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開,讓你們登陸,你們還要霸占我們的公路,豈不是冀圖壟斷我們的飯碗麼?”
“熊大哥,不是我在說你。
”水路黑牛幫阿哥頭彭漢說:“時代是在‘進步’了,我們要跟着‘進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賭城将就要‘解放’啦!我們全是‘無産階級’,馬上就要‘大翻身’,過好日子,水陸兩路全是一家,分什麼彼此,為了吃飯,大家争地盤搶飯碗,何況?趁在這個時候,我們供獻一點力量出來,把一切全為‘解放’着想……”
“呸,你那兒學來這許多新名詞,我不懂!”熊振東斥責說:“我隻知道吃飯就要分界限,水是水,陸是陸,天上飛的鳥,水裡遊的是魚,鳥不能向水裡鑽,魚不能向天上飛,我們一讓不能再讓,從今天起再請你們尊重江湖道義,規劃碼頭,别侵犯我們的生活路線,假如一定要碰砸我們的飯碗的話,那我們的兄弟等着餓肚子,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
”
“唉,熊大哥,識時務為俊傑,我們并非想奪你們的飯碗,為‘時代’的需要,水陸兩幫最好合并,這于‘政治’上是非常重要的,請為‘人民’着想,将來‘全面解放’成功,我一定呈報組織記你的大功!”一個共産黨員穿上來,羅羅嗦嗦說了一大套。
“吃飯與政治無關!”熊振東毅然答。
“哼,别不識擡舉……”共産黨員說。
“憑你們這幾個人的力量,你以為可以‘叛逆’人民麼?”
“我們弟兄幾個隻會保護我們的吃飯地盤!”
“這幾個‘頑固’份子,我看不給他們厲害看是不成了!”劉進步穿上來說。
“他媽的,劉進步吃裡扒外,别忘記你是什麼出身的!”熊振東向劉進步指面辱罵,頓時,他背後作衛護的所有弟兄,短劍木棍全部出手,戰鬥一觸即發。
“這是最後的‘通牒’,乖乖的把關閘地盤讓開!”共産黨員說。
“我們唯一的生活地盤,甯死在這條路上。
”熊振東說。
于是水路幫阿哥頭彭漢首先拾起一條闆櫈高高舉起,使勁砸到地上砸個粉碎,熊振東自然也不示弱,照樣拾起一條闆櫈在地上一摔,這的表示談判決裂,雙方同時喝聲“幹”,大戰便告爆發,水路幫仗着三倍以上人數,又有共匪飛刀黨的助力,要把陸路黃牛全盤覆滅。
熊旅東等一夥人雖然勇猛,為飯碗,為生存,拼着死命打鬥,無奈敵不住人多,而且又有飛刀黨在旁,向他們暗施毒手,隻一忽兒工夫,熊振東眼看着自己的弟兄,倒的倒,傷的傷,頭破血流,好不悲慘。
但是在談判未開始以前,熊振東的弟兄們全部焚香宣過誓,甯願戰死,不讓生路給人斷絕。
熊振東的身上已負了幾處刀傷,為了謹守誓言,不肯逃走,忍痛頑抗死戰。
在一陣混亂的格鬥間,他恰好碰着了死對頭,水路阿哥頭彭漢,仇人相見,正是冤家路窄,熊振東那肯放過,大家的手中全捏着短劍,一照面系已互相撲扭成一團,在翻滾。
彭漢身高力大,熊振東因受傷已漸呈不支,被壓在下面,彭漢的刺刀已迫近了他的喉管。
“大水沖翻了龍王廟,全是自己的弟兄,自相殘殺,你們枉自送命吧了!何苦呢?”彭漢說。
“我們今天被宰了也不在乎,反正江湖上有正義主持者向你們算帳……”熊振東咬着牙關答。
“各階層的人民,對我們都會同情,一切為了解放,一切為了人民……”彭漢的短劍已一分一分地接近了熊振東的喉管。
他受了劉進步的命令,務必要把熊振東解決。
熊振東以左手死命撐着掙紮,但沒有用,他身上的刀傷血流如注,反抗的力量漸漸微弱。
正在這危急之間,一群衣衫褴褛,鸠形鹄臉的漢子由茶館外湧了進來,為首帶領的是一個臉如菜色闊嘴大臉的短瘦個子,他們沖進來,并不是打鬥,逢人便拉,抱腳摟腰,趁亂混水摸魚。
原來,這批家夥,竟是仇奕森出重金邀請來助陣的扒手黨呢。
領隊的就是小扒手張大狗,他們的任務并不是來拼拳腳,這批家夥全是不務正業的吸毒犯,别說打人,連挨打都沒有本事招架,他們主要的任務便是搜摸對方身上的贓證,經過一番混亂之後,街上警笛大鳴,警車已經開到,扒手黨便趁亂首先撤退。
以賭城的治安設備來說,任何角落發生事端,警車約在五分鐘之内可以趕到,但是現在卻延遲過了一刻鐘,這就是共黨匪徒曾先向警署施展了政治上的壓力,利用時間以瓦解熊振東的抗拒力量,所以警車抵達時,熊振東的弟兄已被打得七零八落,奄奄一息,束手待擒,水路黃牛黨卻能從容遁去。
這時,仇奕森已守候在一家下級旅館,點收扒手黨所獲來的贓物。
這些扒竊來的贓物裡有手槍、錢鈔、文件、共黨官員的證件……等等。
共匪在賭城的最高機構:“共黨政治保衛局華南分局,賭城特派員室”所發出的槍枝,是經過賭城政府核準有限度的,所以扒竊來的槍枝,有一部份是有執照的,一部份是“黑牌”的,連同共黨的官員的身份證,足可證明這次水陸黃牛的争地盤毆鬥,全是共黨從中挑撥所緻。
仇奕森将酬金交付與扒手黨的阿哥頭,再三道謝後,打發他們離去,于是,他打了電話到中央酒店六樓共黨的爪牙根據地,聲明要找劉進步說話。
是時,警署方面正大肆搜捕歐鬥鬧事的黃牛黨,負傷及逃避不及的水陸黃牛,全被逮捕扣押,熊振東也因傷勢過重,無力逃亡,被囚車押去。
劉步得到“滲透”賭城警署的共産黨員掩護,狼狽逃返中央酒店,剛跨出電梯,茶房就通知他說:
“劉組長,你有電話。
”
劉進步尚以為上級有新指示,必恭必敬,取起聽筒,就聽得對方說:
“是進步了的劉進步嗎?”
劉進步覺得話頭不對,連忙問:“你是誰?”
“我姓仇,有空嗎?我想找你談談!”
“噢,原來是仇大哥,久違了,有何指教?”劉進步故作輕松态度:“我們的公司已經開工,非常順利,很有前途,你是回心轉意想投資呢?……”
“不,我想為黃牛毆鬥的事情說兩句話!”
“那不關我們的事……”劉進步輕輕推诿。
“你槍照的号碼是AE46859,你的聯絡站組長的身分證件也在這裡,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