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戌,種谔遣諸将出界,遇賊,破之,斬首千級。
丙寅,泾原路經略司言:“應副軍行戰守等事,乞權許便宜指揮。
”诏:“本路措置事稍大奏候朝旨,如小事礙常法,許一面施行。
鄜延、環慶、河東路經略司、熙河路都大經制司、措置麟府路兵馬司依此。
”先是诏遣宿衛七将之師戍鄜延,已再頒賜矣,而鎮兵未嘗有所赉。
沈括以為禁兵雖重,而為國守邊,無歲不戰者,鎮兵也,賞赉不均,此召亂之道,乃矯诏賜鎮兵錢數萬缗,而封藏诏書以驿聞。
不數日,有急遞诏括曰:“樞密院漏行頒書,賴卿察事機,不然,幾擾軍政。
”自此事不獲聞者得以專制,蕃、漢将卒,自皇城使以降,皆得承制補受。
丁卯,遼主射鹿赤山,加圍場使尼噜為靜江軍節度使。
己巳,複置滑州。
庚午,廣西經略司言:“交踐入貢百五十六人,比舊制增五十六人。
”帝令據今已到人數赴阙,後準此。
丁醜,熙河經制李憲敗夏人于西市新城,獲酋首三人,首領二十馀人。
庚辰,又襲破于女遮谷,斬獲甚衆。
辛巳,司馬光、趙彥若上所修《百官公卿年表》十卷、《宗室世表》三卷。
壬午,诏升南京、青、登、鄧、郓、曹、齊、洺、濮州有馬軍教閱廂軍及真定府北寨勁勇、環州下蕃落未排定指揮,并為禁軍。
佛泥國遣使入貢。
佛泥不入貢者九百馀年矣。
九月,乙酉,棟戩遣使來貢,且言已遣首領将兵三萬會擊夏國。
李憲複蘭州古城。
時五路出師讨夏國,憲領熙、秦軍至西市新城,複蘭州,城之,請建為帥府。
戊子,蘭州新順首領巴令谒等三族率所部兵攻夏人撒逋宗城,敗之。
遼主次懷州,命皇後谒懷陵;辛卯,次祖州,皇後谒祖陵。
丙申,熙河路都大經制司言:“蘭州古城,東西約六百馀步,南北約三百馀步。
大兵自西市新城約百五十馀裡,将至金城,有天澗五六重,僅通人馬。
自夏賊敗衄之後,所至部族皆降附。
今招納已多,若不築城,無以固降羌之心。
見築蘭州城及通過堡,已遣前軍副将苗履、中軍副将王文郁都大管句修築,前軍将李浩專提舉。
其李浩以次須佐事之人,亦即軍前權選委句當。
”
乙亥,王珪上《國朝會要》。
種谔乞計置濟渡橋筏椽木,令轉運司發步乘運入西界。
诏:“凡出兵深入賊境,其濟渡之備,軍中血有過索、渾脫之類,未聞千裡運木随軍。
今谔計置材木萬數不少,如何令轉運司應副步乘?縱使可以應副,亦先自困。
令種谔如将及河造筏,賊界屋并可毀拆,或斬林木相兼用之。
如更不足,以至槍排皆可濟渡。
”帝坐制兵間,利害細微,皆得其要,諸将奉行惟恐不及也。
壬寅,閱河北保甲于崇政殿,官其優者三十六人。
甲辰,詳定郊廟奉祀禮儀。
中書言:“前奏禘祫年數差互。
昨元豐三年四月已行禘禮,今欲通計年數,皆三十月而一祭,當至五年冬祫。
”诏依前行典禮。
又言禘祫不當廢時祭,從之。
乙巳,遼主駐藕絲澱。
丙午,诏谕夏主左右并嵬名部族諸部首領,并許自歸。
是日,王中正發麟州,祃祭祝辭雲:“臣中正代皇帝親征。
”兵六萬人,民夫亦六萬馀人。
行數裡,至白草平,即奏已入夏界,留屯九日不進,遣士卒往來就刍糧于麟州。
高遵裕發慶州蕃、漢步騎凡八萬七千人,民夫九萬五千人,種谔以鄜延兵五萬四千,畿内七将兵三萬九千,分為七軍,方陣而進,自綏德城出塞。
丁未,攻圍米脂寨。
己酉,河北都轉運使王居卿,乞自王供埽上添修南岸,于小吳口北創修遙堤,候将來礬山水下,決王供埽,使河直注東北,于滄州界或南或北,從故道入海。
庚戌,熙河路都大經制司言:“蘭州西市城川原,地極肥美,兼據邊面,須多選募強壯以備戍守。
熙河民兵,惟西關最得力,又地接臯蘭,歲入特厚,刍粟充衍,人馬骁勇。
今既複蘭州,遂可廣行選募。
欲乞除留置官莊地,并募弓箭手,人給二頃。
緣置州城。
難得耕牛器用,若募新人,必種植不時。
乞依熙河舊例,許泾原、秦鳳、環慶及熙河路弓箭手投換,仍帶舊戶田土耕種,二年即收入官,别招弓箭手。
”從之。
夏兵救米脂寨,鄜延經略副使種谔率衆擊破之。
辛亥,種谔又敗夏人于無定川。
冬,十月,乙卯,集賢校理蔡卞為崇政殿說書。
樞密院言定州牒報北界事,帝曰:“朝廷作事,但取實利,不當徇虛名。
如慶曆中,輔臣欲禁元昊稱烏珠,費歲賜二十萬,此乃争虛名而失實利。
富弼與契丹再議盟好,自矜國書中入‘南朝白溝所管’六字,增歲賜二十萬,其後白溝亦不盡屬我也。
昔周世宗不矜功名,惟以實志取天下,如李璟欲稱帝,世宗許之;蓋已盡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