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琳。
你逮捕他,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帕納塞斯會變成一堆臭不可聞的垃圾,接下來,如果肯森在審判中赢了這場官司,你們都将面臨跟帕納塞斯一樣的下場。
”
盡管有了這一大堆的争論,傑克曼還是沒有忘記自己頭腦中那根繃緊的弦。
“你提起過交易的事,迪茲,你要求我們給你三十天時間……”
“還有你們掌握的情況。
”哈迪補充了一句。
格裡斯基伸出雙手站了起來。
“再給你配一個司機如何?也許還要來點按摩?”
哈迪沒有理睬他這番嘲弄。
這位地區檢察長面色凝重。
“好吧,出于這次讨論的目的,還有你手中掌握的情況——”
“想都别想!我們絕不會這樣做,克拉倫斯。
在那種情況發生之前,我會在沒有拿到逮捕證的情況下把他送進警察局的。
”
傑克曼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寬闊的胸膛起伏不定。
他隻比格裡斯基高了一兩英寸,重三十磅左右。
平時這些體形特征都被刻意地掩飾着,而現在,它們令人驚訝地凸顯了出來。
他的聲音就像是從巴松管裡發出來的,低沉而渾厚,充滿了不可置疑的權威性。
“你不能那樣做,上尉!”他又緩緩地吸了口氣,恢複了常态,繼續以一種聊天的口氣說,“獲得逮捕令去逮捕肯森醫生之前,你還有足夠的時間,阿布。
不過,你就是那個把我拉進這個決策圈子的人,而且現在該由我來作決定了。
我希望這一點已經夠清楚了。
”
格裡斯基找不到任何發聲的機會。
他向房間裡四圍掃視了一圈。
不能說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敵意,但至少是一種公開的不信任。
傑克曼沒有理會他,轉頭對哈迪說:“三十天時間和掌握的情況,交換什麼?”
“換他在陪審團面前的證詞。
”
一種從天而降,恍如晴天霹靂的感覺。
格裡斯基目瞪口呆地搖着腦袋。
哈迪浪費了他們所有人的時間和努力,就拿這麼一丁點東西來跟他們談交易,他對此大為困惑,難以理解。
瑪琳的臉色顯示出她也有相同的感覺。
就連傑克曼也把兩隻胳膊抱在胸前,豎直了脖子把頭扭向一邊,不過他雙眼沒怎麼走神,起碼還在探尋着什麼。
哈迪覺得這個話題還沒有結束。
“聽着,克拉倫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一旦你讓肯森面對大陪審團的審判,我就要告訴他使用第五條款。
如果你能讓他出庭,那算你走運。
這樣吧,既然你把瑪琳也叫過來了——”他轉過頭對她說,“想象一下吧,你讓你的謀殺案主要嫌疑人在他的律師不在場的情況下,回答你可能要詢問的任何問題。
這隻是起訴人一相情願的白日夢。
”
她并不為這番話所動。
“這并不是我的白曰夢,迪茲。
你不過是争取更多的時間給他編造說辭而已,那就是他咬住不放的東西。
”她看了看她的上司,說,“這沒用,長官。
他不會提供什麼有用的東西,真的。
”
“但我會的,瑪琳。
想想這個吧。
我會提供一份帕納塞斯内部人員的深度觀察報告,這恰好是你們大家所需要的。
”
“我們也能得到那些東西的,迪茲。
”
“在哪兒?從誰那裡得到?在那兒工作的人都會替自己或是他們的雇主掩蓋真相,甚至其他醫院的醫生也一樣。
”
“這不是真的。
大陪審團會保護他們的——無論他們在法庭上說什麼——那正是它要做的事,迪斯馬斯,因此人們可以毫無顧慮地講出他們所知道的實情。
”
“那是大陪審團按規定應該做的,對吧,瑪琳?不過它并非總是那麼做,有多少醫生願意切斷自己薪水的來源而去幫你?不過即使你想要的隻是在馬卡姆這事上追究我的委托人,你完全可以得到他,隻要你想這麼做。
沒有适當的争論,沒有不許可的事,沒有辯方的抗議,整個就像是漁獵開放季節,你可以為所欲為。
”
瑪琳仍舊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沒有半點讓步的意思。
格裡斯基此時已經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并斜靠在門邊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面色憂郁的雕像。
“如果他再次殺人怎麼辦?”他問道,“比方說殺死他的老婆。
如果她死了,情況将變得相當糟糕。
你不這樣認為嗎?”
傑克曼插了話。
“在我看來,如果他想這麼做的話,他在此之前就有足夠的時機去殺死他的老婆了,阿布。
”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有了她的那番證詞,他就有了更好的理由殺她了。
”
“那麼我們保護她,”傑克曼說,“或者轉移她,或者兩種辦法都用。
而且在我看來,迪斯馬斯說得對。
如果肯森知道他隻是我們一起謀殺案的主要嫌疑人,單出于自保的原因,他也不會再惹是生非了。
”
哈迪知道,看這樣子傑克曼外行的一面又表露出來了。
謀殺犯很少按常理行事。
不過,他暗自發笑,想到這就是政治造成的結果——無經驗的外行統治着内行,掌握着權力。
他應該自己蒙騙自己,裝作不知道就行了,如果這樣能讓他的委托人免受牢獄之災的話。
傑克曼再次把臉轉向格裡斯基。
“瑪琳和我,在迪斯馬斯到這兒之前正在讨論這些問題,阿布。
我們一緻認為,一旦我們針對馬卡姆事件采取逮捕行動,那在帕納塞斯的調查工作的性質就會發生變化。
而且我們之前一直在努力試圖策略地處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