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帝語輔臣曰:“此《周官》所謂供王之好用者,朕宮中無所費,其斥以助縣官。
”
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王德用入朝奏事,命為宣徽南院使,判成德軍,未行,改判定州兼三路都部署;徙判定州楊崇勳判成德軍。
崇勳老不任事,故徙之。
德用至,日教士卒習戰,頃之,皆可用。
遼使人來觇,或請捕殺之。
德用曰:“彼得實以告,是服人以不戰也。
”明日,大閱于郊,提枹鼓誓師,進退坐作,終日不戮一人。
乃下令,具糗糧,聽鼓聲,視吾旗所鄉。
觇者歸告其國中,謂漢兵将大入。
既而複議和,兵乃解。
時發兵屯定州幾六萬人,皆寓居逆旅及民間,無一敢喧呼暴橫者。
将校相戒曰:“吾輩各務斂士卒,勿令擾我菩薩。
”
以高陽關路钤轄張亢權知瀛州兼本路部署司事,夏守赟疾故也。
丁卯,徙知成德軍張存為河北轉運使。
先是存上言:“遼與元昊為婚,恐陰相首尾。
河北城久不治,宜留意。
”于是悉城河北諸州,俾存督察之。
戊辰,诏:“有司申明前後條約,禁以銷金、貼金、镂金等為服飾,自宮廷始,民庶犯者必置法。
”
六月,甲戌,出内藏庫銀一百萬兩,?絹各一百萬匹,給邊費。
壬午,遼主禦含涼殿,放進士王寔等六十四人。
遼禁鬻氈、銀于宋。
癸未,徙知杭州鄭戩知并州兼河東路經略安撫沿邊招讨使,尋改知郓州。
杭州有錢塘湖,溉民田數十頃,錢氏置撩清軍以疏導淤滞。
既納國後,不治,葑土堙塞,為豪族僧坊所占冒,湖水益狹。
戩發屬縣丁夫數萬辟之,民賴其利。
事聞,诏杭州歲治如戩法。
丙戌,建定州北平寨為北平軍。
戊子,以樞密副使任中師為修建北京使,以入内副都知皇甫繼明佐之。
乙未,以天章閣待制明鎬知并州兼河東經略安撫沿邊招讨使。
時邊任多纨袴子弟,鎬憂其誤軍事,乃取尤不職者杖之。
疲軟子弟皆自解去,更奏擇習事者守堡塞。
軍行,倡婦多從之。
會有忿争殺倡婦者。
鎬不問。
倡婦聞之,皆散去。
是月,侍禦史雍丘魚周詢劾判河陽張耆典藩無狀,乞令就京邸養病;尋徙耆判陳州,又徙壽州。
秋,七月,壬寅朔,知谏院張方平疏請廢樞密院,并其職事于中書,不報。
丙午,樞密副使任布罷知河陽。
布任樞密,數與宰相呂夷簡忤。
布長子遜,素狂愚,夷簡知之,乃怵使言事,許以谏官。
遜即上書曆诋執政,且斥布不才。
布見其書,匿之。
夷簡又趣遜以書上。
遜複上書罪匿者。
帝問知匿者乃布也,布謝:“臣子少有心疾,其言悖缪,懼辱朝廷,故不敢宣布。
”侍禦史魚周詢因劾布,布遂罷去。
遜尚留京師,望除谏官,夷簡尋以它事黜之。
戊午,以右仆射、平章事呂夷簡判樞密院事,戶部侍郎、平章事章得象兼樞密使,加樞密使晏殊同平章事。
初,富弼建議,宰相兼權樞密使,帝曰:“軍國之務,當悉歸中書,樞密非古官。
”然未欲遽廢,故止令中書同議樞密院事。
及張方平請廢樞密院,帝乃追用弼議,命夷簡判院事,而得象兼使,殊加同平章事,使如故。
初,富弼、張茂實以結婚及增歲币二事往報遼人,惟所擇。
弼等至遼,特默已加同政事門下平章事,劉六符為行宮副部署。
遼主命六符為館伴。
六符言北朝皇帝堅欲割地,弼曰:“此必志在敗盟,假此為名。
南朝有橫戈相待耳。
”六符曰:“南朝堅執,事安得濟?”弼曰:“北朝無故求割地,南朝不即發兵,而遣使好辭更議,此豈南朝堅執乎?”
及見遼主,弼曰:“兩朝繼好,垂四十年,一旦忽求割地,何也?”遼主曰:“南朝違約,塞雁門,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此何意也?群臣競請舉兵,朕以為不若遣使求關南故地,求而不得,舉兵未晚。
”弼曰:“北朝與中國通好,則人主專其利而臣下無所獲。
若用兵,則利歸臣下而人主任其禍。
故勸用兵者,皆為其身謀,非國計也。
”遼主驚曰:“何謂也?”弼曰:“晉高祖欺天叛君,求助于北,末帝昏亂,神人棄之。
是時中國狹小,上下離叛,故北朝全師獨克,雖虜獲金币,充牣諸臣之家,而壯士健馬物故大半,此誰任其禍者?今中國提封萬裡,所在精兵以萬計,北朝用兵,能保必勝乎?”曰:“不能。
”弼曰:“勝負未可知,就使其勝,所亡士馬,群臣當之欤,抑人主當之欤?若通好不絕,歲币盡歸人主,群臣何利焉!”遼主大悟,首肯者久之。
弼又曰:“塞雁門者,備元昊也。
塘水始于何承矩,事在通好前,地卑水聚,勢不得不增。
城隍皆修舊,民兵亦舊籍,特補其阙耳,非違約也。
”遼主曰:“微卿言,不知其詳。
然朕所欲得者,祖宗故地耳。
”弼曰:“晉高祖以盧龍一道賂契丹,周世宗複伐取關南,皆異代事。
宋興已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