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的,說吧,是什麼好事?”
那天心抑制不住興奮道:“這第一件好事是,昨天你爸和我媽、我和雨心還有妞妞,一塊到植物園玩去了。
你爸和我媽領着妞妞,三人坐長椅子上說了好半天話呢。
”
鐘慨胡亂點點頭應付道:“嗯,的确是好事,妞妞長這麼大還真沒去過那兒呢,這一下她可長見識了。
”
那天心氣得白了鐘慨一眼道:“榆木疙瘩!虧你還是個破案的刑警,怎麼腦瓜比我還要遲鈍?”
鐘慨不解道:“不就是她爺爺和姥姥帶她玩去了嗎?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那天心見鐘慨心不在焉,也就沒興趣兜圈子,索性開門見山道:“你這人真沒勁,實話告訴你,我和妹妹想把二老撮合到一起,兩人也好有個伴兒。
”
鐘慨道:“誰的主意?”
那天心道:“雨心。
”
鐘慨把筷子一放,佯怒道:“我一猜就是她出的馊主意,簡直亂彈琴。
”
那天心一怔,随即不依不饒道:“你憑什麼這樣說,難道我媽還配不上你爸爸不成?”
鐘慨見那天心真生了氣,用手指捅了一下妻子的腰眼,忽然笑逐顔開道:“天心,真生氣啦?我逗你玩呢。
這可真是件名副其實的大好事。
我舉雙手贊成。
不瞞你說,其實我也琢磨過這事,就是不敢跟你提。
”
那天心如夢初醒,口不擇言道:“噢,敢情你早就打上我媽的主意了。
”
鐘慨笑着連忙糾正道:“哎,哎,看你怎麼說話呢?”
那天心一怔,随即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用拳頭去打鐘慨。
鐘慨不閃不避,隻當是給他捶背,臉上笑嘻嘻問道:“你剛才說好事成雙。
另一件呢?”
那天心停住手,扭捏了半天才道:“我不想待在醫院了,我……想辭職。
”
鐘慨不解道:“幹得好好的,辭什麼職?”
那天心臉紅道:“曼詩特服裝公司魏老闆,想聘請我去當他的辦公室秘書。
說是月薪五千。
還不包括獎金和年底分紅。
我想多掙點錢,一來好貼補家裡,二來也好讓妞妞以後能上一個好一點兒的學校。
你同不同意?”
鐘慨看了妻子一眼,半開玩笑道:“嚯,一下比我多拿好幾倍。
這老闆出手可真夠大方的。
嗯,這可的确是好事,堪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又不是文秘專業,他怎麼那麼慧眼識珠偏偏看上你?據我所知,别的老闆都是找‘小秘’,怎麼這個魏老闆那麼不開眼,偏要找一個‘老秘’?”
那天心聞言,鼻子一酸,推開鐘慨道:“哼,我就知道你嫌我老了,不稀罕我了,我還傻乎乎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給你洗衣做飯看孩子,伺候你一家老小……我、我圖什麼呀?……”一邊說着一邊傷心地哭天抹淚起來。
鐘慨連忙哄道:“誰說不稀罕你了?我這不是吃醋,怕别人搶走我那又漂亮又賢慧的好老婆,所以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嘛。
”
那天心破啼為笑道:“你别說得那麼好聽,就我這殘花敗柳的誰要呀?哎,你還沒說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呢?”
鐘慨看了一眼表,不置可否道:“不早了,我得回隊裡去了,這事下來再說。
”
那天心含羞道:“那……妞妞讓她姥姥接走了……你今天晚上回來睡,我等着你。
”
鐘慨看了一眼妻子,抱歉道:“這恐怕不行。
”
那天心噘起嘴撒嬌道:“不,我偏等着你回來。
你不回來我就一個勁打電話煩你!”
鐘慨邊穿衣往門外走,邊無奈道:“好好,我看情況吧。
”說完就走了。
那天心沖着鐘慨遠去的背影,跺腳懊惱道:“你這人真是榆木疙瘩,鐵石心腸,了無情趣。
你當娶回家就不用管就完事大吉了。
哼,一點也不知道關心我。
”
她反身坐回到床上,腦海中不覺又浮現出魏國立那攝人心魂的笑容。
與鐘慨兩相對照,不禁心潮起伏,百感交集。
鐘慨走後不久,那雨心興沖沖地走了進來。
那天心腦海中還在萦繞着老秘、小秘這兩個詞。
她尤其對老秘這兩個字眼耿耿于懷。
那雨心進屋就興沖沖嚷道:“姐,有門。
今天我又探了探媽的口風,看來咱媽那頭還真有那麼點動心,就是不知道鐘伯伯這邊是什麼意思。
到時候可别弄得咱媽剃頭挑子一頭熱,下不了台階,那咱姐倆可就罪過大了……”話說到半截,見那天心一個人呆坐在床上,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喲,姐,又怎麼啦?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犯傻呀?我剛才在半道上碰見我姐夫了。
是他又惹你生氣啦?”
那天心歎了口氣,黯然神傷道:“雨心,我問你,是不是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的貨色,肚子裡都長着一副花花腸子呀?”
那雨心餘興未減,故意逗姐姐道:“那當然啦。
你沒聽俗話說,貓兒沒有不偷腥的。
孔老夫子也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孔聖人尚且如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