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斜眼瞅瞅我,好像是說,“你能騙别人,可是乖乖,相信我吧。
”我的眼神驅散了他的疑雲。
他說,“奧斯汀·希利說帕蒂·拉倫又來找你了。
當我聽到這些,我想我要讓你嘗嘗受歡迎的滋味。
”他停了一會兒,讓我掂一掂這想法的重量,“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那麼幹。
”
“為什麼?”
“因為你把我當紳士看待。
”
我琢磨着這句話到底有多少是真的,看上去似乎是同意他這種說法。
“可是,”他說,“帕蒂·拉倫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
“那可沒準。
”
“她說,是你騙了她,她才和你結婚的。
”
我開始笑起來。
“你笑什麼,白皮佬?”
“格林先生,猶太人有句老話:‘生活,老婆。
’”
他也開始笑起來。
我們就這樣說着,笑着。
今天晚上博裡格可以名垂青史了。
當王八的和黑皮膚的奸夫玩得很開心。
“約瑟夫,以後見。
”我對博洛·格林說。
“祝你走運。
”
我得往回走很遠的一段路。
腦袋裡裝得滿滿的,都捋不出個頭緒來。
天下着小雨。
我沿商業大街走着,手插在口袋裡,腦袋縮進風雨衣的帽子,縮得太靠裡了,有輛車跟在後面我都沒感覺到。
直到大車燈的光束照到我的後背上,我才注意到,在我身後是一輛警察巡邏車,車裡坐着一個人。
“進來吧。
”他說。
雷傑西願為我效勞。
我們還沒開上五十英尺遠,他便開口說道:“認認你女人,傑西卡。
”他說。
他指了指前座上的一張紙。
“看看。
”他告訴我,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支鋼筆式手電筒遞給我。
我仔細地看了看通過電傳直接影印的照片。
十分清楚,是傑西卡。
“我說,是她。
”
“我說,我們用不着你告訴我們,夥計。
這是毫無疑問的。
望夫台酒家的女招待和老闆認出她來了。
”
“幹得不賴。
”我說,“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這沒費多大勁兒。
我們與聖巴巴拉的潘伯恩辦公室聯系上了。
在那兒,他在社會和業務方面與幾位金發女人來往。
我們正調查時,她兒子打來電話。
他知道,她與潘伯恩到普羅文斯敦來了——正像你從唐隆的情書裡猜到的那樣。
”
“你是說,那個兒子是朗尼的情人?”
“一點沒錯,”雷傑西說,“那個拿無繩刀片的孩子。
”他打開車窗,扯着沙啞的嗓門喊道,“我想,我再也不看電視廣告了。
”
“你最好别看。
”
“我說,馬登。
奇怪的是湯卻把匙沾上了。
看起來她的名字不叫傑西卡。
”
“她的真名叫什麼?”
“勞雷爾·奧克伍德。
她的姓拼寫方法很怪:w-o-d-e,發音為wood。
”
這時,我想起來在那次以尼森大叫一聲而結束的降神會之前,我對哈坡說的那番話。
“哈坡,”我說,“告訴大家,我們在想方設法與瑪麗·哈德伍德聯系,她是我母親的表妹。
但我真正想交談的是個叫勞雷爾的女人。
”
這樣的巧合就連信号發送器也做不到。
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與雷傑西坐在警車裡,以每小時十五英裡的速度在商業大街巡邏,我開始很明顯地顫抖起來。
“你得喝點什麼。
”阿爾文·路德說。
“沒什麼。
”我說。
“可能你身上那個刺花紋上要是沒刻‘勞雷爾’這三個字,”他建議道,“你身體會好一些。
”
“你想把車停下嗎?”
“這沒問題。
”
我們是在商業大街的盡頭。
我們來到清教徒移民曾在那兒登陸的地方。
但現在下着小雨,我什麼也看不見。
“好了,”他說,“出去吧。
”
我感到不那麼驚慌了。
一想到在這個被石匠用鑿子修過的家夥陪伴下走上二英裡半地回家我又有了勇氣,想試一試。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我說,“但這對我無所謂。
我多喝了幾杯,然後開車去找哈坡,讓他給我刻個刺花紋。
可能傑西卡告訴過我,她的真名叫勞雷爾,但我沒記住。
”
“當時她和你在一起嗎?”
這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回答。
“哈坡說她跟我在一起。
”
“你這是說你記不住了?”
“記不太清了。
”
“所以,你可能會把她殺了,然後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
“你是在指控我嗎?”
“咱倆應該這麼想,我是在勾勒一幕劇情的輪廓。
我自己認為,我也是個作家。
”他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
那匹野馬扯着嗓子高聲嘶叫起來。
“我并不喜歡你講話的方式。
”
“喂,夥計,”雷傑西說,“玩笑歸玩笑,但你别把屁股總放在我枕頭上。
我立刻就可以逮捕你。
”
“憑什麼?我根本沒犯罪。
那個女人可能回聖巴巴拉去了。
你不要因為捕錯了人損壞你的名聲。
”
“讓我用另一種方法講給你聽。
”他說,“我現在把你作為謀殺倫納德·潘伯恩的嫌疑犯來逮捕。
”
“你不是說,他是自殺嗎?”
“我是這樣想的。
但得先進行刑事偵查。
在我們的要求下,他們特地從波士頓趕來。
超級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