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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巫山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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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制裁更加殘酷。

     “本來,你找了一個正當的職業,在‘聖蒙慈善會’做事來掩護你自己的工作,是很好的,但是在未進行之先,應和我有個商量,這并非是我剝奪你的自由,要知道,以感情用事,易于沖動的人,常常會因些許漏洞而洩漏了整個大局的機密。

    這一次因為你心緒不甯,又是頭一次!我不處罰你,下一次的時候,希望你還把我當成自己人看待,事事有個商量!要不然,我實無法向全體同人交待!” 田野無言,心中也說不出是悲忿,還是辛酸,他自慚太過于懦弱了,竟再也提不起勇氣和霍天行抗争。

    他下意識地看默坐無言的金麗娃,這時,她正凝呆地注視着屋檐下的一隻金絲鳥籠,籠中的小鳥也同樣凝呆着,像籠中也有着了憂郁。

     霍天行再說:“假如你一定要逃亡的話,你猜會産生什麼後果,也許會連你自己也不會置信,你的好朋友,三姑娘、吳全福、桑南施、桑同白……都會一一走上我們的黑名單……” “這是為什麼呢?”田野迸出了一句。

     “因為,誰會知道誰是教唆逃亡的人?誰掩護你逃亡的?你又曾經向誰洩漏過公司的秘密?我們怎能夠不調查清楚?因為‘正義’公司還需要生存下去呀……” “你的手段未免太過殘酷了吧……?”田野毛發悚然說。

     “争取生存,就是要不擇手段!在這個強權肉終的世界上,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你不吃人,人就要啖你的肉!這是我的生活經驗,也就是我的信念!” 田野憤恨交加,肚子裡不斷地咀咒,矜持了很久,忽然向金麗娃發洩:“霍夫人,你為何不說一句話呢?請贊同你先生的意思呀!” 金麗娃無言,用幽怨的神色看了田野一眼。

     田野辭出霍公館之時,日已西斜,照例又是那個子高大,形狀魁武的女傭人把他送出大門之外。

     高牆、鐵閘、狼狗,是一個幽靜的世界,從幽靜的道路走下來,田野茫然若失,他垂頭喪氣地,腦海中仍萦繞着金麗娃和霍天行的說話,這些話像枷鎖一般把他的自由終身囚禁。

    他的自由等于數個人的生命代價,三姑娘、桑南施、桑同白、吳全福……這無辜的一群。

     “也許是霍天行故意恫吓,我個人的叛變,于他們何幹呢?”他心中說。

     田野還沒有走過浸信會之時,忽然在斜坡馬路的背後追走出一個小女孩。

     “田先生,您慢着……”小女孩正是金麗娃的近身丫頭。

     田野果然留步,靜靜地等候小丫頭近前來。

     小丫頭的形色有點慌張,不時回頭向山上看,似乎生怕有什麼人追蹤下來似地。

     “田先生,霍太太請你今天晚上八點鐘在‘蕾夢娜’咖啡室等她,她有話和你說!”她急切地說。

    一面又向山上回顧。

    “記着!八點鐘!”說完又匆匆奔上山去。

     田野自送丫頭消失蹤影後,心中又暗生疑窦,記得除去錢庚祥的那天晚上,在行事之先,金麗娃和他相約的聚會地點,就是在“蕾夢娜”咖啡室。

    那末今天晚上的約會,該是公事還是私事呢?是否又要進行謀殺某一個人呢?不過看小丫頭慌張的形色,又不會像是公事。

     回憶剛才金麗娃對他的态度,沒有絲毫同情性的表露,顯然她是和霍天行同一個鼻孔出氣的,難道說還會有什麼私情眷戀,邀他作周末的夜遊麼? 田野想不通,他沒決定這個約會是應該赴約,還是不應該赴約,假如站在公事上來說,他既不能夠立即脫離“正義”公司,就應該敷衍下去,任何事情都敷衍做下去,假如站在私情上來說,他卻萬不能再赴金麗娃之約,為避免卷入情場糾紛的漩渦。

     到這時,田野又開始替自己排算,以正規的手續向霍天行辭退的方式已經宣布失敗,既然他答應派出丁炳榮和沈雁協助向溫克泉夫人索款,就應該進行工作以敷衍周沖。

    等到事情緩和了之後,可以利用“聖蒙”慈善會名義向台灣或南洋各地申請入境,然後逃之夭夭。

     這種想法雖然很渺茫,但田野也隻可以暫時來安慰自己,同時,他相信這也隻是他唯一的生路了。

     晚飯,在一家小館子裡吃,又喝了很多的酒,八點鐘接近時他又考慮着是否應該去赴金麗娃的約會,他想到小丫頭慌慌張張的形色,而且又是替金麗娃傳遞消息,那當然是顧忌着怕給霍天行發現,這自然是屬于金麗娃單方面的事情了。

    假如顧忌周沖的妒性,實際是不應該赴約的。

     田野終于還是坐在“蕾夢娜”咖啡室内,他心中想——“看金麗娃的言行,她還不至于是一個很壞的人,而且丁炳榮又說過,她為着自己的問題還大肆吵鬧了一頓,她忽然有約,也許有着什麼特别的事情,說不定還是開出一條生路,讓田野脫離‘正義’公司呢……” 田野天真地想着,擡起醉眼,注視壁上的挂鐘,那座鐘走得真慢,長短針俱像蝸牛爬牆似地慢慢移動,好容易才磨到了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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