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他和金麗娃通了電話。
報告幾天來工作的情形。
金麗娃說:“今天是周末,我不願打擾你,我們狂歡留在事後補償,你的進行假如有什麼困難,我可以通知林阿标給你助力!”
田野說:“不必,我現在已有了六成把握。
你坐候佳音就成了!”
“那末,我預祝你成功!”
大概三四點鐘的時候,在“鳄魚潭”坐了片刻,覺得無聊,便回返酒店去。
他找着林阿标,詢問護照何時出來。
林阿标說:“那能這樣急的,想不出岔子,護照要做得似模似樣,你耐點煩吧!”
田野主要的還是打聽李玲的消息。
又耍出風流倜傥的姿态說:“上次你說給我看隔鄰房間的女人照片,為什麼後來不提及了?”
林阿标說:“你真是‘急命鬼’,我已經替你問過了,你們的簽證一起出來,遲早同行,一定可以看得到的,急什麼呢?”
“‘人不風流枉少年’,男人看女人總是急的!”
“哦——”林阿标忽的若有所思,像小醜似的,似是要讨好田野說:“你跟我來,今天早上那位李女士也曾經問及我簽證的事情,我現在正好借故去回覆她,你躲在門外一旁,就可以看到了!”
他領田野來至李玲對面的房間,是空着,他打開了房門,讓田野躲進去,拉開一條門縫,自門縫中正好窺望到李玲的房門。
林阿标便上前叩門了。
“誰?”戶間内的聲音。
“李小姐,我是九号!”林阿标答。
于是,房門打開了,鬼鬼祟祟的探出一個瓜子臉形的婦人,臉容娟麗,身材婀娜,不施脂粉,看來倒非常像一個貴婦。
林阿标故意站在門檻前,不讓她關上房門。
這樣,便可以讓田野看仔細這位神秘女客。
不一會,另一位女客也趨出來了,是個高頭大馬,形狀如同鄉婦的女人,田野暗中打量她的身份,但那婦人很快的便把林阿标推開,接着門也給她掩上了。
這婦人的身份倒是非常難以捉摸的,假如說她是李玲的私人秘書,當不會這樣“土裡土氣”的……。
不一會,林阿标自房中退了出來,向田野遞過眼色說:“怎麼樣?現在你該可滿足了吧!不過,做這種非法入境勾當的女人,都沒什麼好來路!”林阿标說出了衷心話。
“别忘記我也是弄非法入境的!”田野一笑。
次日,田野自金麗娃處回來,林阿标即有消息告訴他,簽證在晚間就可以出來了。
“是否和那兩位女客一起?”田野問。
“當然,那是沒有問題的!”
“幾點鐘?”
“照說現在不能告訴你,但你田先生我可以告訴你,大概十點鐘以後等消息!”
于是,田野匆匆外出,和金麗娃通了電話。
晚間,九點多鐘的時候,金麗娃有電話給林阿标,說是“正義”公司有緊急事情,召他馬上去。
林阿标是正義公司的起碼角色,金麗娃的命令,不敢不從。
他預料此去當不會太早回來,怕耽誤事情,所以同時關照田野和李玲,準時十點半至譚公廟去取護照。
“千萬别忘記帶錢,他們是要一手交貨的!”林阿标最後關照說。
十點鐘不到,田野便整裝外出。
雇了一輛街車,便匆匆趕往譚公廟去。
譚公廟原是貧民區,居民不少,那幾條窮街廟巷之内,并不冷靜,多少還有些行人。
田野原已谙熟道路。
他來到那間匪窟門前,四面探過,沒有人注意之時,匆匆掏出百合鑰,啟門閃身入内。
原來金麗娃經田野給她的報告之後,曾帶了一個鎖匠親自至譚公廟來偵查看過這匪窟的門鎖之後,給田野配了一把“百合匙”。
還指點他開鎖的辦法。
所以田野很順利的便能潛進屋子裡去,他把大門關好,回複了原來形狀。
屋子内是黝黑的,田野并不把電燈掣亮。
隻用打火機把四周的環境探視清楚。
什麼地方可以出,什麼地方可以進,都預先計劃妥當,然後靜坐下來,等候他的獵物光臨。
他的心情,靜如止水,并不像以前做幫兇那樣緊張。
安詳地靜坐在黑暗處抽吸香煙,而且連火光也絕不讓它洩出屋外去。
約過了有半個鐘點。
倏的大門上起了一陣聲息。
是鑰匙插進門鎖。
田野便知道是那個僞造文件的青年來了。
正是在約定時間前的十分鐘。
田野已有準備。
當那扇門輕輕推開來時,他已閃在門旁。
電燈的開關,是裝設在門旁的,當那青年人剛掣亮電燈之際,田野已穿在他的背後,伸張鐵臂,一隻手兜上去掩着了那青年人的口。
另一隻手持着手槍,逼在他的背後。
“你的案發了,但是我并不要抓你!安安靜靜的聽從我的吩咐就行了!”田野說。
“你有什麼要求……?”那青年人倒是鎮靜。
他以為是敲竹杆的來了。
田野不語,吩咐他在靠椅上坐下,先用準備好的繩子把他連凳子綁起,然後又用手帕把他眼睛紮住!嘴吧堵上……這樣,那青年人非但看不見,連想呼喊也不行。
田野開始搜索歹徒的身上,身上什麼也沒有,掠起他的褲腳管,始發現有三張僞證插在他的襪口上,田野毫不客氣,取到手中。
看時間,已是十時二十五分。
他知道李玲将要到了,現在主要考慮的問題,李玲一個人進來,事情容易解決。
但假如她和那形狀如同鄉婦似的女人進來時,又該如何處理?
大概過了有二十來分鐘,十點半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仍然一點消息也沒有,路上的行人也靜寂下來,田野始才有了些許着急。
這時,他開始擔憂,恐怕事情有了變卦。
但他又不得不忍耐着等下去。
十一點鐘敲過時,忽的,可以聽得有一架汽車停在巷口。
可能是李玲到了。
田野急起準備。
手槍在手,另外一條繩索在手上,他在希望最好是李玲一個人進來。
漸漸,有腳步聲向屋子行過來。
是高跟鞋的聲響。
果然的,有人叩門了,田野如法泡制,先把洞窗打開,兩隻眼睛射出屋外,正是李玲來了,且是一個人來的,田野心中暗暗竊喜。
因為背光的關系,李玲無法看清楚洞窗内的人的面目,她尚以為是那青年歹徒呢,點了點頭。
隻對付李玲一人,田野自量足夠有餘,便把短槍藏起,手中的絞繩卻準備好,門闩抽開了,輕輕的閃在一旁,這時的神經上已開始緊張,腦海中除了要取得李玲的性命以外,什麼也沒有。
李玲推開了門,兩隻腳剛踏進了屋,田野即以閃電的手法,兜在她的背後,那根絞繩伸出去,繞着李玲的脖子圈了一圈,然後收緊了繩子,兩手交錯向左右分拉。
他的手勁原是夠猛的,李玲連叫嚷求救的機會也沒有。
田野一面死命的緊扯繩子。
一面卻以身子把大門掩上,李玲在驚惶中手提包失手落地,但這時候她卻奮起掙紮,兩眼因創痛而圓睜,裂大了嘴吧發着低沉沙啞的聲響,她的雙手卻拼命伸向地上,似乎摸索跌落地上的手提包,田野便知道那手提包中定有蹊跷。
忽的飛起一腳把那手提包踢得遠遠的。
李玲的心腸雖如蛇蠍,但卻是個弱質女子,經不起田野的蠻力,漸漸,掙紮的力量已告失去。
徐徐的癱軟下去!
田野已能做到手狠心辣,絕不惜玉憐香。
也不猶豫,繼續緊扯着繩子不放,不到五分鐘,屋子内除了那被捆綁在靠椅上的青年有點顫動和田野緊促的呼吸以外,再什麼聲息也沒有。
李玲已被勒斃,她死了,像一條死蛇般癱在地上。
田野揩着熱汗,他的謀殺已告成功,而且做到一點痕迹也沒有。
他走過去把那捆綁靠在椅上的青年歹徒口中塞着布物取出,但眼睛仍不給他解開。
為的是不給他辨認面目。
“你聽見了什麼沒有?”田野問。
“我……我什麼也沒聽見!”那歹徒戰戰兢兢的答。
“要說實在話,你的耳朵并沒有聾呀!快說!”田野的聲音狠毒。
“你……你殺了一個人……”
“對的!你一點也沒聽錯,我殺了一個人,在你的屋子内殺的!你知道是什麼緣因嗎?”
“朋友,我和你并沒有什麼難過……”
“你幹這些為非作歹的事情,相信橫财已經發夠了!并不要我告訴你,不過,現在我把一個屍首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