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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不是撂挑子,他是在玩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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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眼,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忽然就發現多了張新面孔。

     “他是誰?”童小牛猛地起身,瞪住這個不識相的家夥。

     原來從他進來到現在,對面的這家夥居然無動于衷。

     …… 裡面的人誰也不敢說話。

    童小牛連問了三遍,還是沒有人告訴他。

    這下,他明白了,又往起坐了坐,皮笑肉不笑地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侍候他了?” 囚室的人全都啞巴了,空氣陡地變緊,疑犯們的目光跳來跳去,不敢落在他倆的臉上。

    童小牛鼻孔哼了一聲,有點輕蔑地瞪住眼前這個令他不舒服的白臉男人。

    “你是從哪個門裡進來的?” 白臉男人同樣鄙視地挖他一眼,沖站在牆角發抖的小五說:“過來,給我捏捏腳。

    ”小五顫抖着,不敢動。

    童小牛盯住小五,目光裡滿是恐吓。

     “過來!”白臉男人不滿了,喝了一聲,小五吓得血色都沒了,顫顫地望住童小牛,半天,慢慢往裡移步子。

     “嗯?”童小牛鼻孔裡嗯出一聲。

    小五吓得,立刻停了步子。

     “想死呀!”那邊的聲音更具威脅,小五僵在那兒,動都不敢動。

     其他人全都屏了呼吸。

     就在白臉男人要喝第二聲的當兒,童小牛飛起一腳,朝白臉男人臉上踹過去。

    這一腳太狠了,也太快了,白臉男人壓根兒沒防備,隻覺臉上一陣狠痛,血便從眼角流了出來。

    也是在眨眼間,白臉男人便撲過來,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一隻腳已踩住了童小牛脖子。

    這功夫,一看就是專門練過的。

    童小牛剛還不可一世,這陣,已接不上氣了,臉憋得通紅,兩手亂舞,兩隻大眼珠眼看要憋出來。

    其餘的六個人吓得全都躲在邊上,甚至不敢看一眼。

     白臉男人隻是想教訓一下童小牛,見他這麼不經踩,腳一松,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沖小五喊:“這下你過來,替我把臉收拾幹淨。

    ” 小五這次沒敢猶豫,快步挪到裡面。

    正要伸手擦血,童小牛一個惡虎撲食,猛将小五的腦袋擰在手裡。

    号子裡立時響起小五的慘叫聲。

    白臉男人不能不出手了,隻見他嗖地一個彈起,借起身的空,雙手直撲童小牛雙眼。

    童小牛一躲,下身已挨了重重一腳。

    他哎呀一聲,抱着裆蹲下了。

    白臉男人啐了一口,罵道:“姓童的,有本事沖我來,今天你要不舔幹淨我臉上的血,老子擰斷你脖子。

    ”說着,雙手一用勁,童小牛就覺得脖子真的要斷了。

     裡面的吵鬧聲驚動了獄警,兩個獄警跑過來,一看是童小牛,沒吭聲,走了。

     白臉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劉冬。

    這一次,他算是給了童小牛一點兒顔色。

     老黑慌慌張張跑進辦公室,跟童百山說:“不好了,小牛又讓抓了進去。

    ”童百山惡狠狠地道:“慌什麼,沒經過事兒呀?”老黑噎了一下,看來童百山在他之前已知道了消息,不過他還是問:“要不要找老潘?”童百山擺擺手,他正在生潘才章的氣呢。

    老黑進來前,童百山剛剛跟潘才章通完電話,他原想問一問情況,沒想潘才章吞吞吐吐,末了,竟說最近少跟他聯系。

    童百山氣得罵了句娘,不過更大的氣還是來自自己的兒子。

    原以為把他關在賓館,又跟他講那麼多,他會收斂點,沒想還是…… 老黑要說什麼,童百山堅決地止住他,說道:“算了,就讓他在裡面蹲着。

    ” “那也得跟老潘打個招呼呀!” “打什麼打,你也犯神經呀!還嫌給亂得不夠?”童百山狠狠地罵了幾句,倒在沙發上抽煙去了。

    是的,他最近有些亂,不隻是公司的事,更多的,還是兒子童小牛。

     老黑挨了訓,要走,童百山叫住他,問童小牛到底因了啥事。

    他也是剛剛得知兒子被關了進去,具體緣由,還不清楚。

    老黑把情況說了一遍,童百山猛地意識到什麼,忙問:“小四兒關在哪?”老黑說不知道。

    童百山當下就吼了起來,他真是恨死這個木頭鬼,一天到晚隻知道狐假虎威,正事上卻沒一點兒腦子。

    見老黑還傻在那,就氣不打一處來地罵:“還磨蹭什麼,快去打聽呀!” 這一次,童百山把情況估計錯了。

    老黑打聽了整整一天,居然沒能打聽到小四兒的消息。

    老黑納悶兒死了,往常人前腳進,後腳電話就跟着過來,可這次,幾乎問遍了所有關系,不是說不知道,就是跟他打哈哈。

    老黑沒敢将這一情況告訴童百山,繼續耐上性子打聽。

    可是這一繼續,老黑便驚出一身汗。

     不會吧?就在老黑納悶兒的空,童百山打來電話,聲色俱厲地說:“馬上找關系,把小四兒弄出來!” 看來,童百山也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

     情況的确很糟。

    面對着一大撂群衆來信,馬其鳴無比震驚。

    不過,他還是很感謝秦默,要不是他,掌握這些情況還不知要花多長時間。

     信來自各個角落,内容五花八門,主題卻都一樣,控訴,或是揭發。

    馬其鳴真是不敢相信,小小的三河市,竟有這麼多冤情,象征着正義和威嚴的公檢法内部,腐敗和貪婪竟是如此猖獗。

    單是秦默轉給他的這些檢舉公安内部腐敗的信,就足以令他這個政法委書記汗顔。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如此草菅人命。

    小小的看守所,屢次發生獄霸打傷、打殘人犯的事。

    更不可理喻的是,有人竟以此為樂,将人犯之間互相修理、互相體罰的事視為精神享受,還在裡面推廣。

    更有人打着法律和正義的旗号,幹着傷天害理的事。

     他們這是在犯罪,是在玷污! 三河市公安内部有人偷梁換柱,找人頂罪,而且組織化、系統化。

    那些觸犯了刑律或治安條例,又不願接受處罰的,隻要掏錢,便有人替他們接受改造。

    更奇怪的是,這樣的事居然能形成産業,能跟經濟生活和政治生活扯上關系。

     可怕,可怕極了! 馬其鳴憤憤地将信推到一邊,看來,三河市并不是他看到的那個三河市,也不是他向往中的那個三河市,而是,是什麼呢?馬其鳴憤怒得一時找不到妥帖的詞。

     就在兩天前,他跟秦默分析彙總基層督查情況時,他還很自信地說:“我們不要那麼悲觀,不要看到一片烏雲就把整片陽光說沒了。

    公檢法内部是存在一些問題,但我相信是個别,是少數。

    什麼時候,我們都要看到主流……” 現在,輪到他懷疑了。

    關于三河公安的種種傳聞,看來并不是危言聳聽,也非空穴來風,而是一種真實的存在,可怕的存在。

     秦默跟他檢讨過,說自個兒沒把好這個舵,讓船抛了錨,讓航向出了大偏差。

    秦默還告訴他,這樣的檢讨他曾經向市委做過,也以誠懇的态度請求過市委,要求市委下決心,掀開這個蓋子,掀開這一個個不為人知的黑幕。

    可是市委最終還是猶豫了。

     在事關三河形象的重大抉擇面前,巨大的意見分歧和各種壓力混合在一起,不斷地有人向秦默施壓,對他發出警告,說膽敢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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