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飲于人臣之家。
”遼主即還宮。
諸軍合攻靈州,種谔敗夏人于黑水。
戊子,高遵裕始自以環慶兵攻靈州城。
時軍中皆無攻具,亦無知其法者。
遵裕旋令采木為之,皆細小不可用。
又欲以軍法斬劉昌祚,衆共救解之;昌祚憂恚成疾,泾原兵皆憤怒。
轉運判官範純粹謂遵裕曰:“兩軍不協,恐生它變。
”力勸遵裕詣昌祚營問疾以和解之。
遵裕又使呼城上人曰:“汝何不速降?”其人曰:“我未嘗叛,亦未嘗戰,何謂降也?”
己醜,李憲敗夏人于啰逋川。
增制五辂:玉辂,建太常;金辂,建大旆;象辂,建大赤;革辂,建大白;木辂,建大麾;從詳定禮文所奏也。
辛卯,天章閣待制、知開封府、權管句河東都轉運司、措置麟府軍馬事趙禼知相州。
禼初領河東漕,時潞州已再籍夫,械系坊郭民王概等,責無錢六萬三千馀缗,号訴于禼。
禼谕之曰:“朝廷用兵非獲已,軍興期會,豈可緩也!雖然,吾當以身為汝等。
”即以官錢二馀缗代之,為釋械,寬期使償。
李稷奏:“種谔以河東兵食少,方讨宥州,欲取糧于保安,于是令禼領空夫赴之,就借刍糧轉給。
禼言中正不更事,為谔所欺,輕信妄舉,師出逾月,略無功緒。
訾虎一軍,夫足糧備,委之麟州。
度其本謀,必非持久。
既不敢直趨巢穴,而乃旁指鄜延,恥于空還,姑以糧盡為解,令稷奏請,窺測朝廷。
況随軍空夫,可使折運;路昌衡在鄜延饋饷,足以應副。
方河東興夫第三番,往往思變,群聚剽劫,已散複集,必難如期。
太原距保安逾十五程,阻坂阻隘,艱于倍道。
臣竊計士久暴露,水落草枯,人馬〈疒者〉勚,未可以前。
況賊素悍,今伏而屢抄,必懷狡謀,不可不慮。
”朝廷再議入界,兼措置麟府軍馬,禼即奏:“諸路昨大舉,方士氣精勇,橫裂四出,勢如壓卵,既閱月矣,雖捷獲不補失亡。
今鋒銳稍軟,民力凋耗,若複深入,恐速它變。
或謂秉常囚拘,慮為鄰敵所有。
然自興師,未聞北虜以一騎窺西夏者。
如決圖開拓,即且城宥州,分裂堡障,與夏州相接,建綏、宥、銀、夏别為一道,修複安遠、塞門三十六寨,須仲春出師,乃困賊之策也。
”于是坐不赴鄜延,故有相州之責。
種谔降橫河平人戶,破石堡城,斬獲甚衆。
辛醜,師還泾原,總兵侍禁魯福、彭孫護饋饷至鳴沙川,與夏人三戰,敗績。
初,夏人聞宋大舉,梁太後問策于延,諸将少者盡請戰,一老将獨曰:“不須拒之,但堅壁清野,縱其深入,聚勁兵于靈、夏,而遣輕騎抄絕其饋運,大兵無食,可不戰而困也。
”梁後從之,宋師卒無功。
癸卯,種谔至夏州索家平,兵衆三萬人,以無食而潰。
左班殿直劉歸仁率衆南奔,相繼而潰。
入塞者三萬人,塵坌四起,居人駭散。
或請閉六戍拒之,或議以河東十二将之師讨除,沈括以為不然,曰:“此皆五州之精甲也,讨之未必能勝,而自斃死士以驕虜勢,非術也。
”時日南至,大張樂,勞河東之師。
得叛卒數十人,括問之曰:“副都總管使汝歸取糧,主帥為何人?”答曰,“在後。
”括各令歸屯,日暮,自歸者八百人,旬日,叛者皆歸。
後複治師西讨,括出按軍,劉歸仁至,括問:“汝歸取糧,何以不持軍符?”歸仁無以對,乃斬以徇。
甲辰,樞密院置知院、同知院,馀悉罷。
于是大改官制,議者欲廢樞密院歸兵部,帝曰:“祖宗不欲兵權歸有司,故專命官統之,互相維制,何可廢也!”
丙午,高遵裕以師還,夏人來追,遂潰。
辛亥,置延州塞門、浮屠二寨。
遼除絹帛尺度狹短之令。
是月,廢編修院入史館。
内府都知李憲自出界讨賊,收複土地,皆有功捷,賜銀、絹各二千,降敕獎谕,别聽恩命。
先是知樞密院孫固乞罷西師,既而出師無功,帝谕固曰:“若用卿言,必不至此。
”于是固又言:“兵法,期而後至者斬。
始議五路入讨,會于靈州,李憲獨不赴,乃自開蘭、會,欲以弭責,要不可赦,乞誅之。
”不從。
十二月,丁卯,遼武定軍節度使耶律仁傑坐私販廣濟鹽及擅改诏旨,削爵,貶安肅州為民。
後數年,放歸,旋死于鄉。
時以仁傑未正典刑,謂遼主有逸罰雲。
林廣師次納江,乞弟遣叔父阿汝約降,求退舍,又約不解甲。
廣策其有詐,除阜為壇,距中軍五十步,且設伏。
辛未,乞弟擁千人出降,匿弩士氈裘,猶豫不前謝恩。
廣發伏擊之,蠻奔潰,斬大酋二十八人。
乞弟以所乘馬授弟阿字,大将王光祖追斬之,軍中争其屍,乞弟得從江橋下脫走。
遼知興中府事耶律伊遜坐以禁物鬻入外國,下有司議。
法當死,伊遜之黨耶律延格獨奏當入八議,得減死,擊以鐵骨朵,幽于萊州。
遼南院樞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