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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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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俊濤在跟李東方談話的時候開玩笑地說,省委可是期望你的藥廠能生産出來“東方不敗”啊! 王祈隆走馬上任了。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事隔二十年,他會再來陽城,而且做了這個城市的父母官。

     報到的當天晚上,他開着車圍着城市兜了一圈兒。

    物是人非,過往的點點滴滴又湧上心頭,讓他禁不住長籲短歎。

    借着酒意,他跟陪着他的政府秘書長說,我第一次到陽城是上大學的時候在這裡中轉火車,整整在火車站外面的廣場上坐了一夜,舉目無親啊!第二次來陽城,是大學畢業來報道,為了找一個便宜的賓館,我在街上走了三個多小時。

     秘書長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嘛! 還有堵在喉嚨口的東西,王祈隆沒說,他也不能說。

    那些浪漫和憂傷,是他和這個城市最早的交手,那時候他被這個城市壓迫着,生存在狹小的空間裡,有時候甚至連擡頭的地方都沒有。

    一切都過去了,但是,一切都過不去。

     說實在的,王祈隆還是有一些擔憂的。

    黃小鳳已經嫁了,可能自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倒是從來沒有找過他。

    而那許彩霞的前公公,在區劃不久就調到省政協工作,全家都搬到了省城。

    王祈隆上任一段時間後,退了休的農業局人事科長老張卻找了來,要王祈隆幫他解決孫子的工作。

    王祈隆二話沒說就打電話交辦了。

    老張再來見王市長,王祈隆就問他,見我這市長是不是比見咱們局長還容易啊? 老張就笑了說,二十年前我就看出來了,您必定是有大出息的! 王祈隆大笑道,原來你埋的還有伏筆。

    怪不得我在你那裡候旨,你不讓我随便站起來呢! 老張想了想那個兩手拘謹地合在膝蓋上,看見誰進來就誠惶誠恐地站起來的大學生王祈 隆,和這個談笑風生然而官氣逼人的王祈隆,才悟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所具有的暗處的力量。

     王祈隆定了一個規矩,凡是跟他在一起工作過的同志來找,一律不準擋駕。

    他不帶秘書和任何工作人員,專門去了農校一次。

    農校的領導們接了通知市長要來看學校,激動得都有些誠惶誠恐了,從建校算起這幾十年來,沒有一個市長來看過農校。

    全體教職員工提前忙活了整整一天,王祈隆過去隻看了半個小時。

    舊地重溫,酸甜苦辣的感受在臉上一點都沒有反映出來。

    那些老房子有一部分還在,前面兩排卻是拆了,改建了一座小樓。

    雖然新建築不少但看上去卻大不如從前,至少是沒有了過去的那種勃勃的生機。

    樹少了,草也少了,空地上都荒落着。

    校長說,生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财政撥款越來越少,基本靠學校自己籌作資金運轉。

    招收的學生基本上全部是農村的孩子,按國家規定的标準收費都已經很困難了。

     王祈隆說,資金我可以先給協調一部分,但不是長遠之計。

    我們農校就是面對農村的,要在“農”字上下功夫,實在不行就把不适應的專業改了,不改農校是沒有出路的。

    政府工作下一步要專門研究農業問題,可以把農校的問題一并解決了。

    但你們也要兩條腿走路,光靠政府可不行。

     王祈隆市長的話,一下子讓農校的員工看到了希望,大家七嘴八舌地給市長提建議。

     學校裡的一些老人,退的退了,走的走了,基本上都是新人了。

    小彭調回了老家去;小李還在,現在是農校的教務科長。

     看見王祈隆來,小李站在衆人的身後,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王祈隆過去拉了他的手說,小李,我們可是共過患難的老戰友了,知道我回來,你怎麼不去 找我?說着就把名片掏出來交給小李。

    走的時候,他已經拉開了車門,又折了回來,跟小李把名片要過來,把住室的電話号碼寫上後才交給他。

    小李本來心裡是打着鼓的,現在卻在衆人面前平白得了這麼大的殊榮,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市長走了老半天他才說,實際上王祈隆當年在學校裡的時候,就是一個心地平和又寬容的人。

    說完了又兀自感歎,德行好的人,還是有好結果啊! 農校後來在王祈隆市長的關心下,調整了專業,并且并入了陽城大學,生源和經費都寬松了許多。

    學校領導知道小李和市長是老關系,刻意地舉薦他,小李後來也升了副處級。

     同原來王祈隆剛剛出任縣長時不一樣的是,他現在的環境是比較寬松的。

    市委書記宋文舉已經五十七歲了,再怎麼幹也是一屆。

    宋文舉最高的祈望就是他在任期内不出問題,換屆時能平安着陸,到省人大或者省政協提個副職,他的人生也就圓滿了。

    王祈隆凡事皆去征求他的意見,從裡到外都透着謙虛和誠懇。

    王祈隆是真心的,他的真心一旦經過了宋文舉那雙老透視儀的檢驗,立馬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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