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動,仇奕森洞悉章寡婦的性格為人,單槍匹馬闖身在她的宴會中,真如置身虎穴龍潭,可能陰謀密布,四下草木皆兵,不得不謹慎提防,這時,他故意停下腳步,胸脯上挂着的實彈短槍仍在,他摸出煙匣,擦亮打火機,燃煙的時候,借着打火機的亮光,偷偷向黑暗處投了一眼。
吓,在黑暗中躲着的竟是個女郎呢,而且仇奕森的目光銳利,已看出就是以假鑽戒押注的紅衣女郎。
仇奕森起了疑豫,她獨個兒躲在黑暗中幹什麼呢?在等誰嗎?
隻見女郎惴惴不安,兩眼霎霎地,滿露了憂郁與恐懼。
“先生,先生……”她突然向仇奕森低聲呼叫,還張惶地左顧右盼。
閃閃縮縮似乎怕被他人發覺。
“有什麼事嗎?”仇奕森滿腹疑團,行近去。
“我……我想和你講幾句話,可以嗎?……”
“哦,你可是想解釋那隻假鑽戒?”仇奕森說話向來不留情。
“不,不……我,我……”女郎形色非常緊張,搖着頭,欲言又止,兩眼不住左右張望。
突然,窗前有個人影閃了一閃,女郎驚惶地又縮身躲回在黑暗的牆角裡。
“有我在這裡,你還怕誰嗎?來,别怕,有話盡管說。
”仇奕森伸手将女郎拉了出來,鼓勵她的勇氣。
“不……不……很危險……”女郎戰戰兢兢,情緒非常淩亂,顯然她是處在一個惡劣的環境。
“你需要我的幫助嗎?”仇奕森點破她的企圖。
女郎不安地點了點頭。
“跟我來!”仇奕森挽着女郎,走向石回廊的末端,這裡離大門較遠,就算有人闖過來也可以預先發現。
“你叫什麼名字?”仇奕森問。
“梅嘉慧。
”
“嗯,那麼現在你可以說你需要說的事情了!”
“先生,恕我已經打聽過您的姓名,您叫做仇奕森……”梅嘉慧仍吞吞吐吐地,不時向大門出口處張望。
“……你是個英雄人物……。
”
“不,你應該說是一個:賭徒、惡棍、毒販、越獄囚徒!”
“不,你的性格我清楚,嫉惡如仇,專愛打抱不平,鋤強扶弱,敢作敢為……”梅嘉慧又向大門口投了一眼。
“你不必顧忌任何人!有話盡管說下去!”仇奕森兩眼灼灼地,百思莫解,不明了女郎用意。
“我是一個弱女子……我想……除了您,沒有人能夠幫助我……解救我的危局……。
”
“說下去!”仇奕森催促。
“噢,不好,有人來了!”梅嘉慧突然驚呼。
仇奕森回頭,隻見那赤色走狗劉進步已出現在他的背後。
“哈,仇大哥,我找得你好苦哇,原來你在這兒躲着呢!”劉進步嘻皮笑臉說。
仇奕森再回過身來,梅嘉慧已經失去蹤向。
“剛才那位女郎是誰?長得怪逗人愛的!”劉進步擠眉弄眼說。
仇奕森沒理會,似乎根本沒把劉進步看在眼内,舉頭四下探望,隻見花園中有一縷黑影,繞過花圃,轉由側門,回返客廳去了。
“我真不該打攪你們的幽會!”劉進步自說自話。
“唉,十多年了,想不到仇大哥你還是這般的風流潇灑。
”
“嗯!”仇奕森突然回過身來。
沉着臉孔說。
“我的風流不羁,用的是真情,與你們僞裝‘前進’‘進步’不同!”
劉進步被扯破臉孔,刹然怒目圓睜,仇奕森霎時也挺起胸脯,沉着臉孔,昂然擺開一個不可侵犯的姿勢。
這種姿态,不由得又使劉進步回複常态,聳肩谄媚而笑。
“仇大哥不必動怒,我來找你,不過是為了解說龍坤山的事情,冤仇宜解不宜結,你和龍坤山十多年前的芥蒂,早就可以一筆勾消啦!何苦仇恨越結越深……”
“哼!”仇奕森以大拇指指着胸脯說。
“我姓仇得本來就沒有意思找他尋仇,不過這條老家夥,仗勢淩人,以為我羁獄闊别賭城十餘年,勢力盡失,今日脫獄歸來,也隻是光杆一條,蓄意打落水狗,他在外面亂放空氣,說青洲木屋區飛賊牛王七的命案是我幹的,硬指我是兇手,還口口聲聲說要抓我歸案,這分明是含血噴人,今天我所以要給他一點顔色看看,讓他知道我仍然是不好惹的!再者,他以後也不敢逮捕我,因為我拆破他的賭局,每個客人都可以作證明,他公報私仇,含仇誣賴好人!”
“唉,龍坤山的嘴巴向來是胡說八道的,大人不見小人過,宰相肚裡好撐船,你何苦和這種沒知識的人鬧意氣,光棍不擋财路,今晚上的事情,凡是同路人多少要給你一個批評吧!”劉進步說。
“嗯,你确實的是大有進步了!說話都帶上了尾巴!”
“唉,識時務為俊傑,假如我劉進步不看風擺舵,還能混得今天麼?老仇,我看你也不必固執了,我今天來,就是和你和龍坤山做魯仲連來的。
”
“不必!”仇奕森說。
“獨眼龍有什麼好耍的叫他盡管耍過來,我姓仇的絕不含糊!”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