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親。
他直接走向李梅,拉起她的手說道:“李梅,基督教長老會的韓牧師已經答應為咱們證婚,我要領你去申請結婚登記。
”
這個消息如此令人震驚,驚得中廳裡的每一個人都為之目瞪口呆,好一陣兒誰也講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譚太太先開了口,她說:“你病了嗎,王大?”
“姨媽,”王大以禮貌的口氣對譚太太說,“我已經決定要娶李梅了,從現在起,請你不要再為我找老婆的事情費心了……”
“瘋子,”他的姨媽氣憤地打斷了他,“你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王大掃視了一下大家,“發生了什麼事?”
“你媽媽的鍍金時鐘被偷走了。
我們正在試圖把小偷找出來。
”
“大,”李梅說,“他們懷疑我和爸爸偷走了時鐘,原因是有人看見我在用你的鋼筆。
”
“爸爸,這真是荒唐。
”王大氣呼呼地說,“那鋼筆是兩星期前我送給她的禮物……”
“你們看到了嗎?”李老頭得意地說,“我女兒偷鋼筆了嗎?偷了嗎?王先生,現在他們想搜查我們的包裹,要在那裡面找時鐘!”
“爸爸,你怎麼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誣陷人家是小偷!”
“我們正在設法找到證據。
”王戚揚嚴厲地打斷了他,“我是一家之主!我想檢查他們的包裹,誰也阻擋不住!劉媽,去把他們的包裹拿到這裡來!”
“王大,”譚太太說,“為什麼你不能像一個有教養的兒子一樣尊重父親?你媽媽總是信奉傳統美德,特别是孝順……”
“李梅,”王大說,“我相信,時鐘不會是你們偷的。
讓他們檢查一下你們的包裹又怎麼樣。
我的包裹已經被海關官員檢查過不止十次了。
不管我走到哪裡,他們總是懷疑我是個走私犯……”
“劉媽,”王戚揚喊道,“你聽見我的話沒有?去把他們的包裹拿來!”
劉媽轉過來對李老頭說:“老頭,你最好和我一起去。
沒有别人在場的情況下,我從來不碰别人的東西。
”
“用不着你碰它。
”李老頭說,“我們自己把它拿到這兒來。
你隻要跟着去,睜大你的眼睛盯着我們就行。
李梅,王先生說得對,就讓他們檢查一下又怎麼樣,噓!咱們的老祖先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走,李梅。
”他往樓上走去,李梅跟在他後面。
劉媽轉過身跟上他們。
但又突然想起自己的丈夫來。
“劉龍,跟着我。
”
“嗯……”
“跟着我,你這懶骨頭!”她一邊吼着,一邊推着劉龍往樓上走去。
“爸爸,”王大說,“冤枉無辜的行為比偷東西更加不堪。
這是我們這所房子裡發生過的最丢人的事情。
”
“這是我的決定。
”王戚揚說,“我懷疑他們,所以就想檢查他們的包裹,就這麼回事!”
“我真不理解你,爸爸。
你喜歡他們,你待他們很好,現在你卻突然認為他們是小偷,毀掉了你所建立起的良好願望與友情。
”
“不要使用‘友情’這樣的字眼。
我從來沒有和他們建立友情的企圖,而且我也不需要他們和我之間有什麼友情。
”
“王大,”譚太太責備說,“假如你媽媽仍然健在,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她真不會相信自己竟然生了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兒子。
你怎麼變成這樣?我真不明白為什麼。
”
“也許我變得更聰明了,由于我不能忍受所有這些陳腐古闆的……”
“聽着,聽着。
”譚太太打斷他說,“你父親和我比你多活了三十多年,不管我們有多麼古闆,我們的判斷力和智慧還是要比你強得多。
就拿選媳婦來說,你根本沒有和女性一起生活的經驗,怎麼可能會找到一個比我們找的更好的女孩呢?”
“那是你的看法,姨媽。
”王大邊說,邊轉身離開姨媽。
“聽我說!”譚太太生氣地說,“我和你父親給你找到一個你自己永遠找不到的好女孩,但你不相信我們,自己拒絕了這門親事,把自己的未來和幸福扔到泥潭裡。
現在你又要娶一個自己從大街上撿回來的女用人,毀掉自己的一生……”
“夠了,姨媽。
”王大說,“能不能停止替我找一個好老婆,我可以完美地安排自己的生活。
你和我爸爸已經為我安排了我生活的第一部分,現在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沒有權利替自己安排生活的第二部分……”
“我們現在沒有時間讨論你的生活。
”他父親打斷他的話,“我們正忙着找你母親的鍍金時鐘,那遠比你那毫無價值的生活珍貴!”
直到李老頭和李梅帶着他們的包裹回到中廳的時候,他們誰也沒有再開口。
劉媽和劉龍緊跟在李老頭他們後面。
李老頭把自己的破旅行包扔在王戚揚的面前說:“我所有的家當都在這包裡。
我一件東西也沒有動。
劉龍可以給我當證人。
假如你不怕髒了你的手的話,就請檢查吧。
”
“劉龍,”王老爺說,“把包裡的東西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