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個警探蜂湧而入。
房中仍是恬寂的,沒有一點動靜,就隻章寡婦失去蹤影,倒是醉倒在酒席桌前的葉小菁受到槍聲的驚震,迷迷糊糊地掙紮爬了起來。
李探長搶着沖進了卧室,室内過份幽暗,趕忙掣亮所有的電燈,舉目四下掃射,連卧室内的浴間、衣櫥全檢查過,推開窗戶向屋外張望,也沒有發現痕迹,事情可就怪誕了!章寡婦假如被人劫走的話,是由那裡出去的呢?樓梯口間的四個警探雖然被迷倒,但是正廳門口間,仍有保镳把守着,他們不可能沒有一點感覺。
看床上的褥單,起了淩亂的皺紋,證明章寡婦在床上睡過,或者在床上和什麼人反抗掙紮過,除此以外,什麼痕迹也沒有。
李探長由于心情過度緊張,額上也現了汗迹,憂形于色,如熱鍋上的螞蟻,匆匆趕出卧室,皺着眉頭向葉小菁說:
“小菁!曼莉呢?她那裡去了?你發現了什麼動靜沒有?”
葉小菁神志仍迷糊未醒,懵懵懂懂地說:“怎麼啦?仇奕森來了沒有?光熄電燈不露面,等于沒有種……”
李探長見葉小菁的醉态有點蹊跷,便撿起葉小菁前面翻倒的酒瓶與酒杯,查看是否下過蒙藥。
但是酒瓶和酒杯竟是滴酒不剩,連一點痕迹也沒有,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章寡婦假如真被仇奕森架去的話,性命危在眉睫,李探長知道再詢問葉小菁也隻是空耗時間。
便采取緊急行動,一面派人火速返警署取化驗藥物,查驗卧室地闆上的足迹,一面派人分頭搜索整間大廈的每一個房間。
把屋中所有的傭仆完全集中在客廳聽候問話。
“探長!幾桌上有一條很深的刀痕!”一個探員自卧室内探出頭來報告。
李探長又匆匆趕進卧室,幾桌是貼着床邊安置着,用來擺設床畔台燈,或擱置零星用物的。
桌面上有着一條短短的刀痕,陷入約寸來深,裂口很新,依據推想,章寡婦是不會無緣無故在桌上刺一條刀痕的。
假如是仇奕森刺的話,那就可以證明他曾用兇器恐吓章寡婦了。
李探長想着,更是寒悚,惶然無策。
蓦地,一個負責搜索房間的警探,氣急敗壞地趕了進來報告:
“探長,仇奕森曾經出現在女傭翠英的房間裡……”
“怎麼樣?”李探長緊問。
“翠英的手腳全被捆綁,口中也塞了棉花……”
李探長再不躊躇,一切的事實都可以證明,大廈中絕對裝設有機關暗道,四處都可以通行。
便吩咐一部份人留守在房間中繼續偵查,匆匆跟随警探奔樓下女傭翠英的房間而去。
傭房的位置,是在大廈背後,由進廚房的走廊落天階,隔着廚房,有兩座平面的屋宇,排列的房間有七八個之多,左面是給男傭居住的,右面住的全是女性。
翠英是章寡婦最得寵的女傭,所以獨自占了兩間較大的房子。
這間房間,布置得富麗堂皇,前面一間隔開,算是客廳,後面的是寝室,看上去一如什麼達官貴人的寓所,絕對不會意識到是個區區下人的傭房。
由此可見得章寡婦的生活是怎樣的豪華奢侈了。
是時,一批男女傭人,正圍在門前竊竊私語,一個警探在房内監視現場,李探長趕到,命令警探将傭人驅散,一律集中在大客廳等候問話。
女傭翠英穿着三點式的緊身内衣,玉體半裸,手腳全被粗繩捆綁,披頭散發,正垂着腦袋,低聲地抽噎哭泣。
李探長命探員将翠英手腳上的繩索解開,一面吩咐她穿上衣裳,聽候問話。
“探長!這是綁紮翠英嘴巴的手帕和棉花!”監視現場的警探将一方手帕和棉花呈給李探長。
這僅是一方普通男人所用的手帕,也沒有什麼标幟刺繡,不過由手帕上的皺紋,可證明綁系時的力量用得很大,李探長知道研究手帕也沒有什麼用處。
兩隻眼珠不斷地在房間内四下溜轉,仇奕森既然出現在這間房内,自然就是有暗道能通到這裡。
以他的經驗推測,這座傭人房子和大廈是不相連接的,而且牆壁的建造都不太厚,内中不可能有夾道可通。
假如有機關的話,也隻是地底隧道,所以便不住地在花瓷磚的地上注意,冀圖找出可以開關的活闆。
但是他竟沒有發現一點痕迹。
翠英已經穿好衣裳,安靜地坐着,在等候問話。
李探長說:“你看清楚了是仇奕森嗎?”
“他有小胡子,我不會看錯的!”翠英說時,猶有恐怖。
“他由什麼地方進來的?知道嗎?”
“他來的時候,我正睡熟,出去的時候,命令我臉向着牆壁所以沒看見!”
“他捆綁你有什麼目的呢?”
“不知道……他綁好我就走了……”
“你把當時的情形詳細說一遍!”
“我正睡熟的時候,蓦然被人堵住了嘴巴,我驚惶吓醒,看見正是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仇奕森。
他警告我禁止張聲,便取出繩索,将我捆綁,我已經吓得魂不附體,當然就不敢反抗,任由他擺布了。
他将我的嘴巴也紮上之後,便命我臉向着牆壁,就走了。
約過了個多鐘點,這位探員進來發現我被綁……事情就是這樣了!”
“走的時候,聽見什麼聲音沒有?”李探長皺着眉宇問。
翠英躊躇着,兩眼灼灼地,似乎不大懂得李探長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由什麼地方走的?門口?窗戶?或戶間内地道?揭開活闆的聲音?……”
翠英緘默着,側頭想了片刻,苦苦地追憶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