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帖然。
九月,辛酉,田況奏保州平。
壬戌,诏:“保州官吏死亂兵而無親屬者,官為殡斂;戰殁兵官并優恤;民田蹂踐者蠲其租。
”
河北都轉運案察使、天章閣待制張日之落職知虢州。
緣邊都巡檢楊懷敏嘗領兵至保州,特免罰。
初,日之聞保州亂,自魏馳至城下,召諸部将分攻城,使人謂懷敏曰:“不即來,當以軍法從事。
”既至,就坐,又以兵自衛,日皿之斥去之,故懷敏深恨日之,嘗密奏:“殺日之則賊降矣。
”富弼力為日之辨,帝意解,猶坐前事落職。
戊辰,壽州言太尉緻仕申國公呂夷簡卒。
帝涕下曰:“安得憂公忘身如夷簡者!”贈太師,中書令,谥文靖。
夷簡當國柄最久,雖數為言者所诋,帝眷倚不衰。
然所斥士旋複用,其于天下事屈伸舒卷,動有操術。
後配食廟庭。
始,王旦奇夷簡,謂王曾曰:“君其善交友之。
”卒與曾并居相位。
後曾家請禦篆墓碑,帝因慘然思夷簡,書“懷忠碑”三字以賜之。
庚午,平章事兼樞密使晏殊,罷為工部尚書,知颍州。
殊初入相,擢歐陽修等為谏官,既而苦其數論事,或面折之,及修出為河北都轉運使,谏官奏留修,不許。
孫甫、蔡襄遂言:“莊懿誕生聖躬,為天下主,而殊被诏誌莊懿墓,沒而不言。
”又奏論殊役官兵治僦舍以規利。
殊坐是黜。
然殊以莊獻方臨朝,故誌不敢斥言。
而所役兵乃輔臣例宣借者,又役使自其甥楊文仲,時謂非殊之罪雲。
壬申,參知政事賈昌朝言:“用兵以來,天下民力頗困,請下諸路轉運司,毋得承例折變,科率物色;其須科折者,并奏聽裁。
即有宣敕及三司移文而于民不便者,以聞。
”從之。
遼主親征元昊,會大軍于九十九泉,以太弟重元、北院樞密使韓國王蕭惠将先鋒兵,東京留守趙王蕭孝友率師以從。
丙子,以荊湖南路體量安撫王絲為廣南東路轉運案察使兼本路安撫。
絲在湖南凡十月,蠻既衰息,乃徙廣東。
丁醜,元昊複遣楊守素來議事。
甲申,以樞密使、吏部侍郎杜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
衍務裁僥幸,每内降恩,率寝格不行,積诏至十數,辄納帝前。
谏官歐陽修入對,帝曰:“外人知杜衍封還内降邪?凡有求于朕,每以衍不可告之而止者,多于所封還也。
”
以參知政事賈昌朝充樞密使,資政殿學士、知青州陳執中為參知政事。
先是傅永吉以誅王論故驟遷,得入見,帝面獎之,永吉謝曰:“臣非能有所成也。
皆陳執中授臣節度,臣奉之,幸有成耳。
”因極言執中之美。
未幾,帝謂宰相曰:“執中在青州久,可召之。
”遂召執中參知政事。
于是谏官蔡襄、孫甫等争言執中剛愎不學,不可任以政。
帝命中使赍敕告即青州賜之,且谕意曰:“朕用卿,舉朝皆以為不可;朕不惑人言,力用卿耳。
”明日,谏官上殿,帝作色迎謂之曰:“豈非論陳執中邪?朕已召之矣。
”谏官乃不敢言。
丁亥,宴宗室太清樓,射于苑中。
初,元昊以誓表來上,其詞曰:“兩失和好,遂曆七年,立誓自今,願藏盟府。
其前日所掠将校民戶,各不複還;自此有邊人逃亡,亦無得襲逐,悉以歸之。
臣近以本國城寨進納朝廷,其栲栳、鐮刀、南安、承平故地及它邊境蕃、漢所居,乞畫中央為界,于界内聽築城堡。
朝廷歲賜絹十三萬匹,銀五萬兩,茶二萬斤,進奉乾元節回賜銀一萬兩,絹一萬匹,茶五千斤,賀正貢獻回賜銀五千兩,絹五千匹,茶五千斤,中冬賜過服銀五千兩,絹五千匹,及賜臣生日禮物銀器二千兩,細衣著一千匹,雜帛二千匹,乞如常數,無緻改更。
乞俯頒誓诏,世世遵承。
傥君親之義不存,或臣子之心渝變,使宗祀不永,子孫罹殃。
”冬,十月,庚寅,賜誓诏,谕國人,藏書祖廟。
辛卯,太子太師緻仕陳堯佐卒,谥文惠。
甲午,诏河北沿邊安撫司械送遼驸馬都尉劉三嘏至涿州。
三嘏,六符之兄也,尚同昌公主,與公主不諧,逃至廣信軍。
輔臣議厚館三嘏以硯其國陰事,谏官歐陽修亦請留之。
帝以問杜衍,衍曰:“中國主忠信,若違盟誓,納叛亡,其曲在我。
且三嘏舍近親而遁逃,謀身若此,惡足與謀國!”帝從衍言。
遼人得三嘏,殺之。
知谏院蔡襄以親老乞鄉郡,己酉,授右正言、知福州。
襄與孫甫俱論陳執中不可執政,既不從,于是兩人俱求出。
而襄先得請,時甫使遼未還也。
範仲淹言:“麟、府二州,山川回環五六百裡,皆蕃、漢人舊耕耘之地,自為西賊所掠,今尚有三千馀人散處黃河東涯。
自來所修堡寨,隻是通得麟、府道路,其四面别無城寨防守,邊戶至今不敢複業,糧草踴貴,官中大費錢帛籴買,河東百姓又苦饋運。
今二州之人皆願修起城寨,若隻以河西兵馬糧草般移應用,自可辦事。
況折氏強盛之時,府州隻屯漢兵二千,今雖殘破,兵馬堂及萬馀。
如招輯蕃、漢人戶,從而安居,強人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