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章 云谲波诡

首頁
    二虎立刻又想到在醫院中養病的焦大橋。

     焦大橋曾多次和阮難成接觸,阮難成有好幾個夥伴焦大橋是見過面的,這内中或會有彼得李和詹美陳在内,廖二虎考慮到請焦大橋去指認。

     這時間焦大橋也應該可以出院了,廖二虎便親自到醫院去,把原委向焦大橋說明,請焦大橋不用畏懼給他們指認,廖二虎還聲明了在“安安公寓”給焦大橋一份職業,保障他今後生活無虞。

     焦大橋對阮難成其人也是感到納悶的,也頗想搞清楚這個人的身分及他的企圖,同時,在“安安公寓”有了差事生活有了保障,在廖二虎的保護下也不怕阮難成對他不利了。

     焦大橋經過一番考慮後決定去冒這個險,廖二虎便替他結算清楚醫院的欠款,由魏申甲等人陪同,又到了太子道的那間古老的公寓大廈。

     不幸得很,當他們抵達時,已告撲空,那兩個有着馬來血統的青年卻先一夜搬走了。

     他倆連房東也沒有通知,所付的房租還多了有半個多月,不聲不響地就搬走了。

     廖二虎向房東索取他們的租約觀看,訂租約者還是“汪金水”三個大字! 廖二虎歎息說:“阮難成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物,他的手下也絕不簡單,你們錯過了這大好的機會了!” 鄭毛搖頭歎息不已,自己破口大罵:“他媽的,真個是船頭怕鬼船尾怕賊,隻多了一點考慮,就讓‘籠中鳥甕中鼈’給跑掉了,真是洩氣呢,蕭大炮坐牢可太冤了,繳了罰款,又賠了醫藥費……真他媽的……” 廖二虎安慰他說:“不過這兩個人露了面對我們還是有好處,至少我們知道除了阮難成之外,另外還有一個人叫做汪金水,還有彼得李,詹美陳!對我們并不無幫助,尤其是他們的膽子愈來愈大,居然敢和我們鬧上法庭,任何聰明絕頂的人也會有失算的一着,我們且等着瞧好了!” “哎,叫我怎樣等得下去?我恨不得立刻把他們找出來,剝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鄭毛咆哮着說。

     蕭大炮坐了一天拘留所,被釋放了出來,聽鄭毛把前因後果說了頗為不甘心,他恨不得踏翻了整個的H港,無論如何把彼得李和詹美陳找出來,重新收拾他們一頓。

     不過蕭大炮的火氣也隻有幾分鐘的熱度,一杯在手,什麼煩惱全沒有了。

     高麗黛和宋琪每天均起床甚遲,鄭毛幾乎每天都成為他們家中的座上客。

     他和蕭大炮兩人正好一搭一檔的。

    高麗黛貯存在酒吧裡的各式洋酒好像專為他倆預備的,好在高麗黛在這方面肚量甚寬,從不計較這些。

     鄭毛向蕭大炮授意,仍然得利用那些不良少年向對面新建大廈的包租婆施以恫吓,無論如何,得讓她設法把彼得李和詹美陳搬到什麼地方去找尋出來。

     蕭大炮說:“看情形那包租婆已遭受到壓力,她胡說八道的,支吾以對,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鄭毛說:“是什麼人向她施以壓力?用什麼手段?用什麼作為壓力?我們得查出來!” “怎樣查法?揍人麼?我已經犯過了傷害罪,在警署裡有了前科,難道說再犯一次麼?那末誰也保不了我,法官也絕不會留情,再判拘役就不止三天了!” “腦筋是人動出來的,可以想辦法!” “你在外面混的日子長,經驗比較豐富,就不妨替我動動腦筋,該怎麼做時,全聽你的!” 電話鈴聲忽的響了,蕭大炮拉開了酒吧櫃台内專用以裝載電話機的抽屜。

     他心中想,阮難成已經好久沒打電話來恐吓磨牙了,也說不定他會為此事件特地打電話來加以譏諷一番。

     他拾起了電話聽筒,以狠倔的聲響說:“這裡是宋公館,你找哪一位?” 對方卻是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甚為蒼老,說話連字音也咬不清楚。

    “是宋公館嗎?我找宋先生說話,麻煩你!” “唏,怪哉!你說話怎麼嘴巴裡好像含着橄榄似的?一點也說不清楚?你找宋先生有什麼事?你貴姓大名?宋先生還未有起床呢?” “麻煩你把他喊起床,就說是由東京來的朋友找他說話!”對方仍然是咬字不清楚,頗含糊地說。

     蕭大炮聽說是由東京來的朋友,不禁打了個寒噤。

    宋琪被人逼上公寓的平台上強施橫楚的故事他已經聽說了,他對這件事情頗表懷疑,初時尚以為是阮難成故弄的玄虛,宋琪的神智不清楚,尤其是經拳腳交加之後,連中國人外國人也搞不清楚。

    但這會兒日本人竟找上門啦!究竟宋琪惹來了多少的麻煩?連“國際糾紛”也沾上了。

     “你貴姓大名?我去喊他起床!”蕭大炮再說。

     “你就說是由東京來的朋友找他就行了!”對方再說。

     蕭大炮聽得清楚,便不再猶豫,立刻放下電話聽筒,匆匆過去向這對新婚夫婦的房門敲。

     “阿琪,趕快起床,你的那幾位日本朋友又來找你了!”他高聲說。

     首先在床上驚醒的是高麗黛,她宿酒未醒,神智仍有點迷糊,提到了阮難成她還好像滿不在乎的,但是提到了日本人,她的神色就會兩樣。

     “日本人上門了嗎?”她問。

     “不!他們打電話來!要找阿琪說話!”蕭大炮說。

     宋琪張開惺忪睡眼,婚後,由于多重煩惱,這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經常深夜酗酒,要飲上幾杯始才上床,他不是酒客,有幾杯進肚,就迷迷糊糊的,比服安眠藥更有效,隻瞬間就可以進入夢鄉。

    但是在第二天卻難受無比,醒來之後老是昏頭脹腦的。

     聽說日本人打電話來,宋琪知道可能是麻煩的事情又到了,匆忙下床,連睡鞋也沒有穿,光着腳闆,啟房門,歪歪倒倒的穿過客廳就向酒吧過去。

     高麗黛也好像“魂不守舍”似的,她一貫的作風喜歡半裸而睡,躍下床,披上那件蟬翼輕紗睡衣,那曲線玲珑的玉體一覽無遺,由于房門已敞開,蕭大炮便立在那兒瞪着一雙貪婪的饞眼,飽餐春色。

     忽的一隻睡鞋飛了出來,正砸在蕭大炮的頭上。

     高麗黛咒罵說:“你給我滾到外面去!” 蕭大炮張着嘴,臉紅耳赤地溜開了。

     宋琪已趨至酒吧跟前,拈起電話聽筒,他先作深呼吸,鎮靜下神色,然後以極為沉重的語氣說:“你是哪一位?” “是宋琪先生嗎?”對方問。

     宋琪聽那聲音,即已經想像出那個年紀稍大會說夾生華語的日本人的嘴臉。

    “我是宋琪,你是哪一位?” “宋先生,相信你不會忘記,我是由東京來的朋友,我們在貴公寓的平台上見過面了!” “為什麼不說個名字呢?東京來的朋友太多了,何須要藏頭露尾的?”宋琪故意顯得很鎮靜地說。

     “‘黑田組’——你會忘記這名字嗎?” “有何貴幹?” “哈,我們拜托你的事情,難道說,你早已置諸腦後了不成?這對你沒有好處的!” 是時,高麗黛已披上晨衣,神色張惶地來到宋琪的身旁了,她附耳在聽筒之旁,欲聽對方究竟怎樣向宋琪恫吓? 高麗黛實在穿得太單薄了,那蟬翼輕紗晨衣,裡面是半截的巴黎短裝睡衣,連乳罩也沒穿上,一截墨黑色的三角褲隐約可見,光着兩條纖長而又細滑的大腿……尤其是她的胸脯勾引人,一道窪的乳壕,兩旁像吹了氣的肉球……。

     鄭毛自命是“江湖好漢”,在這一方面他倒是“一絲不苟”的,他是宋琪的爺叔輩,高麗黛便是他的“侄媳輩”了,鄭毛“目不邪視”,趕忙側面回避。

    但是他已是心跳不已了。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章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