遲遲沒動手,不是出于仁慈,而是他覺得穆子敖還有利用價值。

     真正的威脅在暗處,在你想不到的地方,甚至在某個你視為親信的人的頭腦角落裡。

    如果有一天他将自己頭腦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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