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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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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使者,十有七八皆安石之徒,雖起二三舊臣,用六七君子,然累百之中存其數十,烏在其勢之可為也!勢未可為而欲為之,則青苗雖廢将複散,況未廢乎?市易雖罷且複置,況未罷乎?役錢、鹽法,亦莫不然。

    以此救前日之弊,如人久病而少間,其父子兄弟喜見顔色而未敢賀者,以其病之猶在也。

    ”光得書聳然,後竟如其慮。

     是月,遼主駐山榆澱。

     閏月,己醜朔,王岩叟入對,言:“祖宗遺戒不可用南人。

    如蔡确、章惇、張璪皆南人,恐害于國。

    ”帝曰:“為是舊臣。

    ”岩叟曰:“孰非舊臣?”帝曰:“近日頗旱。

    ”岩叟曰:“以聖德如此,無緻災變之理;唯政府有此人,所以緻旱也。

    ” 庚寅,尚書左仆射蔡确罷。

    山陵使事畢,确猶偃蹇于位,于是劉摯、王岩叟、孫覺、蘇轍、朱光庭彈章交上十數。

    确浸不自安,遂連表乞解機務,表詞有曰:“收拔當世之耆老以陪輔王室,蠲省有司之煩碎以慰安民心,嚴邊備以杜強鄰之窺觎,走轺傳以察遠方之疲瘵,明法令之美意以揚先帝之惠澤,厲公平之大道以合衆志之異同。

    ”其高自矜伐如此。

    孫覺、蘇轍愈不平,複上疏論之,疏曰:“自法行以來,民力困敝,海内愁怨。

    先帝晚年,寝疾彌留,灼知前事之失,親發德音,将洗心自新,以合天意;此志不遂,奄棄萬國。

    是以皇帝踐阼,聖母臨政,奉承遺旨,罷導洛,廢市易,捐青苗,止助役,寬保甲,免買馬,放修城池之役,複茶鹽鐵之舊,黜吳居厚、呂孝廉、宋用臣、賈青、五子京、張誠一、呂嘉問、蹇周輔等。

    命令所至,細民鼓舞相賀。

    今小臣既經罷黜,至于大臣則因而任之,臣竊惑矣。

    确所上表,雖外逼人言,若欲求退,而論功攘善,實圖自安。

    所雲收拔當世之耆艾以陪輔王室,臣謂當世之耆艾,乃确昔日之所抑遠者也。

    所雲蠲省有司之煩碎以慰安民心,臣謂有司之煩碎,乃确昔日創造者也。

    此二事,皆确為政無狀,以累先帝之明;非陛下卓然獨見,誰能行此?确不自引咎,反以為功,則是确等所造之惡皆歸先帝,而陛下所行之善皆歸于确也。

    ”時司馬光、呂公著進用,蠲除煩苛,确言皆己所建白,公論益不容,太皇太後猶不忍遽斥。

    至是始罷為觀文殿學士、知陳州、尋改毫州。

     以門下侍郎司馬光為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

    光以疾方賜告,不能入謝,帝遣閣門副使赍告印至其家賜之,光辭。

    疾稍間,将起視事,诏免朝觐,以肩輿三日一入都堂或門下尚書省,光不敢當,曰:“不見君,不可以視事。

    ”诏光肩輿至内東門,子康扶入對小殿,且命無拜,光惶恐,請對延和殿。

    诏許乘肩輿至崇政殿,垂簾日引對,馀依前降指揮。

    光入對,再拜,遂退而視事。

    王安石時已病,弟安禮以邸吏狀示安石,安石曰:“司馬十二丈作相矣!”怅然久之。

     诏韓維、呂大防、孫永、範純仁詳定役法以聞,從呂公著言也。

     壬辰,以尚書左丞呂公著為門下侍郎。

     命司馬光提舉編修《神宗實錄》。

     丙申,诏:“提舉官累年積蓄,盡樁作常平倉錢物,委提點刑獄交割主管,依舊常平倉法。

    ” 丁酉,王岩叟入對,言求治不可太急,太急則奸人有以迎意進說。

    又奏乞察賢不賢而去留之,若賢者留,不賢亦留,則賢者恥而不樂為用。

    又奏兩宮垂簾,杜絕内降,太皇太後曰:“此事必無,不須憂也。

    ” 癸卯,劉摯言:“保甲罷團教,臣竊有私憂過計者。

    夫鄉野之民,其性易于轉習。

    今之保甲,衣必華細,食必酒肉,固已變其向者布麻粗粝之習矣;群聚而笑喧,奮臂而矜勇,固已移其椎魯勞苦之習矣。

    臣愚以為宜有法以斂制之。

    凡保甲之技藝,強弱高下,州縣皆有等籍,今案取優等,願為兵者刺以為本州禁軍,自馀中下等,亦依近制募充弓手、刀手、耆壯、戶長之役。

    ”蘇轍言:“河北之民,喜為剽劫,近歲創為保甲,驅之使離南畝,教之使習兇器。

    今雖已罷,而弓、刀之手不可以複執鋤,酒肉之口不可以複菇蔬,既無所歸,勢必為盜。

    臣願于元豐庫或内藏庫乞錢三十萬貫,為招軍例物,選文武臣僚有才幹者各一二人,分往河北,于保甲中招其強勇精悍者為禁軍,随其人才,以定軍分。

    上為先帝收恩于既往,下為社稷消患于未萌。

    ” 劉摯言:“知樞密院章惇,素無才行。

    近者差役之複,乃三省同樞密進呈,惇果有所見,當即敷陳講畫,今敕命宣布,始退而橫議。

    惇非不知此法之是與非也,蓋甯負朝廷而不忍負王安石,欲存面目以見安石而已。

    ” 甲辰,劉摯言:“臣伏見戶部尚書曾布,在熙甯初,王安石托以腹心,故其政皆出于布之謀,其法皆造于布之手。

    臣時為禦史,曾以此告之先帝曰:‘大臣誤朝廷,而大臣所用者誤大臣。

    ’蓋指布輩也。

    ” 朱光庭奏:“今日廟堂之上,司馬光未出,唯有呂公著一人忠樸可倚,其馀皆奸邪。

    伏望聖慈早進範純仁,庶得賢者在位,同心一德,以輔聖政。

    ” 丙午,以西京國子監教授程頤為校書郎,用王岩叟薦也。

     庚戌,诏:“英州編管人鄭俠特放自便,仍除落罪名,尚書吏部先咨注舊官,與合入差遣。

    ”從監察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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