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又可得數千,卻減屯漢兵,茲誠守禦之長計也。
”因奏張亢得所增廣堡寨,宜使就總其役。
诏既下,而明鎬持不可,屢牒止亢。
亢曰:“受诏置堡寨,豈可得經略牒而止邪!”督役愈急。
卒事,乃上章自劾,朝廷不問。
蕃、漢歸者數千戶,歲減戍兵萬人,河外遂安。
皇祐中,韓琦經略河東,按堡寨處,多北漢名将楊業所度者,益知亢有遠略雲。
遼主之西征夏也,元昊上表謝罪,繼遣使奏,欲收叛黨以獻。
辛亥,進方物,遼主命北院樞密副使蕭革迓之。
壬子,遼軍于河曲,革言元昊親率黨項三部來,遼主命革诘其納叛背盟,元昊伏罪。
賜酒,許以自新,遣之。
遼主欲還,蕭惠曰:“元昊忘奕世恩,萌奸計,車駕親臨,不盡歸所掠。
天誘其衷,使彼來迎,天與不圖,後悔何及!”遼主從之,督數路兵掩襲。
夏人已有備,诘旦,夏人列拒馬于河西,蔽盾以立,惠擊敗之。
夏師退,惠麾先鋒及右翼邀之,夏師千馀人突出。
大風忽起,飛沙眯目,蕭孝友一軍先亂,夏人乘之,遼師大潰,蹂踐而死者不可勝計。
驸馬蕭呼敦為所執,遼主單騎突出,幾不得脫,元昊命勿追。
桂陽蠻降,授蠻酋三人奉職。
直集賢院兼國子監直講石介通判濮州。
富弼等出使,讒謗益多,人多指目介,介不自安,遂求出。
元昊遣使如遼,以先被執者來歸,遼主命所留夏使亦歸其國。
十一月,戊午朔,司天言日當食不食。
辛酉,遼主第将校功罪,欲誅蕭孝友,以太後救免。
壬戌,以西界内附香布為團練使。
甲子,監進奏院劉巽、集賢校理蘇舜欽,并除名勒停;直龍圖閣兼天章閣侍講、史館檢讨王洙,落侍講、檢讨,知濠州;集賢校理刁約通判海州,江休複監蔡州稅,王益柔監複州稅,并落校理;降太常博士周延隽為秘書丞,集賢校理章岷通判江州,直集賢院、同修起居注呂溱知楚州,殿中丞周延讓監宿州稅,館閣校勘宋敏求簽署集慶軍節度判官事,将作監丞徐绶監汝州葉縣稅。
益柔,曙之子;敏求,绶之子也。
先是杜衍、範仲淹、富弼等同在政府,多引用一時聞人,欲更張庶事,禦史中丞王拱辰等不便其所為。
而舜軟乃仲淹所薦,其妻又衍女,舜欽年少能文章,議論稍侵權貴。
會進奏院祠神,舜欽循例用鬻故紙公錢,召妓樂,會賓客,拱辰廉得之,諷其屬魚周詢、劉元瑜等劾奏,因欲搖動衍。
事下開封府劾治,于是舜欽及巽俱坐自盜除名,洙等同時斥逐。
拱辰等喜曰:“吾一舉網盡之矣!”
獄事起,樞密副使韓琦言于帝曰:“昨聞宦者操文書逮捕館職甚急,衆聽紛駭。
舜欽一醉飽之過,止可付有司治之,何至是!”帝悔見于色。
益柔亦仲淹所薦,拱辰既劾奏,宋祁、張方平又助之,力言益柔作傲歌,罪當誅,蓋欲因益柔以累仲淹也。
章得象無所可否,賈昌朝陰主拱辰等議。
及輔臣進對,琦獨言:“益柔少年狂語,何足深治!天下大事固不少,近臣同國休戚,置此不言,而攻一王益柔,此其意有所在,不特為傲歌也。
”帝悟,稍寬之。
時兩府合班奏事,琦必盡言,事雖屬中書,琦亦對帝陳其實,同列尤不悅,帝獨識之,曰:“韓琦性直。
”
丁卯,遼改雲州為西京。
己巳,诏曰:“朕昃食厲志,庶幾治古。
而承平之敝,澆競相蒙,人務交遊,家為激讦,更相附離,以沽聲譽,至陰招賄賂,陽托薦賢。
又,案察将命者,悉為苛刻,構織罪端,奏鞫縱橫,以重多辟。
至于屬文之人,類亡體要,底斥前聖,放肆異言,以讪上為能,以行怪為美。
自今委中書、門下、禦史台采察以聞。
”
範仲淹上表乞罷政事,知分阝州,诏不許。
知潞州尹洙上疏言:“去年朝廷擢歐陽修、餘靖、蔡襄、孫甫相次為谏官,臣甚慶之,所慮者任之而不能終耳。
夫今世所謂朋黨,甚易辨也。
陛下試以意所進用者姓名詢于左右曰:某人為某人稱譽;必有對者曰:此至公之論。
異日其人或以事見疏,又詢于左右曰:某人為某人營救;必有對者曰:此朋黨之言。
昔之見用,此一臣也。
今之見疏,亦此一臣也,其所稱譽與營救一也。
然或謂之公論,或謂之朋黨,是則公論之與朋黨,常系于上意,不系于忠邪也。
惟聖明裁察!”
诏如天禧故事置谏官六員。
己卯,改上莊穆皇後谥曰章穆,莊獻明肅皇太後曰章獻明肅,莊懿皇太後曰章懿,莊懷皇後曰章懷,莊惠皇太後曰章惠。
先是禮官言:“舊制,後谥皆冠以帝谥,孝字連太祖谥,德字連太宗谥;唯真宗諸後不然,請改莊為章。
至是始用其議。
庚辰,朝享景靈宮。
時雨雪連日,至是大霁。
辛巳,享太廟、奉慈廟。
壬午,合祭天地于圜丘,大赦。
複西京、河陽府所廢縣。
京西、湖南、北經賊剽劫處,第蠲其租。
十二月,己醜,遼主如西京。
壬辰,加恩百官。
左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