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擇長谕,五增小學,六嚴責罰,七崇師業。
帝覽其言,以為可行,命定與畢仲衍、蔡京、範镗、張璪同立法,至是上之。
丙午,複置禦史六察。
丁未,禦史舒亶言:“比聞朝廷遣中官出使,所至多委州郡造買器物,其當職官承望風旨,追呼督索,無所不至,遠方之民,受弊良甚,乞重立條約。
”诏兩浙提點刑獄司體量實狀以聞。
戊申,廣南西路提舉常平等事劉誼言:“廣西一路,戶口才二十馀萬,蓋不過江、淮一大郡,而民出役錢至十九萬缗,募役實用錢十四萬缗,馀四萬缗謂之寬剩。
百姓貧乏,非它路比,上等之家不能當湖湘中下之戶,而役錢之出,概用稅錢。
稅錢既少,又敷之田米,田米不足,複算于身丁。
廣西之民,身之有丁也,既稅以錢,又算以米,是一身已輸二稅,殆前世弊法。
今既未能蠲除之,而又敷以役錢,甚可憫也””诏下本路提舉官齊谌相度。
谌謂監司、提舉司吏及通引官、客司,月給錢第減二千,歲可減役錢一千二百馀缗;從之。
辛亥,提舉廣南東路常平等事林顔言:“聞廣西緣邊稍已肄習武藝,東路雖間有槍手,然保甲之教尚阙。
欲乞本路沿江海諸州,依西路法訓閱,使其人既熟山川之險易,而又知夫弓矢金鼓之習,則一方自足為備。
”诏下廣南東路經略、轉運、提舉、钤轄司相度,皆言廣、惠、潮、封、康、端、南恩七州,皆并邊及江海,外接蠻賊,可依西路保甲教習武藝,從之。
顔,福州人也。
乙卯,遼主如西京。
戊午,遼主行再生禮,赦雜犯死罪以下。
庚申,祠部員外郎、直史館蘇轼,責授檢校水部員外郎、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
初,禦史台既以轼具獄上法寺,當徒二年,會赦當原。
于是中丞李定言:“轼之奸慝,今已具服,不屏之遠方則亂俗,載之從政則壞法,伏乞特行廢絕。
”
禦史舒亶又言:“驸馬都尉王讠先,收受轼譏諷朝政文字及遺轼錢物,并與王鞏往還,漏洩禁中語。
竊以轼之怨望、诋讪君父,蓋雖行路猶所諱聞,而讠先恬聞轼言,不以上報,既乃陰通貨賂,密與燕遊。
至若鞏者,向連逆黨,已坐廢停;讠先于此時同罣議論,而不自省懼,尚相關通。
案讠先受國厚恩,列在近戚,而朋比匪人,志趨如此,原情議罪,實不容誅。
乞不以赦論。
”又言:“收受轼譏諷朝政文字人,除王讠先、王鞏、李清臣外,張方平而下凡二十二人,如盛僑、周邠輩固無足論,乃若方平與司馬光、範鎮、錢藻、陳襄、曾鞏、孫覺、李常、劉攽、劉摯等,蓋皆略能誦說先王之言,辱在公卿士大夫之列,所當以君臣之義望之者,所懷如此,顧可置而不誅乎?”疏奏,讠先等皆特責。
獄事起,讠先嘗屬轍密報轼,而轼不以告官,亦降黜焉。
轼初下獄,方平及鎮皆上書救之,不報。
方平書曰:“傳聞有使者追蘇轼過南京,當屬吏。
臣不詳轼之所坐,而早嘗識其為人,其文學實天下奇才,向舉制策高等,而猶碌碌無以導于流輩。
陛下振拔,特加眷獎,轼自謂見如明主,亦慨然有報上之心。
但其性資疏率,阙于審重,出位多言,以速尤悔。
頃年以來,聞轼屢有封章,特為陛下優容,四方聞之,莫不感歎聖明寬大之德。
今其得罪,必緣故态。
但陛下于四海生靈,如天覆地載,無不化育,于一蘇轼,豈所好惡!自夫子删詩,取諸諷刺,以為言之者足以戒;故詩人之作,其甚者以至指斥當世之事,語涉謗黩不恭,亦未聞見收而下獄也。
今轼但以文辭為罪,非大過惡,臣恐付之狴牢,罪有不測。
惟陛下聖度,免其禁系,以全始終之賜,雖重加譴谪,敢不甘心!”
轼既下獄,衆莫敢正言者。
直舍人院王安禮乘間進曰:“自古大度之君,不以語言端人。
轼本以才自奮,今一旦緻于法,恐後世謂不能容才。
願陛下無庸競其獄。
”帝曰:“朕固不深譴,特欲申言者路耳,行為卿贳之。
”既而戒安禮曰:“第去,勿洩言。
轼前賈怨于衆,恐言者緣轼以害卿也。
”始,安禮在殿廬,見李定,問轼安否狀,定曰:“轼與金陵丞相論事不合,公幸毋營解,人将以為黨。
”至是歸舍人院,遇谏官張璪忿然作色曰:“公果救蘇轼邪?何為诏趣其獄?”安禮不答。
其後獄果緩,卒薄其罪。
甲子,禮院言:“大行太皇太後祔仁宗陵廟,當去太字。
冊文初稱大行太皇太後,所上尊谥即稱慈聖光獻皇後。
谥寶宜以‘慈聖光獻皇後之寶’為文。
馀行移文字及奏報,即存太字。
”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