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的瘋狂而熬過科德角那漫長的、痛苦不堪的三個月。
他們可能會感到厭煩。
他們也可能知道我那塊大麻地在哪兒。
有時我認為,在科德角,專捉毒品犯的警察與吸毒者一樣多。
一點沒錯,圍繞毒品的真假情報、成交和欺騙等的交易活動在普羅文斯敦已成了第四大産業,其地位僅次于旅遊業、捕魚業及同性戀“聚集”業。
如果州警們知道了我那塊地——問題是,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呢?——那麼他們還會對我和我妻子有好感嗎?人人都該對此表示懷疑。
我們的夏季宴會太有名了。
帕蒂·拉倫有些十分缺德的行為——這裡僅舉兩例:狂暴粗魯與徹底不忠——但她也有她令人敬佩的美德,那就是她從不做僞君子。
考慮到她以前曾是個鄉巴佬,你可以說她根本不配做僞君子,但鄉巴佬的出身又會禁止誰去做僞君子呢?倘若審判結束後她依然住在坦帕或者大膽嘗試一下搬到了棕榈灘,那她就不得不采用那些為她的雄心勃勃的前輩們所完善了的戰術:以柔克剛,盡量裝得純真、溫柔以使自己再嫁給一位甚至比沃德利更有地位、更受人尊重的顯達之輩。
這就是一個家财萬貫而又聲名狼藉的離婚者在黃金海岸冒着風險為自己玩弄的把戲。
可真是種有趣的生活,如果那些都出自你的禀賦的話。
當然,我從不假裝我了解帕蒂。
她甚至可能愛過我。
找到一個較明晰的解釋确實很難。
我是奧克姆原則的忠實信徒。
這一原則指出,說明事實的最簡單的解釋必定是正确的解釋。
由于在我們結婚的前一年我還隻是她的汽車司機,由于我“撤掉了”(這是她的原話)我所誇下的說我根本不在乎去殺死她丈夫的海口,由于我還是個在棕榈灘沒有豪華住宅、自然也就不能扶她走上大理石樓梯的前囚犯,因而,我總也沒搞明白,她為什麼渴望嫁給我這個相貌平平的家夥,除非她真的感到在她的心中蕩漾着一種有益于健康的善良意願。
我可不清楚。
有一陣子我們在床上弄得很快活,但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要不為這個,女人幹嗎要同地位比她低下的男人結婚呢?後來,當我們的關系破裂後,我開始懷疑,她的真正的情感熱點是不是想暴露出我的虛榮心下面的那條深淵。
真是惡魔的把戲。
這不要緊。
一旦我們搬到普羅文斯敦,我隻想說,她就證實了自己決非什麼僞君子。
如果你是個僞君子,你可不能搬到普羅文斯敦去住,要是你想到那兒出人頭地,你也最好别去。
将來總會有那麼一天,我要讓我們本地那獨一無二的階級制度把社會學家的牙給硌下來。
正如倘若有機會,我準備講給傑西卡·龐德聽的那樣,這個鎮子一百五十年前曾是個捕鲸港。
科德角的新英格蘭船長為鎮子的發展做出了貢獻。
他們從亞速爾招來葡萄牙人當水手。
後來,新英格蘭人和葡萄牙人通婚了(就像蘇格蘭—愛爾蘭人與印第安人、卡羅來納那些好向女人獻殷勤的男子、女奴、猶太人及新教徒所常常實踐的那樣)。
現在,有一半葡萄牙人起諸如庫克·斯諾這樣的新英格蘭名字。
這些葡萄牙人不論他們具體叫什麼名字,總之是他們占有着整個鎮子。
冬天,葡萄牙人統治了全鎮,從捕魚船隊到市鎮管理委員會,從聖比得教堂到低級警察,還有絕大多數中、小學師生。
夏天,葡萄牙人是鎮子上十分之九房間的主人,一半以上的酒吧和“卡巴榮”餐館都是他們開辦的。
在社會體制這台機器中,他們充當着潤滑油和齒輪。
正如你所知道的,鎮上最富有的葡萄牙人的鄰居就可能是最貧窮的人。
要不是有一層新刷的油漆,你根本看不出到底誰窮誰富。
我從未聽說過葡萄牙人的兒子進像樣的大學讀書。
也許,他們對大海的神譴太敬畏了。
所以,如果你想靠海撈點錢,你就得等待夏天的莅臨。
到那時,自紐約來的精神分析學家、有藝術修養而又腰包鼓鼓的文人騷客被淹沒在由同性戀者、捉毒品犯子的暗探、毒品販子、來了一半的格林威治村人與索霍區人所構成的廣闊的景觀之中。
畫家、看上去頗似畫家者、摩托幫、惹事生非者、嬉皮士、垮掉派及他們的孩子,再加上日以萬計的遊客,紛至沓來,他們從美國各州驅車而來,花上幾個小時,看看普羅文斯敦到底是個什麼樣兒,因為它畢竟位于地圖的末端。
人們都對路的盡頭充滿着熱情。
在這樣一個住的全是本地人的悶熱而擁擠的小鎮上,最雄偉壯觀的别墅(其中有一兩幢例外)便是海灘小屋,中型的海灘小屋;在一個旅遊勝地,竟然既沒有高樓大廈(僅有一幢)、沒有豪華的旅館,也沒有像那麼回事的大街!——普羅文斯敦僅有兩條長街(其餘的隻是小胡同而已)——在一處海灣小村,最大的林蔭道竟然是一座凸式碼頭,低潮時,吃水深的遊艇靠岸時會直打晃;在那裡,衡量你服飾好壞的标準竟然是你丁字領短袖運動衫上的标志,那麼,在我們這個小社會中,你如何能爬上去呢?所以,要是想出名,你用不着大擺宴席。
但是,如果你是帕蒂·拉倫,你就得這樣做了,因為,在她那間夏季起居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