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距離。
兩者互相抵消之下,刃尖所處的位置未變,己方其實卻已經暗中拉近了發動殺招的距離。
——雖然當中所說的距離之差,不過是一寸半寸,但在電光石火的刀劍對決中,已是生與死的分别!
虎玲蘭一踏定了,腰背瞬間發揮強烈的擠壓之力,收在腹前的雙腕猛地提起,刃口轉右變平,鋒尖如槍直取霍瑤花喉嚨!
霍瑤花被虎玲蘭的“雲染”所騙,這迎面突刺已逼在眼前,但她反應奇速,鋸刀揮舉而起,及時格住野太刀!
虎玲蘭這招“陰流太刀技·虎龍”的突刺,在最後一刹那被鋸刀擋偏,隻僅僅擦傷霍瑤花左頸側!
使用野太刀這種重兵,一招不中,即是破隙。
霍瑤花哪會放過這機會?鋸刀保持貼壓着野太刀,猛力正前推削!
鋸刀與野太刀背的接觸處,正好是刀刃的鋸齒部位,那鋸齒貼着金屬向前推擠,散射出燦爛星火,聲音教人牙酸!
虎玲蘭通曉陰流刀法,怎會不知自己招式的弱處?手腕一感到敵刀貼壓過來,她已将雙肘沉下,腰肢馬步左轉,刀身化為斜架身前,全力抵住霍瑤花的壓刀。
兩柄份量皆不輕的大刀互相抗衡。
四條手臂鼓足了勁力。
——假如有外人在,看見兩個如此美麗的女人,拿着重兵猛烈互砍,必然歎為觀止。
霍瑤花靠着剛才險險閃過刺擊,占着率先壓迫對方的優勢。
她乘這力道飛起一條腿,一記楚狼派的“偷心腳”,足跟狠狠蹬向虎玲蘭胸口!
這一腿來勢甚急,虎玲蘭雖與精通暹羅武藝的荊裂練習日久,熟習了應付這等刀中夾腿的招式,但眼看已來不及提腿擋架。
她吐氣充實胸腹,身體略向上挺高,以腹肌硬受這“偷心腳”,自己同時也把左腿低踢而出,足尖蹴向霍瑤花支撐着身體的一條右腿膝蓋!
霍瑤花的左足結結實實蹬在虎玲蘭肚腹,虎玲蘭因運氣硬受,腹肌收緊結實如鐵,但感到那腿勁仍貫透到後腰,虎玲蘭腰肢一震,甚是難受。
虎玲蘭的左足亦幾乎同時踢至,霍瑤花卻能在最後一刻單足屈沉,虎玲蘭的腳隻蹴在大腿上,未能命中最脆弱的膝關節。
二人各中一腿,兩柄刀抗衡的力量頓時消失,原本緊緊抵着的刀刃分離了。
雖是隻被踢中大腿肌肉,霍瑤花還是足下一軟,整個人失去平衡後跌。
她卻仿佛全身每寸都貫注了戰鬥的意識,即使身體跌開時,還能乘着跌勢把鋸刀往後拉拖,銳角的刃尖削向虎玲蘭左肩!
虎玲蘭受了那“偷心腳”腿勁,瞬間氣息窒礙,反應略為緩慢。
但她硬是氣力了得,閉着呼吸也能将沉重的野太刀平推出去,刃口印往霍瑤花的左腰!
霍瑤花被藥力催起自保閃避的意識,那記削刀去勢未盡即收回,隻劃過虎玲蘭肩頭;虎玲蘭的印刀也因對方及時退避,隻在霍瑤花側腹處開了一道淺淺口子。
霍瑤花借着後跌滾開去,單膝跪地,将鋸刀支在地上。
她伸手摸摸染血的腰側,瞧着虎玲蘭不怒反笑。
虎玲蘭則在暗中運氣調息,盡快從剛才一腿中恢複,無暇理會流血的肩頭。
兩個女刀客,一個憑着野性的力量,一個靠不類凡人的反應速度,尤如兩頭雌獸激鬥,勢均力敵,兩三招交手間就互傷數處。
因為是黑夜作戰的關系,閃避和防守的尺寸皆不如白晝,彼此已逼到兩度捱招互拼。
如此鬥下去,不論誰勝誰負,必然是一場浴血戰。
霍瑤花和虎玲蘭二人身雖痛楚,心裡卻隐然有一股從前未有的興奮:以前戰鬥總是要證明自己不輸須眉,如今沒有了這包袱,自覺打得更加爽快。
霍瑤花将染着血的左手伸到額際,用指頭在眉心間劃了一道血印。
她盯視虎玲蘭的眼神越見瘋狂。
“昭靈丹”的藥力正在血管裡奔騰。
虎玲蘭幾次長呼吸,胸腹間氣息已無礙。
霍瑤花站起來,舒展一下右腿。
肌肉也都重新放松。
二人在這黑夜街中,有如心靈相通,同時再次舉刀沖前進攻!
嬌叱被刀身的連續猛撞聲所掩蓋。
燈籠照映下,刃光翻飛。
血花滴落沙土中,化為黑色。
轉眼二人又再交手九刀。
虎玲蘭身上多三道創口:右大腿、左前臂、左邊肩背間。
霍瑤花則是兩道:左上臂,右小腿。
這每一道刀口都甚兇險,任何一刀隻要再砍深幾分,早就廢掉了戰力,中止這場決鬥;可是兩人的戰鬥意念仿佛已經練到深入骨血,每次都能在最後一刹那,把中刀的部位收縮起來,将重創化為輕傷,絕非因為僥幸。
虎玲蘭中刀多一次,隻因霍瑤花的刀比她快了一些;但同時虎玲蘭的刀勢又較霍瑤花強猛,因而霍瑤花身上兩處刀口,都比虎玲蘭中的那三刀略深。
霍瑤花吃了“昭靈丹”催谷官能,身體比平日敏感,因此每一記受傷帶來的痛楚亦倍為強烈,她痛得把下唇都咬破了。
這是用藥提升機能的代價。
可是劇痛亦令她更有決心,将面前的敵人砍成碎片!
她立定馬步,發出一記結合“武當勢劍”勁道的楚狼派刀招“開山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