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甚至。
嘗有龍騎卒戍邊,群聚剽劫,州郡莫能止。
或密以告略多類此。
然性貪,數商販部中,在并州,使其仆貿易,為所侵盜,至杖殺之。
積家财累巨萬,自奉尤侈,畜聲伎甚衆。
所在陰間僚屬,使相猜陰,以鈎緻其事;遇家人亦然。
庚申,賜國子博士梅堯臣同進士出身,仍改太常博士。
堯臣,詢從子,工于詩,大臣屢薦堯臣宜在館閣,召試學士院,而有是命。
丙子,改太子太師王溥谥文獻為文康,司空緻仕章得象谥文憲為文簡,以知制诰王洙言得象谥同周公,溥同僖祖故也。
有欲改溥谥為文忠者,天章閣待制兼侍讀張揆曰:“溥,周宰相,國亡不死,安得忠!”乃谥文康。
丁醜,诏迩英閣講讀官當講讀者,立侍敷對,馀皆賜坐侍于閣中。
天聖以前,講讀官皆坐侍,自景祐以來皆立侍,至是帝屢面谕以經史義旨須詳悉詢說,因有是诏,遂為制。
教坊官王世昌,自陳年老,乞監永濟倉門。
帝曰;“世昌本亦士人,以無行檢,遂充此職。
倉門乃國家糧儲出入之所,豈可令此輩主之?宜與在京一廟令。
”
是月,遼更定條制。
遼主駐中會川。
冬,十月,己卯朔,诏三司:“解鹽聽通商,候二年較其增損以聞。
初,包拯自陝西還,力主範祥所建通商法,朝廷既從之。
已而判磨勘司李徽之又言不便,乃下其事三司,驿召祥,令與徽之及兩制共議。
而議者皆以祥為是,故有是诏。
遼括諸道軍籍。
甲申,大理寺言信州民有劫米而傷主者,法當死。
帝謂輔臣曰:“饑而劫米則可哀,盜而傷主則難恕;然細民無知,終緣于饑耳。
”遂貸之。
又曰:“刑寬則民慢,猛則民殘,為政常得寬猛之中,使上下無怨,則水旱不作。
卿等宜戒之!”
乙酉,新作隆儒殿,在迩英閣後。
乙未,翰林學士兼禮部侍郎、知制诰李淑,落翰林學士。
淑初以端明、侍讀二學士奉朝請,尋複入翰林。
谏官包拯、吳奎言:“淑性奸邪,嘗乞侍養其父而不及其母;既得侍養,又複出仕,有謀身之端,無事親之實。
作《周三陵》詩,語涉怨憤,非所宜言。
宜奪禁職,以戒懷奸隐慝之臣。
”故有是命。
丁酉,殿中侍禦史裡行唐介,責授春州别駕。
初,張堯佐除宣徽、節度、景靈、群牧四使,介與包拯力争,又請王舉正留百官班廷論,卒奪堯佐宣徽、景靈二使。
頃之,複除宣徽使、知河陽。
或謂補外不足争,介以為宣徽次二府,不計内外,獨争之。
帝谕介,除拟初出中書,介言當責執政。
退,請全台上殿,不許;自請貶,亦不報。
于是劾宰相文彥博“知益州日,作間金奇錦,因中人入獻宮掖,緣此擢執政。
及恩州平賊,幸會明鎬成功,遂叨宰相。
昨除張堯佐宣微、節度使,臣累論奏,面奉德音,謂是中書進拟,以此知非陛下本意。
蓋彥博奸謀迎合,顯用堯佐,陰結貴妃,外陷陛下有私後宮之名,内實自為謀身之計。
”又言:“彥博向求外任,谏官吳奎與彥博相為表裡,言彥博有才,國家倚賴,未可罷去。
臣見彥博自獨專大政,凡所除授,多非公議,恩賞之出,皆有夤緣。
三司、開封、谏官、法寺、兩制、三館、諸司要職,皆出其門,更相援引,借助聲勢,欲威福出于己,使人不敢議其惡。
乞斥罷彥博,以富弼代之。
臣與弼亦昧平生,非敢私也。
”帝怒,卻其奏不視,且言将加貶竄。
介徐讀畢,曰:“臣忠義憤激,雖鼎镬不避,敢辭貶竄!”帝于座急召二府,示以奏曰:“介言它事乃可,至謂彥博因貴妃得執政,此何言也!進用冢司,豈應得預,而乃薦弼!”時彥博在帝前,介面質之,曰;“彥博宜自省,即有之,不可隐!”彥博拜謝不已。
帝怒益甚。
樞密副使梁适叱介下殿,帝令送禦史台劾介。
彥博再拜言:“台官,言事職也,願不加罪。
”不許;乃召當制舍人即殿廬草制而責之。
時帝怒不測,群臣莫敢谏,右正言蔡襄獨進言:“介誠狂直,然容受盡言,帝王盛德也。
”己亥,中丞王舉正複上疏言責介太重。
赤亦中悔,敕朝堂告谕百官,改介英州别駕,複取其奏以入,遣中使護送介至英州,且戒無令道死。
知制诰胡宿言:“唐介改貶英州,聞專差中使押之貶所。
竊尋曰前台谏官貶黜,無此體制。
一旦介若因霜露之病,死于道路,四海廣遠,不可家至戶曉,将使朝廷負謗于天下,其傷不小。
就使介安全至于貶所,亦不可著為後法。
伏望追還使人,以全朝體。
”殿中侍禦史梁蒨亦言:“陛下愛介,故遣中使護送;即不幸介以疾死,天下後世能無以殺疑乎?”帝曰:“誠不思此。
”亟追還中使。
介直聲聞天下。
庚子,禮部尚書、平章事文彥博,罷為吏部尚書、觀文殿大學士、知許州。
以樞密使龐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參知政事高若讷,以本官充樞密使。
辛醜,以樞密副使、給事中梁适參知政事,翰林學士承旨、知制诰王堯臣為樞密副使。
起居舍人、知谏院吳奎,出知密州。
包拯奏乞留奎,且言:“唐介因彈大臣,并以中奎,誣惑天聽。
”帝曰:“介昨言奎、拯皆陰結文彥博,今觀此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