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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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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諷刺地說。

     “你的拳頭還不錯,就是打得不夠聰明!”金麗娃穩把着駕駛盤,她的态度好像比半個小時前要謙和得多了。

     “要我趕了去打一場架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說又有什麼利用的價值?” “我并沒有叫你打架!”她嫣然一笑。

    “不過你既打赢了,我就敬你一杯酒!” 汽車經停下,在花園道靠近匣畢道的地方,距離寶雪道約有三條馬路,那兒因為背靠着半山花園,洋房住宅都是建築在小背山,在每座洋房之前,差不多都有高疊的石級灣灣曲曲盤山而上。

     金麗娃說:“我有一個幼年的同學過生日在這裡開晚會,我借花獻佛,在這裡借一杯酒敬你!” 田野擡頭看去,果然的在那山坡上,有着一間精緻的洋房,門前挂滿了紅紅綠綠的燈彩,窗戶上映出人影幢幢,顯然是許多人在裡面跳舞,而且還有幾個年輕的伴侶,耐不住屋中的悶熱,站到屋外的草坪上綿綿情話哩! 金麗娃帶着田野走上了石階。

     田野的肚子内藏不住話,又說:“你帶我出來,打一場架,又去參加别人的生日晚會,這兩件事情好像連不起來罷?” “人力能勝天然,我們也自然可以把不相連的事情連接起來!”金麗娃抿嘴而笑,她心中懷着些什麼鬼胎,很難揣測。

     “你同學的生日,我兩手空空的去,有點不大好意思罷!” “我早替你送過禮物了,不相信待會兒你可以到放置禮物的桌子上去看!”金麗娃正色說:“不過你的結領打架打歪了,扳扳正罷,而且額角上還有一塊瘀青——最好把頭發拉下來遮蓋一下,在香港這地方,男孩子隻講究衣飾,而不講究頭發的,蓬亂一點,更表示年輕有朝氣。

    ” 田野笑着,便按照她的說話把頭發稍為弄亂了一下,遮去額角上的傷痕,他自己無法整理頸上的領結,金麗娃便替他幫忙扳正後,兩人才上石階跨進了屋子。

     女主人是一個年約卅餘歲的女郎,她的相貌不怎樣高明,戴着一副大近視眼鏡,可怕的還是她的一身奇裝異服,大敞領的金緞子無袖晚服,“空前絕後”,紮着一條金色鋼絲腰帶,把腰圍束得緊緊的,随時都會折斷。

    圓裙子拖到腳跟之上,中不中,西不西,看起來有點“倒胃口”。

     金麗娃替田野介紹過後,知道這女主人是龔夫人,姓朱,洋名叫瑪格烈,因為和金麗娃是幼年的同學,所以顯得特别親熱。

     “謝謝你的禮物,田先生!”瑪格烈朱說。

     田野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金麗娃替他送了些什麼禮物,隻有含糊應付過去。

     這個晚會,青年男女占大多數,雖然沒有一個是洋人,但有着濃厚的洋派作風,每個人說話都是洋語亂抛。

    不管“洋泾濱”也好,夾生的“結巴子”也好,反正是一味說洋語,似乎要盡情把自己國家的言語忘記。

    田野舉目四看,沒有一個是熟悉的朋友,帶領他到這兒來的金麗娃又和她的幼年同學絮絮暢談,把田野一人丢置在一旁。

    在這種陌生的場合之中,是有點窘困的。

     田野暗自盤算,金麗娃把他帶到這晚會裡來,又有着什麼用意呢?同時,不免又有點埋怨。

     負責招待的女傭過來,給田野遞了一杯雞尾酒,這樣,有一杯酒在手,還不算是過份的孤單與無聊。

     “田先生,還認識我嗎?”嬌滴滴的聲音,出自田野的背後。

     “桑南施……”田野偏過頭來,喜出望外。

     “好久不見了——”她永遠是一付天真逗人,充份使人有股甜蜜的感覺。

     “好久不見,”田野說:“你怎樣來的?……” “喲!我應問你怎樣來的?”桑南施說:“女主人的妹妹和我是同班同學啦!” “我還不是給老闆娘作伴!”田野順勢指金麗娃給桑南施看。

     這小女郎眨着眼霎霎的,似乎對金麗娃的儀态、美貌非常妒忌。

    “你才來嗎?”她又問。

     “還不到十分鐘!” “那末為什麼不跳舞呢?” “你知道的,我的舞跳得不怎樣高明!而且一個人也不認識……” “我呢?”桑南施呶着小嘴說。

     于是,田野放下了酒杯,和桑南施參加進雙雙對對的人叢。

     “為什麼不找我玩?”在跳舞時,桑南施這樣說。

     “我怕太冒昧了……”這是田野僅能答覆的。

     “我聽說你的女朋友很多,是嗎?” “你聽誰說的?”田野瞪大了眼。

     “不,我這樣猜想罷了。

    ” 在家庭舞會中,青年人跳舞都是放浪骸形,東碰西撞的。

    想斯斯文文的找一點溫馨的情調,根本不可能,田野舞步本來就不好,加上前後左右的亂碰亂撞,一連好幾次踩到桑南施的腳上,低頭看她的那雙擦得粉白的高跟皮鞋,已經快要接近黑色了,田野臉露尴尬,連聲道歉不疊。

     “不要緊!我向來沒有擦皮鞋的習慣!”她笑着說。

     音樂是用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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