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重幻影,也沒有未蔔先知。
賽後舞會也随之“撲通”一下泡了湯。
喬伊怒火沖天。
跟我一起回家的路上,喬伊不停地将他的兩隻拳頭砰砰地對撞。
“全是海斯教練的過失。
他改變了常規做法。
他已讓我們習慣于他那一套——罵人,說我們都是大糞,以及那套把戲——以此激起我們對他的不滿。
這次我們沒有思想準備,沒有足夠的士氣到場上去取得勝利。
”
我盡力讓他平靜下來:“嗨,隻不過輸了一次。
在聯賽中我們仍然是勝出的球隊。
”
他飛快地轉過身來,吓了我一跳。
“他連那尊‘胡言亂語’也沒拿出來。
他把我們搞得像傻瓜一樣!他要我們輸掉!”
“我不相信。
”
“也許你喜歡當失敗者!我不喜歡!”
說着他徑直走到我前頭。
當我走到我們總是說上幾句話才分手的拐角處時,他已沿着他家那條街走去。
“喬伊!”我吃不準該對他說什麼。
不過沒關系,他根本沒回應。
大約你也料到了接下來發生的事。
下一場比賽時,一切恢複正常,或者說是反常,這要取決于你如何看待。
比賽之前,海斯教練把我們罵得狗血噴頭。
他将那尊‘胡言亂語’放在更衣室中央。
“上次你為什麼不做這一套?”喬伊質問道,“我們本來能赢的!”
“你是這麼想的?”海斯教練瞟了他一眼。
“也許能取勝。
但是也可能勝不了。
”
“你明知我們能取勝!你想叫我們——”
“喬伊,依我看你似乎本末倒置了。
你應該和對手拼命,而不是我。
我和你們是同一條戰線的,記住。
”
“上次不是。
”
海斯教練的身體站得筆直,雙眸熠熠生輝。
“我原諒你一次。
聽着,對這個問題我隻解釋一次。
上次我打破常規是為了得出一個結論。
我在更衣室搞些什麼手法讓你們作好比賽準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如何去拼搏。
上次你們沒有竭盡全力。
沒能取勝是你們的過錯,而不是我的。
明白了沒有?”
喬伊瞪大雙眼,一聲不吭。
“除此之外,輸掉一次對你們也有好處。
”
“胡說八道!”
“不要惹怒了我。
失敗對于你們來說有好處,這會使你們下次更努力。
它會使你們更饑餓,會使你們珍惜勝利者的歡樂。
别說了。
相信我,如果你們今晚想出場,别再說一句話。
”
我們繞着“胡言亂語”走圈,摸了它的頭,然後開賽。
當然,我又看見幻影;當然,我們又獲勝,僅在最後階段讓了他們幾分。
一個多星期後,迎戰最後一場比賽。
在觸摸了“胡言亂語”後,我們又赢了——城市高中的第九次大勝賽季。
在校長辦公室附近的門廳裡,那個玻璃櫥窗裡又矗立起另一座銀光閃閃的獎杯。
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
我的父母對我獲得那麼多的A級、B級成績有所觸動,便增加了我的零用錢。
他們還允許我更多地借用家裡的轎車。
我和呂貝卡·亨德爾森的關系也趨于穩定。
我和喬伊卻漸漸疏遠。
他着迷于成為一名球星,老是得意于他人的注目。
因此當美式足球賽季一結束,他便不能像平常人一樣習慣于日常環境。
他盡全力想參加校籃球隊——科學教師埃默裡先生擔任該隊教練——但他未能如願加入。
“那有什麼呀?”他說,但是你能知道此時他有多沮喪。
“他們的比賽輸的比赢的多。
誰願意做失敗者?”喬伊還憎恨大家聚集在新的學生會主席周圍。
他最終決定報名參加戲劇俱樂部——我想,在舞台上嶄露頭角,大家都看着你——後來他如願以償。
在俱樂部通常于12月份上演的一出大戲裡,他沒有當上主角,但也得到了一個配角。
他不得不模仿德國口音,在名為“砒霜與舊鞋帶”的謀殺喜劇中,扮演一個狂躁的醫生。
我帶上呂貝卡去看戲,我得說喬伊還行,不算出色但夠得上及格。
我指的是他那些玩笑話至少使我笑出聲來。
我希望他現在該知足了,盡管後來我聽說他總是在排練時發牢騷,說他上台的機會不夠多,台詞也太短。
我躲過了所有的麻煩事——接下來的一年,是我們在城市高中就讀的最後一年。
因為學習成績優秀,我和喬伊獲得初級榮譽稱号。
那年整個夏天,我和喬伊都保持了體形。
我和呂貝卡共度更多的良辰美景。
也許她就是我再次競争加入橄榄球隊的動力所在,即使我讨厭見到那尊雕像,更不要提在球場上受到驚吓的滋味。
但我知道要是我不是橄榄球隊員的話,我倆不會走到一起的。
我也不想改變我倆之間的關系,因此我又一次努力,加入了球隊。
喬伊也參加了球隊,他的目的很明顯——受到重視,成為一名球星。
海斯教練如以前那樣行事。
每天訓練之後,我吃力地拖着腳步回家。
我聽見的是有關提高學習成績和節食之類老一套的說教。
在開賽前他将我們罵得狗血淋頭(但他這番話不再使我生氣了),然後望着他取出“胡言亂語”。
“我的吉祥物。
”他解釋說,命令我們務必保密,然後照過去那樣轉圈(但那個蹲坐着的棕色醜東西仍然使我感到毛骨悚然)。
球場上,我又見到雙重幻影,使我脊梁上蹿起一股寒氣。
要不是因為呂貝卡站在邊線上歡呼喝彩,我肯定會……
但是我沒有,因為有時我在想:說不定對于發生的那些怪事,我還起了!點推波助瀾的作用。
理所當然我們獲勝。
事實上它顯得太輕易。
也許那就是下一場比賽海斯教練沒有訓斥我們,也沒有拿出“胡言亂語”給我們看的緣故。
當我注意到他要改變進場儀式時,我便自言自語地說:“就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