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走到圖書室并敲門,沒人回答,所以我走進并拉鈴,當一個男仆進來時,我問他是否可以送一個口信給伯爵,說我希望和他談談。
當我看到那男人臉上的驚訝表情,我才知道我有多魯莽,但是我仍覺得有立刻采取行動的必要,所以我不在乎。
一番反省後,我希望他回來告訴我伯爵太忙無法見我,也許明天可以安排會見,但是我很驚訝,當門打開時,伯爵進來了。
“勞森小姐,你吩咐我來的?”
我為這個諷刺臉紅,“我想和你談談,伯爵先生。
”
他皺眉,“關于衣服的不禮貌事件,我一定要為我女兒的舉止道歉。
”
“我不是為你的道歉而來。
”
“你真能原諒人。
”
“噢,當我看到衣服時,我很生氣。
”
“很自然,你會得到補償,而吉娜薇薇将會向你道歉。
”
“那不是我想要的。
”
他臉上的困惑表情可能是假裝的,一如往常,他給我一個印象,他對我心中的想法一清二楚。
“那麼也許你會告訴我為何你……吩咐我過來。
”
“我沒有吩咐你,我請問你是否可以在這裡見我。
”
“好了,我在這裡,晚餐時你很安靜,無疑是因為這件愚蠢的事,你很謹慎,表現出貴國的鎮定特質,而且隐藏你對我女兒的憤怒。
但是現在秘密已經揭穿了,你不用再害怕編故事了,那麼所以……你有事想告訴我。
”
“我想談談吉娜薇薇,這也許是我的推測……”為了再确定那樣說不好,我停住,但是什麼也沒發生。
“請繼續。
”他隻說這個。
“我關心她。
”
他示意我坐下,然後他坐在我對面。
當他張大眼睛往後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出小指上的玉刻圖章戒指時,我可以相信我聽到有關他的所有謠言。
那鷹鈎鼻,肩膀上那傲慢的頭顱,謎一樣的嘴巴,表情深不可測的雙眼,這都屬于一個天生統治别人的男人,他相信自己的天賜權利,以他自己的方式,自然而然的除去所有站在他道路上的任何人或事。
“是的,伯爵先生,我關心你的女兒,你認為她為何這麼做?”
“無疑的,她要解釋。
”
“她怎麼能?她甚至都不了解自己,她正在承受着一項可怕的痛苦考驗。
”是我的想像嗎?還是他真的看起來變得有一點警覺?
“是什麼樣的痛苦考驗?”他問。
“我是指……她母親的死。
”
他的凝視與我相遇,穩定、不妥協、高傲。
“那是幾年以前了。
”
“但是她發現她母親的死。
”
“我看你已被完全告知這家庭的曆史。
”
我突然站起來,向他走上一步。
他立刻站起身——雖然我很高,但是他比我高多了——向下看我,我試着從他深陷的雙眼讀出他的表情。
“她寂寞,”我說:“你看不出來嗎?别對她太嚴厲,隻要你對她好一點……隻要……”
他不再看我,一種隐約的厭煩表情出現在他臉上。
“為什麼,勞森小姐,”他說,“我以為你是來修複我們的圖畫的,而不是我們本身。
”
我覺得挫折。
我說,“我很抱歉,我不該來,我該知道這是沒有用的。
”
他領我到門邊,他打開它,在我通過時,微微一鞠躬。
我回到房間,想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第二天早上我像平常一樣到畫廊工作并期待伯爵的命令,因為我肯定他不會允許這個幹擾輕易過去。
夜裡我曾醒來多次回想那個情景,我把它誇張到這種程度,好似惡魔正坐在我對面的椅子,透過厚厚的眼睑打量我。
午餐像平日般送來,當我進食時,拉諾來了。
她看來又老又疲倦,我猜她整晚幾乎沒睡。
“伯爵先生整個早上都在教室,”她叫着,“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他看過所有的練習本并問問題,可憐的吉娜薇薇幾乎因害怕而發狂。
”她害怕的看着我并說,“這不像他。
但是他問東問西,并說他覺得她十分無知,可憐的杜布依小姐幾乎要崩潰了。
”
“無疑的,他覺得該是注意他女兒的時候了。
”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小姐,但願我知道。
”
我出去散步,這是一條既不經過巴士泰德家又不進城的路,我不想見任何人,我隻想一個人獨處,想想吉娜薇薇與她的父親。
當我回到古堡時,我發現拉諾在我房中等我。
“杜布依小姐走了。
”她宣布。
“什麼?”我叫道。
“伯爵先生隻以給她薪水代替通知。
”
我受到驚吓,“噢……可憐的女人!她要去哪裡?這好像太……悲哀。
”
“伯爵很快就打好主意,”拉諾說,“然後他就行動。
”
“我猜現在會有一位新的家庭教師。
”
“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小姐。
”
“吉娜薇薇,她怎麼樣?”
“她從來不尊重杜布依小姐……說實話我也一樣,但是她很害怕。
”
拉諾走後,我坐在房裡想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
還有我會怎樣?他不能說我沒有效率。
圖畫工作的進度很令人滿意,不過人可以因為其它的錯誤而遭辭退,無禮就是一個。
而我竟敢命令他到他的圖書室,批評他對待女兒的方法。
現在我冷靜的考慮這件事,我必須承認若是我被命令離去,我可以理解。
至于圖畫,他可以找别人繼續完成,我絕非不可或缺的。
當然,還有衣服那件事。
我是輸家,但是每次他看到我就會想起他女兒做過的事!此外,更記住我曾如此貼近瞥見他的家庭秘密。
吉娜薇薇到我房裡,陰沉的道歉,我知道她不是真心的,我太沮喪無法對她說什麼。
晚上我挂衣物時,我尋找那件我已經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